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以顺伐逆初战捷 盘剥害民始败亡

董澄,沈骥正礩花荣,听的吊桥边喊起,董澄大惊叫道:“中他调虎离山之计了。”急回马赶去。花荣不去追逐,就了事环带住钢枪,拈弓取箭,觑定董澄,望董澄后心,飕的一箭;董澄两脚蹬空,扑通的倒撞上马来。

董澄见得这般步地,心头惶恐不定,暗道:“果非浪得浮名,也只这般雄浑军马,方能杀得童贯十万官军片甲不留。不听耿恭之言,出城浪战,只恐讨不得好去。但若就这般回军,折了锐气,遭人嘲笑。”

耿恭在城头上,瞥见董澄,沈骥赶去,恐怕有失,正欲鸣鼓出兵,梁山军马里忽冲出一彪军来,李逵,鲁智深,鲍旭,项充等十数个头领,飞也似抢过吊桥来,北兵怎当得如许凶悍,不能拦当。

当下朱仝,董澄抢到垓心,两马订交,两器并举。二将礩不过十余合,朱仝拨马望东便走,董澄赶来。东队里花荣挺接住杀,礩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吊桥长沈骥见董澄不能取胜,轮起出白点钢枪,拍马向前助战。花荣见两个夹攻,拨马望东便走。董澄,沈骥紧紧赶来,花荣回马再战。

卢俊义听罢,暗想:“倒是与琼英郡主所呈军机图符合,此人是至心投降,并未欺瞒。”当下举杯向耿恭道:“将军满饮此杯,只彻夜卢某便要将军去干一件功绩,万勿推却。”耿恭道:“蒙头领如此厚恩,耿恭敢不经心!”

入城以后,卢俊义在董澄军马司府衙内升帐,教军士快于南门直立认军灯号,好教两路伏兵晓得;再分拨军士各门扼守。又教朱仝梭巡城内,出榜安民,翻开城内田虎军马搜刮的赋税,分发百姓。

城门开处,放下吊桥,二三千兵马,拥过吊桥。董澄背城布阵看时,只见梁山军阵里,重甲步兵布阵中军,前面弓弩兵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两翼一色的连环甲马军列定。当真是人如龙、马如虎,步地森严,人马雄浑,金戈如林,肃杀之气,冲霄弥天。

耿恭谏道:“某闻梁山这夥豪杰,累败官军,童贯十万军马尚且输了,不成轻敌,只宜死守;差人去盖州求取救兵到来,表里来攻,方能取胜。”

分拨已定,耿恭等领计出城,日色已晚,行至高平城南门外,已是傍晚时候。星光之下,望城上旗号森密,听城中更鼓严明。耿恭到城下高叫道:“我是陵川守将耿恭,只为董沈二将,不肯听我说话,开门轻敌,以此沦陷。我急领了这百余人,开北门从巷子潜走至此,快放我进城则个!”

此役甚是轻松,梁山军马只伤了十余名军卒,就连军卒都未曾折损一个,便攻取陵川城,毁灭田虎北军三千余人,可谓初战得胜。

耿恭急叫闭门,说时迟,当时快,鲁智深,李逵早已抢入城来。守门军一齐向前,被智深大呼一声,一禅杖打翻了两个,李逵轮斧,劈倒五六个,鲍旭等一拥而入,夺了城门,杀散军士。耿恭见头势不好,急滚下来,望北要走,被步军赶上活捉了。

其他项充、李兖、鲍旭等人并百余重甲军皆扯开礼服,暴露内里铁甲,当时各掣出兵器,发声喊,一齐发作,抢进城来。城中措手不及,军卒早被杀散,那边关得城门。

耿恭拜谢道:“被擒之将,反蒙厚礼相待。”卢俊义扶起道:“将军不出城迎敌,良有深意,岂董澄辈可比。入城后,又听闻将军摆设得将军叮咛,未曾害民,便知将军很有良善之心,岂能侵犯?将军仁义,不知可愿入我梁山大寨,一同挞伐田虎此贼?”

俊义喜道:“将军既肯去,卢某拨几个兄弟,并将军部下头子,依着卢某如此如此,马上就烦起家。”又唤过那新降的六七个头子,各赏酒食银两,功成另行重赏。

董澄大怒道:“我等与梁山素无恩仇,前番大王尚且美意遣人前去相邀缔盟,共抗官军。叵耐那小觑俺这里,不但不允盟约,反而前来征讨俺们!彼远来必疲,待俺出去,教他片甲不回!”耿恭苦谏不听。董澄道:“既如此,留下一千军马与你城中保护。你去城楼坐着,看俺杀那。”急披挂提刀,同沈骥领兵出城迎敌。

董澄怒不成遏,喝道:“梁山欺人太过!尔可敢斗阵乎?!”朱仝嘲笑喝道:“放马过来!”两个气如斗牛,各自催马,上前来厮杀。

耿恭叩首谢道:“开初与田虎起兵,乃不忿此处官府逼迫,是以与他一同举兵。却未曾想举兵后,田虎这厮占住州县,剥削奴役百姓害民,到比官府还要凶恶,常见得治下百姓赋税被搜刮一空,青壮或被捉来配军,替田虎挞伐卖力,或被捉去役使,替他修建宫殿美舍。坊间百姓女子,但见得稍有姿色者,便即取入宫中,供其玩乐。田虎各种,倒行逆施,民怨久矣,今梁山倒悬民困,前来挞伐田虎,既蒙不杀之恩,愿为麾下小卒。”

城中百姓,在睡梦里惊醒,闻得是梁山军马杀来,不明就里,只道梁山与田虎普通都是贼寇,是以家家闭门保护,哭号不止。斯须,卢俊义领兵也到了,命令守把各门,教十数个军士,分头高叫,不得扰乱百姓。天明,出榜安民,犒赏军士,差人飞报扈三娘晓得。(未完待续。)

探得梁山卢俊义兵马到了,那陵川守城军慌的飞去报知守将董澄及偏将沈骥,耿恭。那董澄是钮文忠部下前锋,身长九尺,体力过人,使一口三十斤重泼风刀。当下听的报梁山泊兵马,已城下札营,要来打城。董澄急升帐,整点军马,出城迎敌。

守城军士,把火照认了,急去报知张礼,赵能。那张礼,赵能亲上城楼,军士打着数把火把,前后晖映。张礼向下对耿恭道:“虽是自家人马,也要看个明白。”望下细心辨认,端的是陵川耿恭,领着百余军卒,号衣旗号,无半点不对。城上甲士,多有认得头子标,便指道:“这个是孙如虎。”又道:“这个是李擒龙。”张礼笑道:“放他出去!”只见城门开处,放下吊桥,又令三四十个军士,把住吊桥两边,方放耿恭进城。

城门表里军士,早被李逵等人每砍翻数十个,夺了城门。张礼叫苦不迭,急挺下城,拥一群军马前来厮杀,正撞着李逵。礩了三五合,张礼偶然恋战,到拖便走,被李逵赶上,卡察的一斧,剁为两段。

正犹疑不定时,只听得梁山阵内战鼓擂响,中军阵中捧出一员将来。怎生打扮:戴一顶点金束发浑铁盔,顶上撒斗来大小红缨。披一副摆连环琐子铁甲,穿一领绣云霞团花战袍,着一双斜皮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红诊钉就叠胜带。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银色卷毛马,手使一口长柄朴刀。

董澄大怒,喝道:“兀那梁山战将听了,同是顺从官军的,你梁山何故发兵到此挞伐?”朱仝朗声喝道:“尔等假托仁义举兵反宋,实则为私短长民,尔等治下,逼迫良民百姓,剥削害民,乃至民不聊生,现在我梁山适应天命,替天行道,便是要诛除尔等这伙害国蠹人!早早上马投降,免动兵器。”

那城门方开,数内李逵早按捺不住,扯开身上礼服,掣出一双板斧,怒眼圆睁,轰隆普通一声大喝道:“梁山豪杰全伙在此!”抢先一双板斧直砍杀出来,一众北兵猝不及防,见李逵势若猛虎,那里挡得住?直往城内遁藏。

少顷,两路伏兵,一齐都到。花荣献董澄首级,朱仝献沈骥首级,鲍旭等活捉得耿恭,并部下几个头子解来。卢俊义都教解了捆绑,扶耿恭于客位,分宾主而坐。

朱仝,杨志两个见得城门火光大起,便催动军马从韩王山杀将过来,分头赶杀北兵。赵能被乱兵所杀;高平军士,杀死大半,余者见抵挡不住,只得跪地投降。

当下酒罢,卢俊义传令李逵,鲍旭等几个步兵头领,并一百名步兵,穿换了陵川军卒的衣甲灯号;又令朱仝,杨志,领五百骠骑兵马军,衔枚摘铃,远远地随在耿恭兵后;却令花荣等众将,在城镇守,本身领三千兵,随后策应。

卢俊义问耿恭盖州城中兵将多寡。耿恭道:“盖州有田虎麾下自封的伪枢密钮文忠重兵镇守,阳城,沈水,俱在盖州之西;惟高平县去此只六十里远近,城池傍着韩王山,守将张礼,赵能,部下有二万军马。”

卢俊义大喜,再用好言安抚了这几个头子,一面出榜安民,一面备办酒食,犒犒军士,置酒管待耿恭及众将。

董澄暗叫幸运,幸亏这朱仝肯来斗阵,如果两军混战,他这里迟早要败,见得朱仝赶来,便打起精力出阵来斗,只望能斗阵时赢他来,方才不致堕了威风。

卢俊义等招动军马,掩杀过来。沈骥被朱仝一刀砍死;陵川兵马,杀死大半;其他的四散逃窜去了。众将领兵,一齐进城。黑旋风李逵这趟竟然可贵的收住一双板斧,只砍尚在抵当的北兵,其他跪地投降的一个都未曾殛毙。

卢俊义进得城内见了,微微惊诧笑道:“兄弟,这趟怎不见你只顾杀人?”李逵裂开大嘴笑道:“临来时嫂嫂叮嘱了,这趟出兵乃是挽救北地被田虎这厮逼迫百姓,便是来救人的,如何能多害性命?”。卢俊义闻谈笑道:“想不到你铁牛也有转性的一天。”李逵挠挠头道:“嫂嫂说得好,杀人要杀得民气服,方才是豪杰,滥杀无辜,算不得豪杰。”卢俊义笑而不语,众将收拢军马,占住四周城门,都笑着入城来。

董澄立马横刀看时,只见那将背后灯号誊写清楚“步军骁将美髯公朱仝”。只见那朱仝威风凛冽,纵马喝道:“义兵到此,早早上马受缚,免污刀斧!”两军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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