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三娘便与郑鹰、时迁两个一道,乔装做平常客商,便投蓟州府而来。到得晚间,混入蓟州府内,郑鹰、时迁自引了三娘到城内细作堂口下处安设。
三娘轻咬红唇,嗫嚅道:“但我父亲那边不准,你可否去处父亲说来?”晁盖哑然发笑道:“娘子,你娘家要让那个做你陪嫁丫环,天然是庄上做主,我这里冒然去说了,只恐不当。”
三娘红着脸啐了一口道:“你才闺阁孤单。你又怎生说的?”晁盖道:“我天然是说,女儿家闺阁之事,份属平常,我不计算。太公听了便不再言语了。”
三娘笑道:“还是智囊算的细心,汤隆、孟康两位飞鸽传书教取来便是。只是庄子这里需智囊坐镇,不然真要请智囊一同前去才好。”黄文炳笑道:“梁山那边,我与宋头拥有旧怨,去了只怕适得其反,还是不去为妙。有娘子亲身坐镇筹划,又有晁天王大力搀扶,想来成事无忧。”
栾廷玉道:“庄主固然放心前去,庄子这里,我与黄智囊合力守御,尽管束官军不敢前来啰唣。”三娘道:“现在晁天王先行回山,另有一段光阴,我筹算便先去蓟州府那边刺探官军意向,如果有何变故,也好早作筹办。”
三娘又惊又喜问道:“你如何与老父说的?”晁盖四平八稳的坐着道:“我便说是,听闻上趟娘子你受伤来,恰是玉莲此女妙手互助,才将娘子伤势治好。既然娘子要远嫁,倒不如将此女一并带去,做个陪嫁丫头,一来娘子你这里也处得惯了,再换别人也不好调派,二来玉莲于娘子你恩典深厚,晁某也极其恭敬,也实在喜好此女,还请太公成全。太公听完,便承诺了。”
晁盖沉吟半晌后道:“娘子,此前晁某说过,你我结婚后,我的便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梁山那边,也需你坐镇管理一番,迟早将盗窟做一番改革,迟早如少华山普通畅旺。这趟娘子大可罢休去做,我为你后盾。少华山、扈家庄这里,分选头领镇守便可。我观娘子志向,便是有改天换日的奇志。非论娘子如何筹算,我晁盖都一力搀扶!我梁山那边,天时极好,将来可为起事底子之地,一旦梁山也管理畅旺后,梁山川泊、扈家庄、二龙山、少华山、桃花山几处,一同发作,迟早便可打上东京,掀了赵官家的龙椅来。”
三娘笑道:“我这里有件事尚且要亲身去做个了断,便要去蓟州府一趟。时迁与郑鹰两位也一同前去便好,我这里便做个乔装来,管束官府那些做公的瞧不出来。”黄文炳、栾廷玉两个苦劝不住,只得作罢。
三娘哑然发笑道:“好,我承诺你来,保你与众兄弟清闲欢愉一世。”晁盖道:“好,我晁或人便扶娘子坐龙椅来!”三娘笑了笑又道:“那迎娶之时,我便带同一些人手一并上山来,要改革梁山,我需求人手相帮。”晁盖道:“带多少人来都可,只怕来的人少。”
一炷香以后,晁盖便转了返来,三娘仓猝起家问道:“老父那边如何说来?”晁盖坐下,指指茶碗,三娘赶紧斟了杯茶奉上,晁盖吃了一口,方才笑道:“你夫君出马,天然是说定了。”
三娘皱眉道:“她还去报恩寺?”沉吟半晌又问道:“那陈府高低有何意向?”时迁道:“听闻陈府高低比来便在筹办陈娘子婚事。”
安设后,待得天明,三娘便叮咛郑鹰前去刺探官府意向,又唤来时迁叮咛道:“便请时迁兄弟前去刺探陈曦真一家意向,最要紧的便是他那女儿陈丽卿的下落。”时迁、郑鹰两个领命各自去了。
三娘秀面微微一红,一闪即过,跟着瞪眼道:“要你管我。”晁盖哈哈一笑道:“我晁盖想不到有如此福分,娶一个娘子,到陪嫁两个国色天香的丫环。”三娘大怒,抬腿要踹,晁盖便落荒而逃,只留笑着下一句话:“在此静候好音。”
三娘见了大喜,恰是伶仃相会的良机,当下避过内院巡守的土兵,三娘几个腾挪,便来到僧房墙角,偷偷开了窗棂,便从僧房一侧窗棂偷偷跃入屋内。
三娘心神荡漾,晓得丽卿说的便是本身,忍不住从床后跳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丽卿,口中低声道:“丽卿,我来了。”(未完待续。)
黄文炳默算半晌后道:“娘子所带人手倒也充足,只是少华山那边须将孟康与汤隆两位头领一并带去,两位头领,一个便是造船妙手,一个便是冶铁巧匠,在梁山那边也用得上。”
只见丽卿带着使女看了一回院内风景,转到一间僧房外站住,三娘认得那间僧房便是当日本身欺负丽卿的那间僧房来。只见丽卿定住莲步,犹疑半晌后,叮咛了使女几句,那使女便辞职去了,她单独一个排闼而入。
三娘皱眉道:“老父那边没甚么言语?”晁盖笑道:“太公那边倒是旁敲侧击,说娘子你闺阁以内孤单,偶然候不免行事荒唐,教我多担待。”
三娘大惊道:“陈娘子许配了何人?”时迁道:“听闻便是曾头市的史文恭。”三娘愣了一愣,便道:“本来是他,你且筹办一下,我与你扮作香客,去一趟报恩寺。”当下两个便打扮了,各藏利刃在身,便投报恩寺而来。
翌日凌晨,三娘送了晁盖拜别,回到庄内,黄文炳、栾廷玉便来商讨军事。两个坐定后,黄文炳道:“庄主容禀,此趟我扈家军救了柴进一家,柴家庄一应资财赋税人马尽皆归附,又突破了高唐州,又闻宋廷与夏国战事停歇,迟早官军便来征剿。娘子婚事期近,不知作何筹算?”
到了屋内,三娘藏在屋内牙床旁,只听外间有人走动,偷眼看去时,恰是陈丽卿来。只见陈丽卿面庞凄苦,悄移莲步,玉手拂过屋内一应家具,眼中含泪,口中喃喃自语道:“你便是我平生的魔星,自从与你在此地了解,我便堕入了魔障。狠心的小妖女,我也不知中了你甚么妖法,内心只要你一小我来,你又是个女子,教我如何自处?你现下都要嫁人了,为何我还不能忘了你?”
两个相视一笑,三娘道:“明早我送你。”晁盖应了一声道:“也好。”各自无话,就此分离。
两个来到廨廊下,时迁望风,见得无人时,三娘悄悄巧巧攀住墙头便翻了畴昔。落到内院后,三娘藏身一处假山后望了,只见陈丽卿带了一名使女便在院内游走,只见她满面笑容,娇容肥胖,容光蕉萃,看得三娘一阵肉痛。
三娘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多谢你了。”晁盖道:“你我何必言谢?娘子,我明日便先回山去,旬月以内,备妥聘礼,调派媒人前来,三书六礼齐备后,便在年前结婚如何?”
黄文炳与栾廷玉两个互望一眼,都是微微点头,黄文炳道:“不知娘子筹算如何调配人手?”三娘沉吟道:“昨夜我已经想了一宿,黄智囊与栾西席便坐镇扈家庄,帮手我兄长镇守独龙岗,只要官军不来犯,两位尽管守好此处,便是大功一件。去梁山那边,有公孙先生、李应义兄、裴宣、蒋敬、李俊、张横、张顺、吕方、郭盛、童威、童猛、时迁几位一同跟去。其他穆弘、柴进、穆春、马麟、欧鹏、郑鹰等几位便留在扈家庄一同镇守庄内。庄内铁卫、文吏,我点选一千五百人跟去,梁山那边另有我师兄、刘唐等亲信之人在,想来也充足应对。”
三娘道:“昨日方才与晁天王商讨了,出嫁之时,我便带同一些人手一同上梁山去,婚后便在梁山住下,将那边改革管理一番,也如同少华山、扈家庄普通调教来,此后便以梁山为底子之地,逐鹿中原!”
三娘微微一惊,此趟倒是第一回听了晁盖说出心中这般言语,本来晁盖也看出本身的志向,但不想他竟然一力附和,当下心中甚慰,但犹疑半晌后道:“掀了龙椅,谁又坐来?”晁盖微微一笑道:“娘子想坐,我便扶你坐来,若不想坐,到当时候,我们便退位让贤,然后两人云游四海便了。”
三娘瞪眼道:“你不去么?”晁盖笑了笑,举手道:“好好,我这便去说。”晁盖起家后,又皱眉道:“娘子,另有那丽卿如何办?我看不若你便去蓟州府,将陈丽卿也捉了来,一并做你的陪嫁丫环好了。”
三娘瞪大眼睛道:“莫非你就不想坐么?”晁盖晒然一笑道:“我此人只重义气,算计不来那很多事。之前我做这很多,也只想大师兄弟都欢愉清闲,旁的都不打紧。如果要我坐龙椅,整日要我玩弄权谋,算计民气,我可要憋屈死了。娘子,你若真想坐龙椅,我便扶你当女王,将来只要你能保我一众兄弟都清闲欢愉便可。”
三娘闻言后,面色微变,勉强苦笑道:“父亲已经与我说了,婚事上父亲做主便是。只是我乃少华山与扈家庄共主,此两处也离不得我,结婚后,我便还是要返来主持大局。”
当下两个便转到一旁商讨,时迁道:“庄主,大殿后廨廊下有一处院墙,翻畴昔便是内院。”三娘道:“你便与我在廊下策应,我自去内院。”
到了报恩寺内,两个敬了一回香后,转出大殿来,三娘便今后院而去,只到了园口却被几名火工道人拦住,直说内院有高朋在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三娘与时迁又见内院里稀有名官军土兵巡守,看来便是陈丽卿带来的保护。
便在晁盖屋内,听了三娘话后,晁盖微微一笑道:“晁某一言九鼎,所说之话,毫不忏悔。”三娘道:“好,我这里要将宋玉莲一同带了,做个陪嫁丫环,一同出嫁。”晁盖道:“并无不成,我倒还觉着娘子你这里,只一个陪嫁丫环还少了。”
黄文炳皱眉道:“庄主,需细心,你这里现在已经名扬四海,何必切身犯险,再去做细作活动?要密查动静,便差郑鹰、时迁两位去一趟便可。”
半日工夫后,时迁转返来禀报导:“小人前去刺探,恰逢陈娘子带了使女出游,便问了陈府一个扫地小厮,方知本日陈娘子乃是去报恩寺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