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销金帐内三女吟 浩荡江左二寺孤

一起南下,或探听路人,或寻得白莲教分舵扣问动静,李逵一行人便在前面赶路,幸亏四人都未曾再惹出甚么事来。如此晓行夜宿,一起南下,旬月以后,便已经近了大江。

三娘闻言便是大皱其眉道:“此事倒像是铁牛那黑厮的手笔,若行藏败露,东京那边责问起来,到教宿太尉难做。”陈丽卿道:“前面有海捕榜文,一看便知。”

陈丽卿双颊如火,顿足不已,便去呵孙二娘的痒,三娘却笑道:“好啊,你敢偷听,今晚也要让你晓得短长。”三女笑闹一阵,却也不进城内,持续便往南而去。

见得如此,三娘皱眉道:“瓜洲路上,虽有屋宇,并无人住,江上又无渡船,怎生能过得江去?莫非要游畴昔?”孙二娘道:“先得一间屋儿歇下,探听真假,再做筹算。”三娘道:“也说得是。”

三女在江边看了一回,三娘皱眉道:“此处过不得江,却不知如何。”孙二娘笑道:“江湖之事岂能难倒了?我们这里有十余人,附近皆有好树木,只需借得斧凿长锯,不需几日便可打造一条木筏舟艇出来,渡三五小我过江去,自不在话下。”三娘道:“既然如此,本日便行事。”

便日夜攻打这润州城,但这吕师囊亦是善守之人,夹城掘壕数重,多建城下垒壕木营,便依托城墙防备。宋军数次接仗,只是勉强扫平了两道堑壕,江南义兵在城外却仍有两道樊篱。两边日夜拉锯,都是今晨攻陷,晚间又丢了,如此几次,润州城下倒似个血肉磨坊。

当下便命铁卫前去村里借些东西来,便砍木造船,两日工夫,造了艘木竹筏子,可乘数人。这天晚间,三娘叮咛铁卫留下,她与陈丽卿、孙二娘两个上了木筏,带了些行李金银,便过江南下。(未完待续。)

宋军没法攻破核心堑壕,只得做耐久围困筹算,又有江南义兵方天定等数员大将提兵来救,幸亏宗泽一支兵马挡住,使其不得入城,方才对峙住。

孙二娘道:“你家男人汉那边去了?”婆婆道:“村里去望长幼去了。”孙二娘道:“我有十余小我,要渡江畴昔,那边有船觅一只?”婆婆道:“船却那边去讨?克日朝廷官军来厮杀,大划子只都拘刷过江去了。”

丽卿闻得是三娘,半边身子便先软了,低声斥道:“也不怕丑,二娘还在一旁呢。”三娘却吃吃笑道:“她睡得很死,不消理睬她。”说罢便抱住丽卿亲热起来。

放眼望去,只见北固山下,瓜州附近一带都是宋军海军大营,青白二色旗号,岸边一字儿摆着很多船只,江边岸上,一根木头也无,本来是宋军拘刷附近船只,都收拢一处去了。

当时开门,放三娘、丽卿和伴当入来,都倚了朴刀,放了行李,取些干粮烧饼出来了。三娘、丽卿、孙二娘再来江边,望那江景时,见金山寺正在江内心,但见:江吞鳌背,山耸龙鳞,烂银盘涌出青螺,软翠堆远拖素练。遥观金殿,受八面之天风;了望钟楼,倚千层之石壁。梵塔高侵沧海日,讲堂低映碧波云。无边阁,看万里征帆;飞步亭,纳一天爽气。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而润州城内,只因吕师囊得了白莲教密探动静,是以早有筹办,附近村落粮食都征集入城,充足城内军民数月用度,又细细安插了城外防备,方才气对峙如此之久。

却说三娘、丽卿、二娘三女带十八名铁卫到了瓜州附近,幸亏此时宋军围了润州,瓜州附近宋军兵马未几,盘问也不甚严,此时恰是初春季气,秋高气爽,到得扬子江边,邾高一望,淘淘雪浪,滚滚烟波,是好江景也!有诗为证:万里烟波万里天,红霞遥映海东边。捕鱼船夫浑无事,醉拥翠绿安闲眠。

却说宋军与江南边腊义兵在润州鏖战,这润州倒是方腊部下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守把。此人原是歙州富户,因献赋税与方腊,官封为东厅枢密使。幼年曾读兵法战策,惯使一条丈八长枪,技艺出众。部下管领着十二个统制官,名号“江南十二神”,协同守把润州江岸。

想了一会儿,但听得两女那边亲热呢喃之声,心头也热了起来,身上如同万千蚂蚁噬咬普通,又想起与张青亲热的情状,更是难以入眠。张青外出公干,专司那屯垦军团之事,已经是数月未曾着家,孙二娘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听得那动静更加不成清算。

三娘却吃吃笑道:“别觉得我不晓得,实在便是那张青离家公干日久,你孤单了。”孙二娘双腮红晕陡升,但却毫不逞强,双手叉腰啐一口笑道:“主公,别觉得昨晚客店里,你两个假凤虚凰的磨豆腐俺不晓得,丽卿这小蹄子叫得俺都心乱了。”

便这般三女假凤虚凰,颠鸾倒凤了一夜,那种风情夸姣,又岂是外人能知的?

孙二娘却笑道:“主公,说句内心话,俺们这些人便都不是仕进的料,若非这趟能出来,俺只怕也要憋坏了。整日里拿着官架子,这不能碰,那不能说的,憋煞我也。”

孙二娘道:“我等自有粮食,只借你家宿歇两日,与你些银子作房钱,岂不滋扰你。”婆婆道:“歇却无妨,只是没床席。”孙二娘道:“我们自有措置。”婆婆道:“客人,只怕迟早有雄师来!”孙二娘道:“我们自有躲避。”

孙二娘解开帽子,垂下头发,显出女儿容颜来道:“婆婆,切莫惶恐,我是个女子。你家为甚不开门?”那婆婆见是个女子,方才放心答道:“实不瞒娘子说,现在听得朝廷起雄师来,与方腊厮杀。我这里恰是风门水口。有些人家,都搬了别处去躲,只留下老身在这里看屋。”

当下一行人奔到江边,见一带数间草房,尽皆封闭,排闼不开。孙二娘转过侧首,掇开一堵壁子,钻将入去,见个白头婆婆,从驳边走起来。

一旁孙二娘在榻上岂能不闻?忍不住气恼起来,暗想:“你两个真当老娘是死人么?”但转念一想:“主公年青寡居,但要守这名节,倒是万难。也不能废弛名节去找别的男人,也只能假凤虚凰的与丽卿女人做这事。听闻那玉莲也是这般,唉,同是女人,也知她不幸之处。”

话说枢密使吕师囊,统领着五万南兵,据住江岸。甘露亭下,列举着战船三千余只,江北岸倒是瓜洲渡口,摇摆荡地无甚险阻。宋军水陆并进,与吕师囊恶战数场后,终究尽歼方腊海军,锁住江面,重兵围了润州城。

忍不住俄然想道:“如果与女子亲热一番,也不算给当家的戴绿帽子吧。也不晓得与女子亲热倒是甚么样儿。”正想着时,丽卿那边忍不住娇吟一声,孙二娘再也忍不住,起家假作愤怒道:“你两个真当我是死人么?”

孙二娘与陈丽卿自安睡一屋,到得晚间,三娘按耐不住,蹑手蹑脚的转过屋来,悄悄扒开孙二娘与陈丽卿的房门。方才摸上丽卿床榻,丽卿便即警省过来,低声喝道:“谁?”三娘低声道:“我。”

却说这九千三百里扬子大江,远接三江,倒是汉阳江,浔阳江,扬子江。从巴蜀直至大海,中间通着多少去处,以此呼为万里长江。地分吴楚,江心内有两座山:一座唤做金山,一座唤做焦山。金山上有一座寺,绕山起盖,谓之寺里山;焦山上一座寺,藏在山回里,不见情势,谓之山里寺。这两座山,生在江中,正占着楚尾吴头,一边是淮东扬州,一边是浙西润州,此处便是今时镇江是也。

丽卿轻呼一声,双颊红得似血,幸亏屋内暗淡,看不出来。三娘却笑嘻嘻的道:“二娘,你待如何?”不等孙二娘答话,三娘吃吃笑道:“丽卿,我们一起上,让二娘晓得短长。”当下便将孙二娘扑倒在榻上,高低其手,孙二娘开端是笑,厥后也忍不住喘气起来,丽卿回过神来,红着脸,也笑着畴昔,一起逗弄孙二娘。

到得晚间,便在一处村落野店歇宿,那一十八名铁卫安闲内里打起帐篷歇宿,野店内只两间客房,便让与三女歇宿。都一起用过饭食,吃得饱醉了,都洗脚安息。

次日起家,三女却都是精力奕奕,涓滴不减疲态,三娘笑说,这乃是独门秘法,与女子双修却有奇效。二女都不信,但却也不明以是。便都清算伏贴,打火做饭,饱餐一顿后,一行人便自上路。

三女便去看了,公然那榜文大将李逵、燕青、庞氏兄妹四个画了出来。三娘乃熟谙之人,一望便知,叹口气道:“还真是他们四个,这铁牛真是,脱了官服,便无拘束。”

却说三娘与陈丽卿、孙二娘并一十八名精锐铁卫南下,不一日也到了兖州袭庆府,都未曾入城,便听得传闻,直说有江南边腊贼寇闹了泰岳庙,打杀了设擂台的擎天柱任原,而后更是杀伤很多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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