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太原城中守城将士张雄,伪授殿帅之职,项忠,徐岳伪都统制之职,这三小我是贼中最好杀的。部下军卒,个个残暴淫暴,城中百姓,受残暴不过,弃了产业,四散流亡,十停中已去了七八停。张雄等今被大兵围困,已知梁山替天行道,不会放过本身,当即负固不平。
却说田虎催动雄师出征,两天行军不过百里,是夜南风高文,浓云泼墨,半夜,大雨震雷。此时田虎统领浩繁官员将佐军马,已离了威胜城池百余里,天晚扎寨。田兵营中自有随行军中内侍姬妾,及范美人,便即聘请完颜兀术一同在帐中欢宴。
再传令旨,教兄弟田豹,田彪同都督范权等,及文武多官,辅太子田定监国。叶清得了这个动静,密差亲信,星夜驰至襄垣城中,报知扈三娘。
完颜兀术冷眼只看田虎,心想:“此人稍遇风雨,便畏难不前,如此统兵,败亡乃是迟早之事,但要想个别例,将他这里另有的数万军马支出囊中,方才是好。”田虎却不知兀术心机,只来劝酒作乐,完颜兀术亦假作笑容相陪。
卞祥喝一声:“前来送命之辈!”也抡大斧来迎。二马订交,两器并举,刀斧纵横,马蹄狼籍,礩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这边花荣看了悄悄心惊,与董平道:“不想此人不但排兵布阵精熟,技艺也这般了得,如果杀了,也是可惜。”董平笑道:“不若用计降服。”两个都爱卞祥技艺高强,兵法韬略了得,却不肯放暗箭,当下花荣拍马挺枪,上前助战。卞祥力敌二将,又礩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董平看得都悄悄咋舌。
张雄正在惊奇,又听得智伯渠边,及东西三处,喊声振天,如千军万马疾走驰骤之声。顷刻间,洪波怒涛飞至,却如秋中八月潮澎湃,天上黄河水泻倾:端的是功过智伯城三板,计胜淮阴沙几囊。(未完待续。)
当下田虎见完颜兀术不再胶葛兵权,又肯一同出兵参赞军机,心头大喜,便拨付卞祥将佐十员,精兵三万,前去迎敌卢俊义,花荣等兵马;又令伪太尉房学度,也统领将佐十员,精兵三万,往榆社迎敌关胜等兵马;田虎亲身统领伪尚书李天锡,郑之瑞,枢密薛时,林昕,都督胡英,唐显,及殿帅,御林护驾教头,团练使,批示使,将军,较尉等众,遴选精兵五万,择日祭旗发兵,杀牛宰马,犒赏全军。
军分两队:前队是樊玉明,鲁得源,冯翊,顾恺,领兵马五千,刚到沁源县,地名绵山,山坡下一座大林,前军却好抹过林子,只听得一棒锣声响处,林子背后山坡脚边,撞出一彪军来,倒是扈三娘得了叶清动静,密差花荣,董平,穆弘,领精勇骠马队五千,人披软战,马摘銮铃,星夜奔驰到此。
军中一将,骤马抢先,两手持双头虎钢枪。此将乃是梁山军中第一个惯冲头阵的“双枪将”董一撞,大喝道:“来的是那边兵马?不早早受缚,更待何时?”樊玉明痛骂:“水泊草寇,何故劫夺俺这里城池?”董平大怒,喝道:“义兵到此,兀是顺从!”拍马挺双,直抢樊玉明。那边樊玉明纵马捻来迎。二将礩到二十余合,樊玉明力怯,遮架不住,被董平一枪,刺中咽喉,翻身落马。
此时已经阴雨连续数日,张雄与项忠,徐岳计议:目明天雨,梁山田野无所,水地倒霉,薪刍既寡,军无稽留之心,急反击之,必获全胜。此时是四月上旬,张雄正欲分兵出四门,打击梁山军,忽听得四周锣声振响。张雄忙上敌楼望城外时,只见梁山军马冒雨穿屐,撤了高山营寨,俱登高阜山冈。
却说三娘屯驻襄垣城内,早得叶清密保,直说田虎那边来了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两家暗通曲款,只恐金兵来援,请泊主早早防备。
思忖半晌后,三娘便调集诸将商讨。少时众将皆至,听了三娘的话后,董平道:“既然田虎恶贼与金军勾搭,当迅疾出兵,赶在金军援兵到来前,攻灭田虎,不然金军有援兵前来,田虎难灭矣。”
北阵中将士,恐卞祥有失,仓猝擂起战鼓,步军并两翼稳步上前接战,垂垂逼近。花荣,董平,见天气已晚,他那边军阵严整,不得动手之处,又寡不敌众,也不再战,当即出兵向南,卞祥恐他那边有埋伏,也不追逐,当即出兵,两军各自相距十余里扎寨。
当下穆弘骤马出阵,大喝:“来将何人?快上马受缚,免污刀斧!”卞祥呵呵大笑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须曾闻得我卞祥的名字么?”穆弘喝道:“助逆匹夫,义兵到此,兀是顺从!敢与俺斗阵么?!”拍马舞九纹精钢朴刀,直抢卞祥。
徐宁安抚军民,赏劳将士,差人到扈泊主处报捷。次日,徐宁划一时也遇了大雨,在城屯扎,不能进步。忽报:“卢头领留下宣赞,郝思文,吕方,郭盛,管领兵马,镇守汾阳府。卢俊义等已克了介休,平遥两县,再留韩滔,彭玘镇守介休县,孔明,孔亮镇守平遥县,卢头领统领浩繁将佐军马,见围太原县城池,也因雨阻,不能攻打。”
次日雨仍旧不歇,不想霖雨连续五日不止,上面张盖的天雨盖都漏,上面又是水渌渌的,军士不好炊爨立脚,角弓软,箭翎脱,各营军马,都在营中兀守,不在话下。那完颜兀术却趁此机遇,在各营中,相会北兵诸将,暗通曲款,以金国高官厚禄相诱,以攀亲信,田虎兀自不知。
当下“混江龙”李俊,马上辞了徐宁出城,教童威,童猛统管水军船只,本身同了二张,三阮,带领水军二千,戴笠披,冒雨冲风,间道奔驰到卢俊义兵前,入寨拜见。不及寒温,即与卢俊义私语片刻。卢俊义大喜,随即传令军士,冒雨砍木作筏,李俊平分头行事去了不提。
刚好水军头领李俊在城,听了此报,忙对徐宁说道:“卢员外那边今遇天雨连缀,流水大至,使全军不得稽留,倘贼人选死士出城打击何如!小弟有一计:欲到卢前锋处商讨。”徐宁听了大喜,当即依允。
诸将闻言,皆恍然大悟,当下商讨定了,三娘叮咛各军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十数今后,又得叶清密报,完颜兀术意欲兼并田虎兵权,但未能到手,田虎御驾亲征,分三路兵马前来。闻报后,三娘大喜,视形用兵,当即分拔军马,筹办迎敌。
三娘却点头道:“如果金军现在能抽得出兵马来援,那完颜兀术也不会只带百余人前来,我料金军与辽军正在苦战,分不出兵马来援,是以派了完颜兀术前来。若我这里兵马逼迫太过,只恐完颜兀术劝说田虎引军北逃,便去投了金国。若我等不去攻打,田虎与完颜兀术那边日久定生嫌隙,才好动手。不若我等先按兵不动,引他前来决斗,一战定乾坤方才是好。”
且说徐宁,索超,单廷珪,魏定国,唐斌,耿恭等将,接得文仲容,崔野陆兵,及水军头领李俊等水军船只,众将计议,留单廷珪,魏定国镇守潞城,徐宁等将佐,水陆并进,船骑同业,突破榆社县,再留索超镇守城池。徐宁等众,乘胜长驱,势如破竹,又克了大谷县,杀了守城将佐,其他牙将军兵,降者无算。
那卞祥是农户出身,他两条臂膊,有水牛般力量;技艺精熟,厥后又习得兵法韬略,久战成精,乃是贼中大将。当下两军相对,旗鼓相望,两阵里画角齐鸣,鼍鼓迭擂。北将卞祥,见得梁山军马皆是轻骑骠骑军,便知这一支军马短长地点,当即喝命布阵。只见他立马抢先,头顶凤翅金盔,身挂鱼鳞银甲,九尺是非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跨匹冲波战马,提把开山大斧。摆布两边,排着傅祥,管琰,寇琛,吕振四个伪统制官;前面又有伪统军,提辖,兵马防备,团练等官,参随在后。步队军马,排布拒马阵,两翼强弓劲孥射住阵脚,以防马队包抄两翼,后队马队掩进,随时筹办兜截梁山骑军,中坚倒是橹盾兵、长枪兵摆定,非常摆布得整齐。
那边冯翊大怒,挺条浑铁枪,飞马直抢董平。那边“小李广”花荣,骤马接住杀。二将礩到十合之上,花荣拨马,望本阵便走。冯翊纵马赶来,却被花荣带住花,拈弓搭箭,扯得那弓满满的,窜改身躯,觑定冯翊较亲,只一箭,正中冯翊面门,头盔倒卓,两脚蹬空,扑通的撞上马来。花荣拨转马,再一枪,成果了性命。穆弘招动一众骠马队,吼怒而上,一齐卷杀过来。顾恺早被穆弘搠翻;鲁得源堕马,被人马踩踏身故。北兵大败亏输,五千军马,杀死大半,其他四散逃窜。花荣等骠马队,夺了金鼓马匹,追杀北兵,至五里外,却遇卞祥大兵到来。
再说卞祥得了田虎旨意,服侍兵符,遴选军马,盘桓了三日,方才统领樊玉明,鲁得源,傅祥,顾恺,寇琛,管琰,冯翊,吕振,吉文炳,安士隆等偏牙各项将佐,军马三万,出了威胜州东门。
南阵里董平、花荣、穆弘三将见了北兵步地,当即喝命一众马队勒定马匹。三个聚在一处商讨,董平道:“不想北兵中另有如此晓得排兵布阵之人,我等麾下皆是轻骑,只恐难以破敌。”花荣道:“不若与他斗阵,如果能斩将夺旗,便可乱他阵脚,待他步地一乱,马队便好抵触。”穆弘道:“两位少歇,待我出马。”
听得完颜兀术竟然切身前来三晋之地,三娘微微有些惊诧,但略一思考也便即豁然,金国能派曾家南下埋伏,让史文恭来劝说当年的扈家庄投奔金国,当然也能与田虎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