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作妖皇,死亦为帝君……”
“顺天为功!”悟空道:“现在六合万灵之主,尊位久悬,本应有东岳帝君麾下地祗河伯,率领其封地之上一干通感成灵之类,除人天生之灵,自幼便有聪明,由人皇统领以外,天下万灵万类开灵智者,德未能列仙班者,一尊山神地祗,河伯龙宫,二遥尊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三得真武大帝管束,不至于沦为治外妖魔。”
“齐天妖皇大帝!”
当即有人猜出圣意,反对之人顿时少了一半。
为首的一名白发老神仙驾鹤上前道:“我等都是龙汉劫前的古仙,最晚三皇期间得道的仙真,固然是个没品没级的散仙,却也听得悟空道人之名,他自请妖皇,我等深觉得然,故而一齐上天请命。悟空真人,正合天心人意,为悟空道人贺!”
张天师固然有疑,但奠定悟空是个没甚根底的,故而道:“如果这般,我可与殿上群臣一起,向大天尊荐你为齐天大帝!”
“老道在此!”一声应和而来,世人转头且看到老君一身道袍,坐在日游神背上,在凌霄殿前大声应和道:“悟空真人德高望重,当受此位!”
“日出东方,齐天大圣!”
太白金星识相,得悟空色彩,便出列道:“孙悟空所言,当然非常公允,但也有其事理,禀大天尊,不如顺东岳大帝之情,封其为齐天妖皇大帝,统领天下妖灵,荡平天下妖魔,立下天庭法度。”
那妖魔齐齐高呼道:“齐天大圣,齐天大圣,齐天大圣!”南天门外,妖魔喧哗一片,凌霄宝殿上众仙群臣,面无人色。便是一向高深莫测的玉皇大帝,也暴露微微动容的神情。
“我不平!”
玉皇微微颌首,那四方仙神才恍然道:“本来是大天尊要将此猴填坑也!这天下妖魔,但是轻易管束的?那没跟脚的,都被真武大帝荡平了!剩下的的要么神通法力惊人,要么干系深厚,这个齐天妖皇大帝,就是个坑,三界多少神仙放养那些妖魔,岂是你能动得了的。”
张天师有些猜疑问道:“这些道友为甚么面熟的很?”
他话刚出口,便有四大天王面无人色,仓惶来报:“报!大天尊,不知那里来了无数妖魔,打到南天门外,升起灯号,矫饰呼喊,那此中短长妖王成千上百,妖兵妖将无数,似有攻打天宫之意。它们说些胡言乱语,还请大天尊圣裁!”
“天生万灵,无有管束,地祗山神放纵,勾陈大帝藏匿,而真武大帝只知荡魔而不知治妖,妖魔知山大王,而不知陛下,受妖魔大圣管束,而不受天条,即使是幽冥地府亦要受那刁悍之妖讹诈,六合法度安在?现在东岳大帝自知无能管束妖魔,分尊号予我,率领天下万灵,各安其类,岂不顺天报命,于天有功?有何可辨?”
悟空问道:“这般如何,张天师可曾心折?”
“忽有齐天夜磨杠,帝星飘摇荧惑高!”
四大天王面露难色,玉帝便命千里眼拿来照妖宝镜,向南天门外照去,只见:妖风囊括,黑云漫漫,乌压压的都是禽兽,腥臭膻味,直冲天涯,妖云妖雾,遮天蔽日,有大鹏王,白象王,青狮王、猕猴王、蛟龙王、黄虎王、灵豹王、大鲸王、细犬王等六百多位妖王大圣,堵在南天门外,打出灯号:
太上老君挤眉弄眼道:“不止贫道,方才颠末南天门的时候,瞥见很多同道听闻悟空真人自请为妖皇之事,群情澎湃,一齐来像大天尊请命,却被四大天王所阻,贫道怜他们心诚,便带他们出去了!”他话音刚落,便有无数祥云腾起。
殿上一种仙神暗笑:“这张天师果然奸刁,把那妖猴套出来了也。想那妖猴出世不过数十载,又拜入天外教主坐下,未曾呼朋唤友,在妖魔中逞威名也。反倒是那张天师,根底深厚,与很多妖仙有友情,看来这老儿是看上人家的尊号了!”
那漫天散仙齐道:“为悟空道人贺!”
那云中,天花漫转,妙音声声,持花鼓的,拿琵琶的,捧金伞的,骑鹤的,驾龙的,无数仙真攒聚一处,云头遮天蔽日,几近遮住全部三十三天,当真是漫天仙光,许天师怪叫道:‘这三界如何多了这么多面熟的散仙?十洲三岛的神仙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年我为齐天帝,报予万灵归其类!”
张天师嘲笑道:“服众为德,顺天为功,孙悟空,你保老君西行化胡,固然有微薄之功,但且不说你未尽全功,就是功德美满,也不过德配一道门护法罢了!算得上四品杂数,各给杂号天将便是,如何能担负帝位?”
张天师点头道:“合法如此!”
“银河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妖魔反!”
上面几声怪叫,正应和张天师所言。
张天师嘴唇颤抖两下,犹自强道:“我不平,之前说好了,妖皇要得天下妖灵推戴,这般六合散仙,算之何用?”
玉皇大帝问道:“那些妖魔如何说?”
但张天师仍然固执道:“这率领万灵之尊,我天庭多少大德高人,不能做得,恰好叫你这个不能服众的小儿,登据高位?即便你有顺天之功,可有服众之德?谁来服你?”
悟空却老神在上,反而笑道:“服众之说,也有些事理,只是这齐天大帝率领万灵,聚妖魔为部下,化妖魔为顺民,这等帝尊,要服众,也当德伏妖魔,得妖魔推戴也!张天师,你说但是?”
悟空只逼道:“那如果我振臂一呼,四方呼应,从者浩繁,天下妖魔归心,我可做得这齐天大帝之位?”
张天师骇的面无人色,只道:“这妖猴,竟然如此多的人望,莫非真的是应运而生的天命之子,不然为何有这般多的上古仙真,为他请命?”
悟空笑道:“尔等美意我自知,这凌霄宝殿乃是大天尊圣驾,尔等不成多扰,退下罢!”话一落音,无数祥云纷繁落下,仙光四散,藏匿入三界当中。
“你还是本身收了这等妄图罢!”张天师拂袖道。
“这妖猴,岂能称尊?”
“这孙悟空那边修的善缘,有这般仙家请命?”
“那好!”悟空忽而腾云而起,喝道:“尊我为齐天大帝者,安在?”
“彼可取而代之!”
“提刀入天门,手挽君王头!”
张天师色变道:“老君你……”
“天不生悟空统万灵,妖魔万古如长夜!”
“现在妖魔啸聚,天庭统治法理安在?”悟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