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城外扈三娘引三路军马与北兵鏖战一日,杀死北兵二万余人,余众皆降,乱军以内却不见田虎。便在此时,城内来报,直说张清已经捉了田虎,三娘闻言,不惊不喜,只淡淡道:“冢中枯骨,迟早必擒。我只问可曾捉得那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
那番将恰是北遁的完颜兀术,见得来了一众马队,拥出一员女将来,当下朗声道:“恰是,兀那女将,但是梁山泊主一丈青?”
却说一众北兵见田虎被捉,正惶恐万分之时,数内有田虎亲信唐昌领众挺枪骤马来救。张清见唐昌抢来,仓猝上马,拈一石子飞来,正中唐昌面门,撞上马去。
完颜兀术见兵马冲来,策马掩面逃回,麾下百余骑搏命上前抵敌。完颜兀术麾下皆是金国精锐,这边梁山亲卫也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两厢里接住厮杀,顿时鲜血横飞,大家忘呼鏖战,战马嘶鸣吼怒。
三娘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一笑却如笑容花开,一众番将皆看得聪慧,只听她银铃般声音道:“四太子当我三岁孩童焉?”
田虎坐上马,俄然惊跃嘶鸣,田虎落马堕地,摔个七晕八素,不知身在那边,被张清,叶清赶上,跳上马来,同军士一拥上前擒住。目睹被擒,田虎长叹一声道:“悔不听四太子,果有此报。”
完颜兀术一抹之下,头面皆是鲜血淋漓,心下已晓得这扈三娘引本身说话,一向存了杀机,当下大怒喝道:“好个凶险奸刁的贼贱人!”话语才落,三娘又是连珠箭射至,兀术仓猝举马鞍上银盾抵挡,三娘那边一声唿哨,厉声喝道:“金虏一个也别放过!”一众梁山亲卫骑军吼怒赶杀上前,鲁智深抢先策马舞杖冲阵,口中喝骂道:“腌脏番狗,竟敢对泊主无礼!”
金军马队远有弓弩、标枪、飞斧,近战有弯刀、狼牙棒,顿时技法纯熟,与梁山亲卫骑军战个不相高低,但无法梁山军中有三娘、鲁智深两员虎将,又人数占优,斗未几时,已经死伤五十余骑,几名番将见势不妙,仓猝护着完颜兀术先走,余众搏命断后。
张清大呼道:“我不是甚么全羽,乃是梁山一丈青部下没羽箭张清。”众北兵听得皆是聪慧。便在当时李逵,武松,领五百步兵,从城内抢出来,二人大吼一声,把那殿帅将军,金吾校尉等二千余人,杀的星落云散。张清刺杀了唐昌,缚了田虎,簇拥入城,闭了城门,待城外梁山军马杀退北兵,方可解去。
城中大呼“田虎要活的!”田虎见城中变起,方知是计,完颜兀术之语尚犹在耳,心头又悔又恨,也顾不很多想,急勒马望北驰驱。
三娘却不晓得,女真善于东北冰冷之地,自古渔猎,饥饱靠天,能长大成人的兵士,皆是壮硕非常之辈,此乃天然优胜劣汰之法,是以女真将士大家力大雄浑,又兼耐久与东北熊虎等野兽斗争,天然是个个皆懦夫。此次南来,完颜兀术带的又都是麾下最为精锐亲卫,是以战力尚在三娘亲卫之上,而三娘麾下精锐不过成军数年,也只是比这些从小殛毙的女真懦夫稍逊一筹,也可高傲了。
完颜兀术策马奔出百余步,转头恨恨望着那杆白莲替天行道旗暗骂道:“田虎不听我言,败亡乃迟早之事,但不想梁山这贼贱人,竟然暗存杀心,终有一日,定将你擒住,臣服胯下!”
望北追出十余里地时,却听前面一阵厮杀之声传来,三娘赶上前去,转过一处山坳看时,却见前面百余骑马军布阵,阵前一个胖大莽和尚正与一员番将厮杀,那百余骑马军皆是雕翎裘帽,游牧袍服,一望便不是中原装束。
三娘悄悄拉出金雕弓,侧身搭箭上弓,口中朗声道:“恰是!你金国与我梁山无冤无仇,何故至此,互助田虎?当中可有话说?请近前说话。”
鲁智深猛一禅杖迫退那番将,退至三娘旗下,三娘勒马眯着眼睛望了那番将几眼问道:“来着但是金国四太子兀术?”她面上虽和颜悦色,但杀心大起,这完颜兀术将来南侵中原会有何感化,三娘早已洞悉,是以但有击杀此獠机遇,是千万不肯放过的。
完颜兀术道:“此乃诚笃之言,并无子虚。”三娘又道:“这般说来,你是想与我梁山修好了?”完颜兀术道:“恰是,想我大金国正攻打辽国,久闻梁山军马威名,泊主飒爽英姿,本王子钦慕久矣,不知泊主可愿委身下嫁本王子,将来做个金国皇后?”
完颜兀术听她柔声软语,又想见她真容,当下策顿时前几步,当见得三娘真容时,顿时聪慧,惊为天人,心下暗道:“传闻此女不但技艺不凡,兵法策画更是上乘,若能娶之为妻,其麾下兵马皆为我所用,莫说军中大权,便是国中皇位,还能逃得过我之手么?”
想到此处,完颜兀术略略欠身道:“久闻泊主巾帼英名,本太子钦慕已久,本日得见,万分幸事。只因之前与田虎有盟约,是以不得不前来互助,但我不想与泊主为敌,是以并未带军马前来,还请泊主赎罪。”
田虎见兀术去了,只命全郡马在前面,抵挡追逐的兵将。田虎等众,已到襄垣城下,背后喊杀连天,追逐将来。襄垣城上守城将士瞥见,赶紧开城门,放下吊桥。偏将胡英引兵在前,军士闻声前面赶来,一拥抢进城去,也顾不得甚么大王。胡英刚进得城门,猛听得一声梆子响,两边伏兵齐发,将胡英及三千余人,都赶入陷坑中去,被军士把长枪乱搠,不幸三千余人,不留半个。
只见北兵诸将及金吾校尉等将,领着五千败残军马,拥戴田虎奔逃。正在危急,忽的又有一彪军马,从****至。田虎见了,仰天大叹道:“天丧我也!”北军看那彪军马中,抢先一个俊庞幼年将军,头戴青巾绩,身穿绿战袍,手执梨花枪,坐匹高头乌黑卷毛马,灯号上写的清楚,乃是“复兴平南前锋郡马全羽。”
张清,叶清拍马赶来,田虎那匹好马行得快,张清,叶清领军士赶不上,已离了一箭之地,只见田虎马前,忽地起阵旋风,风中见出一个女子,大呼道:“奸贼田虎,我仇家佳耦,都被汝害了,本日走到那边去?”就女子身边,又起一阵阴风,望田虎劈面滚来,那女子寂然不见。
田虎大喜,传命令旨,即望襄垣进发。此事背后完颜兀术引百余骑金国马队赶至,劝道:“邬梨之死不明不白,此时不成进城,先退回威盛再做定止!”田虎皱眉道:“郡马都已经到此救驾,何故疑他?”完颜兀术嘲笑道:“果然是一方草寇,见地陋劣,不听我言,必然悔怨。”当下一声喝令道:“大金儿郎们,随我杀出重围,我们回中京去!”田虎心头大怒,却不敢禁止,只能眼睁睁望着完颜兀术引百余骑自去。
三娘与鲁智深领一众亲卫厮杀半晌后,终将百余骑金军全数杀死,那金军百余骑竟无一人逃脱或投降,梁山亲卫这边占尽上风,却还是死伤了五十多人,战力与三娘亲身调教的亲卫竟然不相高低,令三娘咋舌不已。
鲁智深如有所思点头,三娘又问道:“本日小战一阵,鲁大师觉得我梁山军马能赛过金兵么?”鲁智深道:“马战之上,他兵马比我军更强,但如果全军齐出,未知胜负。此趟幸亏他们人少,我们人多,方才气胜!”三娘嗯了一声,心头暗想:“便连鲁智深都不敢说必然能胜,看来我麾下兵马还须再严加练习才是。但他说对了一句话,我们人多,女真人少!”(未完待续。)
那莽和尚倒是鲁智深,见得厮杀,三娘赶将上去,一众番将军马见得有军马到来,略略退去。三娘便在阵前喝道:“吾师且退,但有话说!”
三娘微微点头,又道:“本来想便在此处杀了这番将,但却让他走了。”鲁智深道:“这番将虽有些技艺,但并非非常出众,何故定要至他于死地?”三娘道:“他汉话说得如此利落,定是多习我中原文明,此等人必然智计韬略不凡,将来金军犯境,定是一大亲信之患。”
来人道:“那金国四太子未曾随田虎入城,单独领百余骑投北而去,乱军中不知去处。”三娘神采一沉道:“若能捉得这金国四太子,胜似十个田虎!”沉吟半晌后,当即命董平接掌兵马,统帅军马持续围歼北兵,本身领五百精锐亲卫马队往北追去。
待杀死最后一个金国马队后,再看完颜兀术时,已经没了踪迹,三娘猜想追不上,也不再追逐,便与鲁智深相会,问道:“吾师何来?”鲁智深将前事说了后道:“卢员外那边水军破太原,洒家不习水战,在那边帮不到手脚,是以转回泊主这便来帮手,不想路上遇得那番将,便厮杀一阵。”
当时叶清紧随田虎,看了灯号,奏知田虎。田虎传旨,快教郡马救驾。那全郡马近前,上马跪奏道:“臣启大王:甲胄在身,不能俯伏,臣该应死。”田虎道:“赦卿无罪。”全郡马又奏道:“事在危急,奉请大王到襄垣城中,权避敌锋。待臣同郡主杀退梁山军马,再请大王到威胜大内,计议良策,规复基业。”
方才说道这里,只见面前寒光一闪,兀术仓猝遁藏,只觉耳上一痛,倒是三娘趁他说话之时,偷放一箭,直射面门,也算兀术自幼渔猎,于伤害天生有种预感,但觉杀气一起,身躯天然防备,只觉寒气劈面是,千钧一发之际,侧头躲开,那箭正中耳上银环,将那银环连着耳垂一并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