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笑道:“现在便看出主公当时对峙不肯举旗建号的好处了。官军大肆征剿方腊,便是天下之力而为,我这里虽兵强马壮,朝廷却宁肯招安开镇,临时放过,便知举旗建号实乃朝廷所不能忍。”
此言一出,朱武等人都是吃了一惊,朱武道:“其他苛捐冗赋都免了,便连人头税也免了?”三娘点头道:“自秦以来,历代均有人头税或类人头税的税制,此种税收倒霉均衡平富,大族人丁浩繁,所出税金,九牛一毛,而费事人家,如果人丁一多,便承担不起,乃至于在户口清查时,多有人丁瞒报之事。去了丁口人头税后,穷户百姓是欢乐的。”
公孙胜闻言感喟道:“朝廷败北若斯,焉能不败?”三娘笑道:“若他那边不败北,我等都还是良民,又岂会坐在这里?”世人听了都是一起笑了。
酒筵过后,三娘请朱武、卢俊义、公孙胜、黄文炳四个伶仃留下来发言。都用了一回醒酒汤后,三娘动问道:“此趟东迁而来,军心、民气如何?”
卢俊义赞道:“师妹此举,想到前面去了,管理处所比如管家业,当然要算清家浑家口、地步、财产之数,不然千头万绪,无从动手。”
黄文炳插口道:“此举无益于滋长人丁,人多了,甚么事都好做。”三娘悄悄点头,在宋朝这个期间,交通根基靠走,通信根基靠吼,人力是国力的独一标准,有了人丁,就有多的赋税、兵员,至于能不能赡养这么多人丁?宋朝地盘开垦面积只是清朝的一半,大片荒地还等着开垦呢,完整不必担忧。(未完待续。)
公孙胜笑道:“官府最大的遗漏便是我梁山那一大片了。”世人闻言又是笑了起来,三娘也莞尔道:“梁山川泊四周,我等也开垦了很多良田,渔业畅旺,各种财产也多,稍后一并计算入内。”
笑罢三娘道:“现在东迁军马都到了,那便尽快安设军民,动手筹办运营山东一起。这些光阴,各地交割的户籍、处所赋税进项、各种财产情状,都连续报齐,我四州之地,共统辖户口一百八十余万户,人丁五百七十余万,良田两千五百余万亩,铁矿、煤矿等矿产二百余处,又有盐场五百余处,林场、渔业、牧场等多少。这些都是交割时候本来宋廷官府的籍策案牍所录,猜想另有很多人丁、地步、财产未曾登撰其上。”
三娘笑道:“我自小打杀惯了,管理处所,运营财产,天然比不上师哥你这个一方大财主,这管理处所之事,待得大项方阵都定下后,天然还是要师哥你主持的。”世人闻言又都是笑了起来。
卢俊义笑道:“师妹叮咛,焉敢不从?”三娘嗯了一声,续道:“厘清家底,盘点户籍人丁、地步、财产,此乃我想到的第一要务。除此以外,这些光阴,我还做了一个三年打算,只等家底厘清后,便即动手推行。今晚便请诸位一起来参详一二。”
三娘也笑道:“恰是如此,既然朝廷大肆对方腊用兵,临时不来啰唣我等,那我们就该抓紧这段光阴,好生运营山东一起四州之地。山东此处便是我等基业地点,断不会再有抛弃。将来天下有变之时,我等便以此为基石,逐鹿天下,挽救百姓与水火当中!”
三娘松了口气道:“这般便好,我只恐百姓受兵灾之难,本来我等带领百姓顺从天兵,便是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若因我招安,而让百姓刻苦,于心何忍?”
三娘点头道:“如此多的军民东迁,安排得如此妥当,将十余万军民安然迁来,朱智囊当记首功,稍后自有封赏。”朱武起家谦道:“此乃部属本分,不敢居功。”卢俊义笑道:“师妹奖惩严明,朱智囊不必自谦。”
当下三娘取出一份厚厚的册子,交给黄文炳来朗读。黄文炳毕恭毕敬成果册子,悄悄展开后朗声念叨:“《山东路三年管理纲领》。总则,为确保山东路开镇后,处所民生、军事、交通等各项要务生长,特厘定此纲领,各部各军当以此为纲,管理处所,万勿懒惰。”
三娘叹口气道:“只可惜现在尚不是举旗时候,不然也不会让华西百姓受气。”朱武道:“主公宽解,幸亏有主公安排史大郎、杨雄、石秀等人领一支军马留下,散于各州县豪强庄院以内,军民百姓心下稍安。又得招安天使圣旨讲明,不会究查过往罪恶,便是官军复来以后,百姓各安乃业,统统仍旧,方才得停歇躁动。”
四人听了都是起家拱手奖饰,三娘摆摆手,表示四个坐下,随后三娘又问道:“现在东迁军民情状如何?”朱武坐下后道:“本来华西二十余万百姓也想跟从雄师东迁而来,但又故乡难离,委实难以决定。幸亏史大郎等人领两万余兵马留下,改头换面,充作各州县豪强庄丁,百姓们有见如此,便大部分还是留下来安居。此趟我带来的数万百姓当中,多是东迁所部兵将家眷,还稀有千能工巧匠,都在其内。此趟东来,一起上有军马护持,粮草充盈,又有安道全等千余医师顾问,另有白莲教高僧沿途一起讲经说法,是以东迁路上并不辛苦。”
黄文炳俄然插口道:“何故官军只派了刘光世、韩世忠两个前去领受?”三娘笑道:“此事明天西北与都城的探子方才发来飞鸽传书报信。本来在华西与我对峙的西军,只因夏国那边蠢蠢欲动,是以华西一受招安后,大部便即开赴赴西北震慑夏军。而都城那边还筹算等华西安稳后,便即抽调刘光世部东去,与都城想十万西军一道,南下安定方腊之乱。”
三娘嗯了一声又问道:“自古军马所过之处,非论如何都要遭到扰乱,不知此趟交割,官军进入华西后,可曾扰乱处所?”朱武道:“主公心系百姓,不枉华西百姓家家都供奉白莲圣女。主公放心,此趟领兵入华西的官军将领乃是郎延路兵马都监刘光世与防备使韩世忠,此二人夙来忠义,虽与我华西所部对峙多时,但有感于我军民同心,高低同欲,义之地点,是以一向对我等心胸悲悯。朝廷派他两个领兵领受华州,兵马所过之处,两人畏敬我军,是以束缚部众,未曾扰乱处所。”
顿了顿,卢俊义又问道:“华西十万军马东来,随军家眷只稀有万,是否少了些?”朱武道:“我华西所部十万精锐来自五湖四海,有主公几次下山后,招揽而来的江湖草泽兵卒,也有华西本来配军中遴选的精锐,这些人很多都无家小。再有一些华西后辈中,哥哥在军中的,弟弟便留下看家,家小皆留华西,是以只稀有万军属。再有十万军马史大郎那边留下两万余人,我这里为了蒙蔽官军,教一部军属换了军衣,充作十万之数,是以看起来随军家眷少了。实则东来兵马只要七万五千余人,而随军家眷并能工巧匠、军医墨客、白莲教随军高僧等,一共是有八万六千余人。”
顿了顿三娘又道:“现在要管理山东路,厘清自个儿家底便是万为要紧。现在各路军马还在剿匪,我想待年底时候,剿匪之战结束后,便重新盘点户籍人丁,测量地盘,好为下一步施政做筹办。”
只听黄文炳道:“主公其上列了十三款大小施政纲领,诸位请听细心。第一款便是厘清处所税制。此后山东路税制分三大类税种。一则是农税,二则是商税,三则是厘金。农税拔除宋制统统苛捐冗赋,一应地步皆按所出产量,以十一税率交割,交割时以什物、银钱交割都可,交割所耗赋税不由农户承应,皆有藩镇承担。摊丁入亩,滋长人丁,永不加赋。”
朱武正襟端坐道:“自从招安旨意到了以后,军心、民气多有躁动。”卢俊义眉头紧皱道:“如何躁动?莫非他们还心向朝廷?”朱武笑道:“员外宽解,并非心向朝廷,而是在我等治下,百业畅旺,也无官府恶霸逼迫,军民同心同德,百姓安居乐业已久。乍闻招安,军民皆不知所归那边,深恐官军复来后,好日子一去不回,又来官府恶霸逼迫,是以躁动。”
公孙胜寂然道:“此乃我山东路管理之基石,有此为纲目,行事便不会有所偏差。”
卢俊义点头道:“本来如此。”黄文炳插口问道:“所部东迁而来,那华西本来的财产如何安设?”朱武道:“军器、火器工坊一分为二,一部随军东迁,一部交由史大郎,安设在少华山深处,还是为史大郎两万余军马供应军需。而官方财产中,如琉璃坊、酿酒坊等皆一并搬家东来,而酒馆、茶肆、客店、赌坊等,大部还是由史大郎等豪强运营,化成是各州县豪强的财产,其他的都作价卖与官府,而刘光世与韩世忠那边,我等做主,送了两个几家酒楼,算是交友两人。另有招安天使,连同领受华州的知州、知县等人也都送了些财产,天然不会查问我等财产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