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枯二章旧颜新人命悲苦 策谋再闹赛灯会

彩儿仓猝退了一步,取出荷包,内里有十余两散碎银两,都放在面前道:“这些银两都给你,多谢你的拯救大恩了。”三娘邪邪一笑,却将银两推开,只望向彩儿身后的少女,口中笑道:“你看我像缺这点银两的人么?我不要银两,我要人。”

那官人恰是三娘,进了草棚后,她毒手杀了五个地痞,便是不想节外生枝,须知东京地头上,这类地痞还是很有权势,杀了五人,不露行迹,便能省去很多费事。

顿了顿鲁智深却皱眉道:“但这些事白胜、时迁兄弟都做了,那洒家岂不白来一趟?”三娘微浅笑道:“我另有一件大事要众兄弟去做。”鲁智深与邓元觉都道:“主公尽管叮咛便是。”三娘缓缓说道:“我还在等李逵兄弟那边的动静!”

那少女花容失容,忍不住退后几步,主仆两人好似受了惊吓的小鹿普通,垂垂退到墙角。

三娘踹开草棚门,内里五名地痞都吃了一惊,为首那地痞喝问道:“甚么人?!”话音才落,只见面前一花,一只素腕已经捏住了咽喉,跟着只听咔嚓一声,倒是喉骨碎裂的声音,那地痞头一歪,再也为吭一声,便即倒地而亡。

拿定主张后,三娘心结方去,回到下处,琼英吃了药便安息了,孙二娘却与鲁智深、邓元觉两人正在堂前吃酒说话,见得三娘返来,重整杯盘,请三娘落座。

三娘微浅笑道:“要将那些奸臣所做丑事公诸于众,也不是不可,此事我早有安排,明日只顾看热烈便是了。”

杀了五人后,三娘上前查探两名少女,公然是中了蒙汗药,当下取体味药给两女服下。趁着两女未醒,三娘检察了两女的荷包和配饰,发明都是宫中御用之物,心头暗想:“莫非这两女是皇宫里的?”

少女花容失容,仓猝退后,那彩儿见三娘能杀了五小我,她们两个弱女子不管如何都不是敌手的,固然她们是宫中人物,但此时伶仃无援,当真惊骇三娘铤而走险,当下彩儿服软,要求道:“官人,求您放过我家娘子,您真要人,就要我吧,我愿代主受过!”说罢彩儿闭上眼睛,挺起胸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本来这主仆少女二人恰是柔福帝姬赵嬛嬛与她的贴身使女彩儿,见得三娘拜别,两女都松了口气,但见屋里五个死尸,两女也极其惊骇,仓猝出了草棚,仓促拜别。

余下四人顿时面无土色,此时才看清来人是个华服官人,面庞漂亮,脸上笑意倒是那么的冷寒。跟着人影一晃,那官人揉身而上,脱手如电,又捏碎两人喉骨,两人顿时毙命。余下两人见这俊美官人脱手狠辣,瞬息间连杀三人,顿时魂飞魄散,一发声喊便要跳窗逃脱,却见那官人素手一晃,两枚铜钱打在两人脚腕上,顿时扑颠仆地,那官人随即上前来,一脚一个将两人喉骨踩碎,两个地痞也去见了阎王。

那少女此时终究开口,鼓起勇气瞪着三娘道:“你如勇敢有不轨之举,把稳我父王将你满门抄斩!”三娘哦了一声,面色一板,森然道:“本来还是位金枝玉叶的帝姬。呵呵,长这么大,还没见地过帝姬,这里有没人,我将你们先奸后杀,那个能知?”

见三娘目光灼灼,少女俏脸羞红,低下头不敢看她,彩儿见状又仓猝拦在身前,气急废弛的道:“原觉得你是豪杰,本来也不过是个淫贼,你别过来,谨慎被满门抄斩!”

黄裳道:“虽是承平乱世,但宫外还是恶人很多,公主你们两个小女人都是涉世未深的,快些随我回宫去吧。”赵嬛嬛和彩儿对望一眼,想起明天的惊险,也都是心不足悸,只怕黄裳指责,也不敢提及菜园草棚之事,当下应了一声,两女便上了暖轿,随黄裳回宫去了。

两女醒转后,略放心神,想起被五个地痞骗来此处,喝了杯茶后便不省人事,晓得是三娘救了她们,仓猝起家拜谢,三娘上前想要扶起两女,那彩儿却挡在身前道:“官人自重,我家娘子尚未许人。”

说话间,时迁快步到来禀报导:“主公,各路兄弟都已经到齐,主公教轰天炮凌振赶制的一应炊火也都备齐,白胜兄弟已经刺探清楚,明夜灯会炊火乃是都城御营掌管,摆布都已经打通枢纽,今晚便可脱手。”

说话间却见一群宫中金枪班宿卫分众而来,抢先一人倒是端明殿大学士黄裳,只见他到了面前急道:“公主教我等好找!”赵嬛嬛见得黄裳带了人马到来,心头一松,调皮的道:“徒弟,我就是溜出来逛逛。”

这浣衣院内的宋女都饱受欺侮,柔福帝姬天然也不例外,自此一名金枝玉叶,也就成了落入泥沼的花朵,厥后的运气极其悲惨。三娘想到这里,又想起赵嬛嬛那酷似丽卿的面貌,顿时暗下决计,不能让赵嬛嬛再受此等欺侮。而她现在手握兵符,又晓得后事,要救出赵嬛嬛天然是有掌控的。

三娘笑道:“大师两位既然扮作僧侣,何不就在大相国寺挂单?”鲁智深仓猝点头道:“那鸟寺院里不准吃酒吃肉的,洒家不惯。”邓元觉也道:“都是青灯古佛的,俺们两个杀气太重,只恐冲撞了菩萨,是以与大师商讨了,还是来寻主公一道。”

鲁智深两个闻言摩拳擦掌道:“主公公然安排了大事,既然到此,我俩个也帮手去。”三娘却笑道:“这等取巧的事,不劳两位大师,两位尽管与我一同吃酒,在此静候时迁、白胜等兄弟好音便是了。”

此言一出,三娘更加坚信这两位少女乃是宫中人物,当下邪笑道:“这里虽是东都城内,天子脚下,但这里偏僻无人,你们两个弱女子能奈我何?”说着三娘笑嘻嘻的便要来拉少女的玉手。

彩儿与那少女都是心机纯真之人,闻言彩儿仓猝道:“我家仆人恰是当今官家最宠嬖的柔福帝姬,如何样?怕了吧!”三娘噢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本来是柔福帝姬,但可惜啊,昔日金枝玉叶,不出一年便会成了落在泥里的花儿,可惜啊。”说罢三娘回身而去,头也不回。

赵嬛嬛却点头柔声道:“罢了,他也只是嘴上说了几句,最后也未曾无礼,何况他真的救了我们,两下扯平,我们也不找他费事便是了。”

三娘忍住笑,感受调戏一下这主仆二人还是非常舒畅的事,但见那少女又羞又急的模样,更是仿佛当年的丽卿,心头俄然忍不住一痛,叹口气道:“罢了,要我放过你们也行,奉告我,这位小娘子到底是甚么人?”

三娘点头道:“也好,明日灯会,我们便一起看灯便是了。”鲁智深却道:“主公,这趟前来,我们就只是为了看灯?”三娘笑道:“莫非大师还想如同之前普通,闹一回这灯会?”鲁智深气恼道:“洒家只要一想到这回灯会是为道贺甚么光复燕京八州而办,就非常着恼,便想闹了他的灯会,教那天子老儿下不来面子!”

当下三娘叮咛时迁便按战略行事,时迁回身便去了。鲁智深拍拍秃顶道:“不知主公是如何安排的?”三娘笑了笑道:“我们边吃边说。”当下三娘便将明夜如何闹东京灯会安排都说了。

听完以后,鲁智深与邓元觉都是抚掌大笑道:“主公公然奇谋奇谋,这趟灯会定教那天子老儿与蔡京、童贯奸臣一党下不来台!”三娘笑道:“恰是,我要教他这装点承平的遮羞布一点也无!”

三娘安坐于前,淡淡说道:“这五个地痞将你们欺诈到此,用蒙汗药将你们麻翻,企图不轨,已经被我杀了。”

到了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街上人来人往,两女方才稍事喘气安宁,彩儿恨恨道:“仆人,那人太可爱了,我们这就回宫去,禀明陛下,让人将他缉捕归案,打他一顿,出口恶气!”

却说三娘离了草棚,一起上想起后代汗青上柔福帝姬的悲惨遭受,心头顿时有些郁郁不安。记得后代史上,靖康二年,金军将徽、钦二帝以及妃嫔、皇子、公主、宗室贵戚、大臣约三千余人押送北方。当中便有柔福帝姬,柔福帝姬被掳北上时才十七岁,为宋徽宗未出阁公主中年纪最大者,金兵因此对她格外正视,筹算将这一处女公主进献给金太宗。在北上的途中,柔福帝姬还是不免欺侮的运气,而欺侮她的金将也为私行动了留给天子的女人而被残暴杀死。达到金国后,柔福帝姬被慎重其事地献给金国天子金太宗吴乞买做侍妾。或许柔福帝姬是她多次被欺侮后身材孱羸不堪,又或许是她不善于巴结,获咎了金太宗,总之,金太宗对她没产生任何兴趣,而是直接将她送到了上京浣衣院。

三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上前捏住彩儿尖俏的下巴,凑上前去道:“你当我是好人?我也是看你们两个秀色可餐,才脱手救你们的,现下你们如何谢我这个拯救仇人呢?”

鲁智深与邓元觉两个扮作和尚到了东京,便先与时迁联络了,随后便去了一趟大相国寺,拜见了寺内主持等旧识,随后便来见三娘,却不想三娘外出未归,是以吃酒等待。

少时两女悠悠醒转过来,两女醒来后,见得三娘坐在屋内,都是一惊,再见屋内五个地痞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更是花容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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