只因三阮舰队长年在海上劫夺,也非常疲累,也想麾下将士能登陆休整,而李俊所部也眼红三阮舰队劫夺颇丰,只因三娘是答允私掠舰队所得财贿与山东路是对半分的。两边都相互眼红,是以轮换南下劫夺,并无停滞。
都参演完后,第四日上,三娘亲身访问了水兵各部将校,对于此趟练习有功之人普通的停止了封赏,随后犒赏水兵将士,诸将士皆是大乐。随后三娘伶仃召见李俊、二张、三阮等人,提出李俊、三阮所部轮换南下劫夺之事,李俊与三阮等人都是一口承诺。
宣读了旨意后,张叔夜还在那边难堪,陈曦真却答复天使说,宣抚使与副宣抚使都到曲阜祭孔去了,只能等祭孔大典以后,方才上京。当下陈希真便请张叔夜提笔写了一封奏疏回禀朝廷,那天使也不疑有他,领了奏疏便回。
陈曦真皱眉道:“这等借口也只能禁止一时,只怕迟延几个月后,还是要上京去。”三娘笑道:“几个月后,天下定然有变,诸位放心好了。”
陈曦真固然不明白本身这个义女为何如此笃定,但三娘向来算无遗策,她既然这般说了,也就先服从如此办理。公然,几天以后,三娘与卢俊义出发前去曲阜祭孔后,朝廷天使奉旨来了济州,陈曦真与张叔夜一同驱逐了天使。之前陈曦真便将三娘去祭孔之事与张叔夜说了,张叔夜未曾参与参谋部构和,是以不明以是,但听得朝廷如此旨意,顿时盗汗直下,他晓得这是朝廷削藩惯用的伎俩,恐怕将三娘逼反了。
李俊、二张、三阮等人都是笑了起来,但张顺却道:“主公,如果这般,我们轮换下去的兄弟不能劫夺,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只怕会有抱怨。”
不想他这密报去了后,便如石沉大海,没了动静。过了十余天后,东京那边却又来了一份更加说话峻厉的旨意,只催促三娘等人尽快奉旨上京述职,不成再迟延。张叔夜接旨后,只得命人快马送天使前去曲阜传旨,本身心头却急得如同火烧。
卢俊义一拍桌案怒道:“打便打,我们还怕了朝廷不成?总之我们不上京便是!童贯兵马又有何惧?他若真敢来,干脆我们便起兵举旗,反了他宋廷!”
当天登岸作战操演,最为贯熟的还是李俊所部,只因前番有去燕京策应商民的经历,是以要比三阮舰队更加谙练,而三阮舰队长年也只是在南边劫夺商船,很少登岸登陆,是以不及李俊所部。
黄文炳沉吟道:“主公担忧的是,现在江南边平,各地百姓都想安稳下来,若现在举兵,只怕除了山东路军民以外,从者未几,何况金国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我们与金国拼个两败俱伤,得利的只会是金国。”
诸将说来讲去,都是一个定见,不能上京,就算顿时起兵造反,也不能上京去。三娘听完后,双手虚按,压住诸人的烦躁,缓缓说道:“现在如果被迫起兵,便违背了我的誓词,失了大义名分,何况现在各处战乱放定,民气机定,只恐百姓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眼下起兵并不上算。”
三娘赞成道:“黄智囊所言极是,以是我们眼下还不能举兵。”陈曦真道:“既然不筹算举兵,莫非三娘你要冒险上京?”三娘笑道:“寄父,固然我们不能眼下举兵,但也不会上京。常言道,官字两个口,他那边来了旨意,我们这里也能够借端先推委一二。嗯,不是顿时便要到曲阜祭孔了么?就答复朝廷天使,我去曲阜祭孔了,上奏朝廷,奏请待祭孔大典以后,才气上京去。”
打发了天使以后,张叔夜心急火燎的拉住陈曦真道:“陈统制,朝廷这般下旨,山东路还能安稳否?”陈曦真笑道:“老太守放心,主公早就说过,她不会背反朝廷的,只等主公祭孔返来后,便会遵旨上京。”
本来西夏党项国李氏,当年在宋朝初立之时,一向都是凭借于宋朝的,宋太祖许李氏世袭永镇河套,虽说当时平夏李氏占有富庶河套,有钱有粮有兵有马,但一向以来李氏一族野心并不大,不过是甘心当一方诸侯,宋太祖虽削夺藩镇兵权,但对西北少数民族仍然宽宥。但到了宋太宗就环境变了,赵光义削藩镇的兵权,把李氏亲族一锅端到都城,筹办肃除西北这一大盘占有权势。李继捧的族弟名叫李继迁志向不凡,深知一旦入京,无异于蛟龙失水,再无翻盘能够。是以借端逃离,遁入茫茫草原。随后李继迁扩大权势,随即便起兵反宋,更投奔了辽国,今后西夏便成了宋朝西北的一大隐患。
三娘笑道:“在江南海疆我们不抢了,那就走远些,去南洋诸地劫夺,听闻南洋渤泥国等小国更是富庶,你们不防南下去劫夺南洋诸地,将本地的海盗、水寇尽皆收伏,总之我要你们霸住南洋海道,此后还可抢到天竺外海那边去,也何尝不成。”
一旁张叔夜却如有所思的道:“但如果我们这位起兵背叛,江南本地也会受其威胁了啊。”陈曦真闻言,叹口气苦笑道:“老太守,实在主公反与不反,全在朝廷一念之间了啊。”
听得此动静后,三娘便即调集一应参谋部将官来商讨。听了此动静后,黄文炳嘲笑道:“这宋廷公然还是按耐不住了,定是朝廷那些奸臣想着,现在海内安靖,对外也无战事,便想掉头对于我们山东路。”
张叔夜奇道:“何故如此说?”陈曦真道:“主公在山东路福威日盛,今如此兵势名誉,若朝廷能善待之,主公必不会反,如果朝廷那些奸臣只想着如何对于主公,那就是逼着主公起兵了啊。当年夏国背反,也便是朝廷做事不密,未有万全之策,便开端动手削藩,乃至最后变成夏国之祸。”
张叔夜天然不信,回到本身府邸后,又有探马来报,直说朝廷军马开端向兖州集结,张叔夜顿时急得如同热过上的蚂蚁,朝廷这是在筹办兵马要脱手了啊。也不晓得三娘这位女中豪杰会如何应对?想来她手中兵马赋税充沛,只怕朝廷一再逼迫,那举兵就是朝夕之事。忍不住张叔夜还是向朝廷和宿太尉都去了密报,想请宿太尉周旋缓颊,对于山东路藩镇,不成操之过急。
陈曦真此时也已经进了参谋部,他与张叔夜分歧,对于宋廷,他并没有多少忠义之感,当下道:“只是若不奉旨,便是违背皇命,童贯兵马便会以此借口领兵攻打山东路。”
第三日上李俊、三阮所部水兵则是操演了登岸作战,对于登岸作战这类完整新奇的战役形式到让诸多陆军大将都是面前一亮。陈曦真看了后喜道:“如此战法初度得见,若然有此战法,将来若真有宋金之战,我山东路军马便可走海路包抄辽东后路,直接威胁金国要地了。”
三娘带领梁山旧部受招安,逼迫朝廷答应开镇山东,与当年夏国一样的兵强马壮,并且三娘虽是女流之辈,但才干手腕比李继迁更加短长,宋廷若真是有人脑筋进水,说不定真会削藩将三娘逼反。
朱武皱眉道:“朝廷下旨教主公与卢员外等领袖人物都上京,其义在较着不过,便是想教我们上京后,便将山东路藩镇领袖都一网打尽,而童贯兵马在兖州窥测,一旦有变,便可驱兵直入。我看这旨意不能接,更不能上京去。”
三娘领诸将又在莱州玩耍数天后,方才打道回府,回到济州后,不想东京那边却来了动静。本来东京那边白莲教细作刺探得动静,便是宋廷现在眼看四海皆平,便成心削藩山东路,童贯得了朝廷旨意,正在厉兵秣马,筹办将兵马开进至兖州一线,威胁山东路藩镇,而朝廷命山东路宣抚使扈岚并卢俊义等人上京述职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
李俊等人闻言都是大喜,李俊道:“听闻天竺更是富庶,好,我们兄弟便一起抢畴昔!”三娘命水兵无耻的开端了长达数十年的私掠活动,乃至厥后中原船队的触角一向伸到了阿拉伯半岛,开启了中原乃至天下大帆海的开端,此乃后话。
随后提及劫夺之事来,三娘交代道:“此后劫夺也当行坐寇之事。”李俊道:“主公意义是此后我们也像当年梁山普通,坐收厘金?”
三娘点头道:“恰是,倘使我们私掠舰队只顾劫夺商船,久而久之,商船也不敢走这条海路,或是结伴而行,船队庞大,也难以劫夺。是以倒不如行厘金之策,凡是向我们舰队交纳了行船厘金的商船,我们不但不抢他们,还可护送他们安然进港,如许一来,商船来往多了,我等不费性命弹药便可坐收财帛。但不肯交的便不消客气,就抢他娘的。”三娘的这个海盗护航收厘金体例,后代明末大海盗郑芝龙也用过,结果奇佳,郑氏水兵终究节制了远东的商贸,连当时如日中天的海上马车夫荷兰都不敢小觑的。
作为朝廷与山东路藩镇维系纽带的张叔夜听了陈曦真的话后,心头更是忧愁,眼下辽国被灭,夏国被打得乞和,大理、吐蕃等皆不敷为宋廷之患,又与金国结成盟邦,宋国境内一应的背叛也都安定,环顾四周就只要山东路藩镇对宋廷威胁极大,说不定童贯这些奸臣为了本身的功业,还真会脑袋一热,就此撺掇朝廷削藩,对于山东路藩镇,如许就真的是逼着三娘起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