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姑妈送来的节礼,夏老太太喜好,小夏姑妈送来的信,夏老太太便不大喜好了。无他,那信里除了问候家人的话,便是通篇赞赵长卿如何明理懂事,年老迈嫂如何目光好,娶来这么好的儿媳妇。夏文一心一意的攻读文章,小伉俪两个也很敦睦,就是夏玉也聪明聪明,很叫人喜好。

素馨谢了赏,便退下了。

特别一株上千年的合欢树,庞大的树冠遮阳蔽日,投下碎金闪动的树阴,树下设有藤桌藤椅,夏玉笑,“嫂子,我们在这儿坐一坐,这儿风凉。”

待赵长卿坐了,蜀王问,“阿元是不是对你提起过我?”朱太爷芳名朱元。

此时,赵长卿正在看着丫环清算院子,小夏姑妈安排之安妥齐备,比之先时他初到夏家那几间空荡荡的屋子可全面多了。特别这院子,不但出入便利,院中一株合抱粗的桂花树,也是极好的兆头。

蜀王笑,“我以往都说,阿元如许聪明的人,传闻子孙无一肖他者,未免可惜。我与他第一次见面,他也是半晌便猜出我的身份。你很像他,只是边幅不及他俊美。”

夏玉很有些不安,赵长卿拍拍她的手,“你同丫环在外甲等我。”

小夏姑妈笑,“那就好。我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有学问的人在一处,一道长进才好。”娘家侄子长进,小夏姑妈极是高兴。

赵长卿笑,“姑妈放心,老太太很疼我,大姑妈也和蔼,莲姐儿那孩子也很有几分天真烂漫。就是族里的长辈,也没有不好的。”

赵长卿笑,“别的都好,就是蜀中人用饭极辣,以往只在书中看到过,不觉甚么,现在见了才知短长。”

“少时略学过一二。”

赵长卿先道了谢,又道,“小姑妈疼我,我却之不恭。只是我想着,我们过来,并非一朝一日,起码要住到来岁相公秋举后。桂院一应花消用度,不是跟小姑妈客气,如果没银子倒罢了,现在还不至于此。且这般亦是悠长相处之道。”

树下有打扫过的陈迹,又有很多绒绒的合欢花一朵朵随风落下。红儿上前拂去藤椅中几朵合欢花,方请赵长卿坐下。

赵长卿提早跟小夏姑妈说了一声,小夏姑妈笑,“去吧,神仙府的香火最灵验了。当年你小姑丈科举,我就是去神仙府烧的香,公然连中。”

小夏姑妈年不过三十出头,瞧着仍仿佛二十许人,笑道,“院子我已经筹办好了,就是东边的桂院,那是处二进小院,且有一处院门通外头街巷,阿文如有朋友出入来往也便宜。那位冯公子就住在你们隔壁的海棠院,谈诗会文的离得近。”

二十两并不是小数量,承闰年间,充足平常四口之家过一年了。这神仙府的人见赵长卿脱手豪阔,忙念了几声听不懂的经文,问赵长卿是否要赏一赏神仙府的景色。赵长卿笑,“我们本身转一转就行了。”并不需人做陪讲解。那人常日见惯香客,只淡然一笑,便自忙自的去了。

夏玉道,“不必探听,我就晓得,这成都府内,神仙府香火最灵。”

姑嫂两个带着丫环正往外走,正遇着穆十五随一老者出去,赵长卿风雅的行了一礼,让至一侧,请这一行人先行。穆十五微颌首,并未与赵长卿说话。倒是那老者打量赵长卿一眼,眼神落在她身上悬着的一块玉玦时不由愣了,折身转头,问,“你姓朱?”

小夏姑妈原是美意,身为出嫁的女儿,自是盼着娘家好的。夏文有灵性,丈夫暗里常赞夏文文章进境颇快。小夏姑妈想着,娘家三个侄子,夏文年纪最长,现在看来,读书上,也是夏文拔尖儿。现在夏文婚姻上极有运道,将来金榜落款,不怕没有出息。

接着又见过了小夏姑妈的三个儿子,宗子付宣,次子付宏,三子付安,付宣十二岁,付安也已经八岁了,俱都在读书。赵长卿早预备了见面礼,皆是一人一套上品的文房四宝。相见以后,夏文便去书房见付姑丈了。

蜀王悄悄一叹,“那就好。”

说着说着,夏太太忍不住旧事重提,“老太太不欢畅我们阿玉读书识字,小姑子倒是识字的,说是公公活着时教小姑子认了些字,到底更加明理。我们就玉姐儿这一个闺女,我也不肯她荒废了光阴,小时候认几个字,晓得些事理,老是好的。”

“安稳。”

夏太太笑,“莲姐儿如本年事也大了,眼看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姑太太无妨多带她出去走动,这一二年必有人上门提亲的。如果在成都府,别人见不着莲姐儿的面儿,便不好探听。”

赵长卿笑,“既要烧香,我们早些去,这会儿天热,且恰是人多的时候,我们不去凑那热烈,烧了香就返来,就是想玩耍儿,待天风凉时,情愿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夏姑妈看赵长卿的举止便知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道年老迈嫂目光真恰好,给侄子娶到如许出挑的媳妇。接着,小夏姑妈方提及娘家事来,道,“我们家人丁简朴,年老迈嫂俱是和蔼人,二哥二嫂早分了家的,二嫂好强些,也不是不讲理。哎,就是你大姑妈,我们是亲姐妹,我再没有不晓得她的。她命苦,年青时颇经了些盘曲,脾气便古怪了些。老太太年事大了,长幼孩儿长幼孩儿的,便没个准儿。你是长房长孙媳,这话我也不与别人说,只得你多包涵了。”

赵长卿悄悄感慨:老夏家的女人们,分化的还真短长。

光阴仓促而过,回家过了年并走亲探友,上元节后,夏文又带着老婆、mm去了成都府。小夏姑妈已晓得夏文带夏玉过来的启事,想到母亲那固执的不准夏玉读书的脾气,小夏姑妈唯有苦笑了。以往母亲只是好强,不知这些年怎变得这般古怪了。贫寒人家,衣食尚不全面,读书甚么的是期望。既是家中日子过得,年老迈嫂都情愿叫闺女读书,一个做祖母的,何必做此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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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传闻他过逝了,他去的还安稳吗?”

老者见赵长卿神采沉寂,道,“请来静室说话。”

夏玉天然满口应下,她非常喜好长嫂,很多她想做的事,只要有理,长嫂都由着她,不似母亲,在家总要看祖母的神采,非论有理没理,祖母便是理。要夏玉说,这才是天大的没理呢。。在夏玉的小谨慎里就想着今后做长嫂如许的人,不必看任何人的神采才好。

赵长卿听着夏玉叽叽呱呱的说话,便听到笛声欢越,破空而来。夏玉道,“如何有人在这神仙住的地界儿吹笛子?”

家里还剩了一大篓子,赵长卿让夏文请了熟悉的朋友来家里吃螃蟹。付老太太极是喜好赵长卿,常与儿媳妇道,“文哥儿这媳妇娶得真恰好,风雅知事。”别觉得女人不要紧,一个男人,真能娶个好媳妇,可不止是本身出息受益。如赵长卿,小院儿的事安排的妥妥铛铛,一应琐事不必夏文操半点心,且为人半点不吝啬,不说平常事,便是小夏玉,也是四时皆有新奇衣裳新奇金饰,极有长嫂作派。

这话也就是亲娘能说,不但长房二房全当没听到,就是夏姑妈也不是多么痛快,她凭借兄长度日,守着母亲,原也不消预备甚么节礼不节礼的,只是听到母亲这话,内心也不免有几分犯酸。

人间任何事,都是有诀窍的。如科举,人到、礼到、干系到,当然,你还得有些才学,不然,这落第当真是要天赋异禀,抑或祖坟冒青烟了。

夏老太太点头,“这也有理,莲姐儿在我身边,还只当她是小孩子,一转眼就是大女人了。恰好,这里有你mm贡献我的几匹料子,你嫂子们这把年事了,不穿如许光鲜的色彩,你拿去给莲姐儿做几身新衣裙吧。”

夏文要投书会文,要攻读文章,赵长卿也没闲着,除了照顾夏文的衣食起居,办理外头寒暄,邻近秋举,夏玉叫着赵长卿去给他哥烧香。

赵长卿谦道,“小姑妈过奖了,想来都是射中的缘分。”

一曲《祝青云》结束,赵长卿道,“我们这就归去吧,天要热起来了。”

神仙古刹,景色多数不错的。

夏玉现在同付老太太身边的一名季嬷嬷读书,要赵长卿说,跟着付老太太就是最好的熏陶。付老太太是那种真正的贵妇人,有着非同普通的咀嚼,即便赵长卿也经常想,将来老去后,若能如付老太太这般文雅崇高,纵使老去也无碍的。

赵长卿恭恭敬敬道,“太爷并未说过您的事,我以往在王老先生家见过十五公子,他与您面庞很有类似之处。我在太爷留下的东西里,见过您写的字,那上头有您的落款。”

夏老太太道,“文哥儿他们捎来的东西,你看着措置。”又问孙子如何可好?书读到那边?

蜀王令穆十五取来一管玉笛,递给赵长卿道,“吹一曲《祝青云》给我听吧。”

夏姑妈含笑应了,心下到底有些不敷。这些料子算甚么,她去mm家走动过,那样的书香繁华大宅院,女儿若能嫁畴昔,一则给亲阿姨做儿媳妇,委曲不到女儿;二则,女儿和本身这一辈子也都算有下落了。兄长还能靠得住,侄子如何靠的?侄子的心永久是偏着媳妇和人家本身亲娘的,眼里如何能有她这个守寡的姑妈?唯有将来女儿嫁一门好亲,她才气安稳的养老呢。

蜀人非常信奉唐神仙,传闻唐神仙是大凤朝人士,几百年前脚生祥云、成仙升天,自此,唐神仙修炼过的上清宫改名为神仙宫,唐神仙住过的府邸就成了神仙府。神仙宫离成都府有些路程,故此,成都府的人多数是往神仙府烧香祈愿。传闻亦是灵的了不得,当年小付姑丈科举时就是在神仙府烧的香,俱都灵验了。

赵长卿笑,“是啊,一起说谈笑笑,老太太再没有不欢畅的。”

夏太太笑,“别的都好说,那两篓子螃蟹不敢多放的,这才提早送来了。”

付姑丈笑,“文哥儿这媳妇娶的好,很有不凡之处。”

随信而来的另有一车故乡的吃食土物,凌氏听儿子说蜀中的锅都是辣的,担忧长女不惯蜀中吃食,非常捎了些边城的风味来。

赵长卿谛听,恰是一曲《祝青云》,不由笑道,“这曲子本就是神仙所作,在这里吹也不算冲犯。”便与夏玉说了《祝青云》的来源。夏玉方懵懵懂懂的明白了,道,“本来,神仙也会做曲子吹笛子啊。”

付姑丈把玩着一柄牙骨描金扇,一下子一下子的敲在掌心,问,“见着文哥媳妇了?”

“这也由你罢。文哥儿要读书,噜苏事情便多,都要你来办理。就是文哥儿的口味儿,府上大厨房做的,也不必然有你们本身筹措的合胃口。”小夏姑妈是个极明白的人,笑,“我知你定带了贴身的丫环过来,故此没在桂院安排贴身使唤的。那院里粗使婆子有四个,做些打扫的活计。别的,另有两个是浆洗的。你们初来,府里的事怕不清楚,我身边的素馨,还算得用,叫她畴昔几日,待你那边都熟了,我再叫她返来。”说着叫素馨出来相见。

重阳节前,铺子里送来了家中的信,赵长宁苏白已经安然的回了家,家中统统都好,凌氏激烈的表达了对夏老太太、夏姑妈的不满,言及若不是离得远,定要去夏家说一说理的!再有就是叮咛赵长卿好生过日子,常送信回家,有难处尽管说,不要瞒着。

赵长卿见素馨模样颇是老成,梳着妇人的发髻,便知定是小夏姑妈倚重的嬷嬷。素馨见礼,赵长卿还了半礼,笑,“看嬷嬷就知是小姑妈身边的白叟儿了,我年青,有不晓得的事,您指导我。”赏了素馨一个荷包。

赵长卿温声道,“我姓赵,家中曾外祖父姓朱。”

夏太太倒是很欢畅,暗里对丈夫道,“我早就说小姑子与文哥儿媳妇合得来。两个都是安妥人,再没有分歧适的。现在这般,付家人都喜好他们小伉俪,便是住到来岁,也无妨的。就是文哥儿,有他媳妇在身边,他尽管一意读书,别的一概不必操心。”

付老太太笑,“让玉儿跟我住吧,我就喜好小孙女,娇声脆语的,说谈笑笑才好。”

“初时只晓得安然到了西北,幸而阿文熟谙得好朋友,一起搀扶。”小夏姑妈提及来还是伤感,望着赵长卿又是一笑,“所谓否极泰来,我再料不到阿文有如许的运道,能结下如许好的婚事。”

“边城朱家?”

赵长卿早已猜出老者的身份,心下却并不觉着如何,尽管淡然的跟了畴昔。一行人去了处景色美好,却非常僻静的院落。蜀王连穆十五都打发了出去,对赵长卿非常和悦,道,“坐下说话吧。”

小夏姑妈一番苦心,夏老太太则心下思疑小女儿是不是被赵长卿使手腕拉拢了。夏姑妈则另有苦衷,对于夏文重阳节不回家之事极是遗憾,道,“原我还想着,待文哥儿返来了,让他带莲姐儿一道去mm那边住些日子呢。”

一时付姑丈也回了院里,小夏姑妈起家驱逐丈夫,笑道,“返来了?文哥儿文章可还好?”

“这非常。”小夏姑妈笑,“螃蟹如果养着,定要用拌好的蛋清,放在风凉之地,方养得几日。现在家里园子里的菊花也开了,恰好一家子吃螃蟹,赏菊花。”

说完这三个字,蜀王再无话,只是悄悄入迷,晨光透入玉色纱窗,映得蜀王鬓间银丝灼人眼。赵长卿便也温馨的坐着。很久,蜀王问,“你会吹笛子吗?”

“这非常。我们在蜀中吃惯了辣子,先时我随你姑丈去帝都做翰林,只觉着帝都饭菜无甚滋味,非要有辣子下饭才吃得下。无妨,我都推测了,你们那院里单有小厨房。”小夏姑妈笑,“我想着,西北的民风与蜀中不大不异,你初来,定有些不适应的。你有甚么想吃用的,尽管叮咛小厨房去做就是。”

都这把年纪了,安享儿孙福多好。赵长卿如许的本领,出身官宦家世,看其举止辞吐,就不似平凡人,你想叫她做小伏低、任你揉圆捏扁,这不是白日发梦么!传闻赵家人这才走,竟然还在赵家人眼皮子底下产生如许的事,真是丢脸丢够了!

夏老太太道,“既是不能多放的东西,明儿叫了老二一家子过来,把螃蟹蒸一蒸吃了吧。”

“那就好。”小夏姑妈想着,赵长卿身上毕竟是六品诰命,皆是因她这军功,大哥罪名被赦,一家子得以回籍,的确不能视为平常媳妇,娘家客气些也是应当的。

说了会儿话,小夏姑妈便让赵长卿去歇息了,此方取了母亲的手札看。小夏姑妈看过都要苦笑了,叹口气,母亲在信中对赵长卿颇多抱怨,说赵长卿自恃诰命在身便不将长辈放在眼里,如何得理不饶人的欺负赵莲,当然,更不将守寡的大姑妈放在眼里。

成都铺子里的掌柜也送了上好的菊花酒、肥螃蟹,赵长卿见东西有很多,分出两份来,一份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到青城县去,另一份送到王老夫子的府上,这也算重阳节的节礼了。剩下的,赵长卿送了两篓给小夏姑妈,笑道,“螃蟹不好放得太久,我就命人连同先时购置的节礼,一并快马给公公婆婆送家去了。”

付家在成都府算是不大不小的书香人家,人生百态,夏家自夸历经三朝书香,不想泼才横出。到了付家,赵长卿才知甚么叫书香之家。

住在付家,不但事事便宜,关头是,人家不窝里斗,这就是可贵的清净承平夸姣和蔼的日子了。付老太太早不管家里的事,亦不是拿捏儿媳妇的人,独一的爱好就是听书听戏,现在夏玉住在付老太太屋里,她白叟家听书便不听那些后代情长、才子才子了,经常带着夏玉听些史乘上的故事,偶然赵长卿畴昔,加上小夏姑妈,大师在一起摸纸牌消谴。

夏文是长房长孙,将来老太太、守寡的长姐、就是外甥女赵莲,今后莫非没有倚仗夏文之时?如何好获咎赵长卿。何况,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赵长卿并不是不讲理的。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赵长卿如许无能,即便不大和婉又有何妨?大师好生相处,少些女人家的谨慎眼儿,一家子欢欢乐喜的过日子,此方是福分。

在付老太太屋里说了一席话,得了一套见面礼,付老太太便让儿媳妇与赵长卿回屋说话去了。小夏姑妈说的是旧话,只是更加详确,说到夏老爷的官司,小夏姑妈悄悄一叹,道,“若论我们如许的人家,虽不是甚么显赫出身,可本乡本土的,等闲也出不了如许的事。成都府中,蜀王一手遮天,就是总督巡抚也要让蜀王府三分的。当初出了事,初时并不知是蜀王府之意,托了好些人才知是蜀王府授意,最后仍被判了放逐。”

赵长卿笑,“打的一下四周哪儿的香火最灵才好。”

夏文做事极是用心,读书也是一样,若不是赵长卿记取一天三时喊他用饭睡觉,真担忧他本身在书房饿死。去岁多是读书习文,有翰林毕业的小付姑丈亲身指导,夏文又非痴顽之辈,说一日千里有些夸大,但,夏文的进步几番获得小付姑丈的赞美,也不是虚的。到本年三月,小付姑丈便带着夏文去拜访城中大员,这也普通,有门路的都这么干。

付家宗子在外头仕进,家里老太太便跟着小儿子小儿媳过日子。付老太太是个极和蔼的人,笑,“前些日子接着信,我内心就惦记取,本来我说亲家老爷千里迢迢的自西北返来,一家子骨肉团聚,天大的丧事,想着叫你们姑丈送你们姑妈回娘家看看,偏生赶上族中有了白事,一折腾折腾了大半个月,就给担搁了。现在你们来了,我便放心了。”探听夏老太太的身子,夸赵长卿模样娟秀风雅,赞夏玉更加出息懂事,还体贴的问了几句夏家在西北的事,又问儿媳妇院子可筹办好了。

“是。”

小夏姑妈微微一笑,问赵长卿,“来了蜀中觉着可好?衣食住行可还风俗?”

“太爷原就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与文明人来往,也少不得备一两件高雅之物。此时赵长卿便得光荣,夏赵两家皆不是甚么有秘闻的人家,还是赵长卿结婚时,朱家来给添妆,因当时赵长卿把朱太爷、朱老太太留给她的东西悉数捐给了朱家属学,朱家人添妆的都是不错的东西,另有几件高雅之物。因要动用老婆的嫁奁,夏文心下很有几分惭愧,赵长卿笑,“东西有去就有来,我本也不大赏鉴这个。正到枢纽要紧处,别这般啰嗦了。”

夏太太笑,“是。我们家原人少,也吃不了这么些,要我说,分出一篓来给族长老太太送去,也是我们的情意。”

实在非论去哪儿烧香,都是老套路,先许愿,再捐香火银子。赵长卿捐了二十两,为夏文点了一盏折桂灯。

赵长卿办理人往青城县送重阳节礼,夏文天然要给家里写信,夏玉现在认得字多了,也写了一封信给母亲。夏太太接到节礼后非常详细的问了押送节礼的安然,儿子媳妇在成都府可好?晓得统统安好,夏太太便放心了。与夏老太太看赵长卿打发人送来的重阳节礼时,夏老太太道,“过几日与他姑妈的重阳节礼一道送来就是,偏要弄这些虚场面。”

只一看这笔迹,小夏姑妈便知母亲定是叮咛人去街上专门替人写手札的摊子上写的。

及至第二日一大早,太阳尚未露头,晨间暑热未侵,赵长卿便带着夏玉去了神仙府。公然来得早,神仙府不过三五人等,皆是趁早来的。

付姑丈坐于榻上,笑,“文章并式微下太多,要我说,比先时沉稳了。我想他赶了这大半日的路,就叫他归去歇着,待早晨与他喝几杯。待他先把文章做好,我带他去见一见朋友。就是与文哥儿一并来的冯公子,学问也不差。”

“见了,一点儿都不膀大腰圆。”小夏姑妈掖揄丈夫,也不知这个年纪,如何另有这很多猎奇心,笑,“是个秀美知礼,极有教养的女人。”

及至过两日,夏老太太收到闺女差人送来的节礼,瞅着礼单同后代们夸耀,道,“看看,这才是端庄节礼。”

赵长卿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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