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缓缓说道:“十年苦心布局,便是等一朝之功。不过呢,固然我山东路堆集了很多赋税,山东也是富庶非常,但也不成能支撑这场战役太久,是以这一仗我等必须快准狠,黄河之战要迅疾处理,而后雄师会齐,一起扫荡山西、河北,而后汇合岳师弟,攻略燕云十六州,最后出关,击败金人,总的光阴不能超越三年,不然便会使官方经济怠倦,百姓不堪重负。”
卢俊义点头道:“不错,兵戈向来打的都是赋税,如果战事迟延日久,甚是倒霉。那岳师弟此去,可要手札联络辽国晋王,教他们一同起兵?”
这李师师并非三娘成心救出,而是高俅那厮在受命接出柔福帝姬之时顺手而为,三娘本来还道是高俅这厮与李师师有甚么含混,想顺手救恋人罢了,倒也没太在乎,但不想李师师得救的第二天,持了高俅的手札来求见。
卢俊义也点头道:“还是师妹思虑得全面。那康王赵构那边呢?是不是要教关胜出兵缉捕?”
三娘微浅笑道:“结硬寨,打呆仗,这一趟就要看部属军马的土木活做得快不快了,如果那野战工事抢修的好,定可拦住金人。”
三娘多么样人,一看这手札便晓得高俅这厮是在拍马屁,同时归附本身好久以后,这厮多方探听本身爱好,大抵也晓得了本身不喜男色只爱百合,是以献上都城第一名伶来,奉迎本身。高俅这厮不愧曲直奉追求之徒,常常都能投其所好,难怪当年只靠着踢球便能当上太尉。
卢俊义笑道:“师妹那边都安排精密了,派了杨庭和等人潜入,又有郭药师等人内应,城内更有朱仝等人照应,彻夜便可先夺回开封四壁。金人在开封城墙上竖了那很多投石机与床弩,我等将火箭、火炮等弹药搬上去,城头上火箭、火炮齐发,城外军马打击,两厢夹攻,金人岂有不败之理?倒是师妹那边,要一天一夜绕道夹攻金人,并且金人败退,必将压力都往西面去了,师兄倒是有些担忧。”
给林冲、关胜、岳飞的信函都拟好以后,三娘交给卢俊义看了,卢俊义笑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师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山东路养精蓄锐已久,这一趟策动交战,便是全数动员起来,特别是岳师弟这一起军马,走海路直扑燕京,想必金人定会措手不及。”
三娘穿戴好青花甲,身后女兵替她披挂披风,三娘仗剑立在李师师身前缓缓道:“客气的话不必多说了,如果要感激我,等我班师以后再说。另有别的事么?”
这每天气将晚,却到了一处荒郊田野,只见此处金兵残虐过后,村坊之间皆是残垣断壁,野狗四周啃咬苍存亡尸。实在两人自过了黄河以后,沿途所见,皆是这般惨状,看了以后公孙胜长叹一声道:“真是乱世之间,性命如草芥,这些金人殛毙我大宋军民,当真猪狗不如。”
公孙胜道:“你这趟剑术,当年宋太宗挞伐辽国时,便有会此剑术之人应募军中,太宗教其在辽军阵前玩弄,但辽军那边一顿乱箭射来,这剑术便破了。”
卢俊义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那公孙先生与马灵去了好久,两个都使神行法,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传来呢?”三娘也皱眉道:“我这里也是奇特,多次传书给河北各处教众,教他们探听公孙先生与马灵景象,但却都没有动静。”
却说公孙胜与马灵那边,当天领了三娘将令以后,便即运起神行法,两人日夜兼程,赶往磁州去,前去行刺那康王赵构。马灵与公孙胜绑了六个马甲,运起神行法来,两个行了数天便到了磁州附近。
公孙胜奇道:“你怎的认得我?”那李助道:“鄙人荆南人氏,遇得高人,传授剑术并子平妙诀之术,江湖上因小人剑术,是以唤小人金剑先生。几年前本欲投那淮西王庆,但幸得高人指导,教小人寻访公孙道长,可习得正统道术,更可得一场从龙之功,是以一向游走江湖寻访。”
少时,李师师进到帐内来,见了礼后,三娘抬手止住道:“不必多礼,有何事快些说,我这里便要出征了。”李师师款款而起,只见三娘正在三个女兵奉侍下穿戴衣甲,便柔声道:“小女子得蒙藩主相救,恩典比天高,小女子预祝藩主出兵得胜,救我大宋子民于水火当中。”
公孙胜看了后捻着髯毛笑道:“此剑术皆是虚幻之象,惑人耳目者,遇得道术高强之人,一招间便可破去。”李助道:“道长公然高人,传我那剑术高人也说,这趟剑术如果被人看破,破之也只是朝夕之事。”
说话间,只见长草断壁之间走出一名星相游方之士来,只见他背上背两口剑,手中持一杆占卜幡杆,立在那边,打个顿首道:“鄙人流方之士李助见过两位,不知这位道长但是江湖上闻名的入云龙公孙胜公孙道长?”
公孙胜这里做法,残垣断壁之间忽有一人长啸一声道:“那里来的道友,竟然有此五雷火之神通?”公孙胜两个听了心头一惊,两个都是有道术的人,此人藏在附近,两个竟然不知?公孙胜朗声道:“不知哪位高人在此?请出来相见。”
那李师师的容颜与才艺,三娘当年是见过的,固然是道君天子的旧鞋,但此时三娘玩百合也不是没玩过有夫之妇,仿佛孙二娘这些都和她有过百合含混干系,是以她倒也并不架空高俅送来的这份大礼。但眼下恰是与金人决斗之时,三娘实在是没有空去享用,因而便在城内安排了一处宅院,让李师师临时居住,一应所需都供应着,但不想明天要出征了,她来做甚么呢?当下三娘耐着性子让李师师出去。
李师师俏脸一红,素首低垂,不敢接话。三娘不耐烦的说道:“眼下我雄师出征期近,你那些后代之事,不必来和我说,待得班师以后,你自去寻燕青说去!”说罢大踏步便从李师师身边走过,也不睬会这女子。
三娘走出虎帐来跨上玉照夜狮子马,心头嘲笑道:“这些女人,都甚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后代情长的,真是烦人!”想到这里,一拍战马,奔驰而去,身后数百名近卫、女兵也一起上马,女兵保护琼英领军紧随厥后而去。李师师走出帐来,只见得三娘奔驰而去的背影,心中感慨道:“若非她是女儿身,便真是一名叱咤风云的真丈夫!”
两个商讨好久,又定下教娄敏中先入开封,以新君名义封其为开封府尹,稳定开封局面,都商讨定后,卢俊义这才告别拜别,回本身大营筹办去了。三娘那边却也叮咛琼英筹办拔营起行。便在筹办时,却闻李师师前来求见。
公孙胜笑道:“你倒是把贫道想得奸商了,你会甚么剑术?可使一趟来看。”当下那李助掣出背后两柄金剑来,一趟剑术使了出来。
公孙胜笑道:“贫道一向便在山东路藩镇,为何不至山东路寻访?”李助道:“只因小人道术寒微,也无甚么友情,偶尔上门求见,只恐不纳,面上须欠都雅。便想四周寻访些宝贝来,敬献给道长,或可求得拜于门下。”
李助闻言大惊道:“道长知我秘闻。”当下拜倒在地,口中道:“请道长收我为徒,愿习真道术。”公孙胜笑吟吟的扶他起来道:“既然也是有缘之人,收你无妨,但现在我有一趟大事要办,须得你着力!”
两人猜想好久,都猜不到公孙胜和马灵出了甚么事,也只得等候动静。说了公孙胜的过后,三娘又道:“师兄,此趟你右路军不但要攻打金营,还要分兵共同城内义兵与郭药师的军马夺回开封四壁,但是重担在肩的啊。”
马灵也叹口气道:“当年跟从田虎起事,也就是因官府逼迫,却未曾想现在金人打来,各地官军都弃百姓与不顾,看来这朝廷真是坐不久了。道长,不若做个法,将他们尸身都化了吧。”
卢俊义浓眉紧蹙道:“莫非出了甚么不测?”三娘点头道:“以公孙先生的道术与马灵的神行法,很难留住他二人,或许是有别的甚么事担搁了。”
当时三娘看了那手札后,顿时哭笑不得。本来那手札上高俅说了,只因见主公身边缺优伶唱曲解闷,是以将李师师顺手带出城来,献与主公,便在交战苦闷之时,可替主公解闷解烦如此。
李师师犹疑半晌,才嗫嚅道:“不知上一趟与藩主一同前来,有过一面之缘的燕小哥可在军中?”三娘闻言皱眉道:“如何?你是看上了燕青?”
三娘点头道:“不必,辽国那些降将,大多都被金人监督,晋王更是被搬家他处,不在燕京附近,即便起兵对岳师弟帮忙也少。更兼去信联络,难保辽人那边不会泄漏风声,得不偿失。那些辽国旧属,如果早有不轨者,当闻得岳师弟攻打燕京时,定会自发的闻风而起,也不必决计联络起事。”
三娘抬手止住道:“不必,我那两道檄文传遍天下以后,现在天下局势都在抗金之上,我等不必急于出兵与他兵戎相见,若他还是一味的难逃想去南边定都称帝,想必他都会垂垂散失民气,最后孤家寡人一个,何惧他来?更何况公孙先生和马灵前去行刺与他,这回有了两道檄文并两道血诏,杀康王就更加名正言顺,是以不必多费兵器。”
公孙胜微微点头,当下掐诀念咒,引发五雷火来,手指往长草断壁间的尸首一指,便引生机来,半晌后那些尸都城烧化了。这一起行来,两个见得有百姓尸首透露在外,也不及埋葬,都是公孙胜做法用火烧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