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公主。”
一旦不为公主所喜,他便连公主府的下人也不如了。
“我被清芷公主打了,陛下就没说甚么?”李夫人问。
李钟辞叹道,“母亲,现在你明白了?柔真公主和清芷公主都是陛下胞妹,豪情深厚,毫不会任由旁人欺负的。”
李钟辞点头不语。
“陛下一句也没提到清芷公主脱手打人的话。反而警告我,不准我再纳妾,今后要好好照顾公主。”
“母亲感觉身材如何?”他上前问。
李夫人烦恼:“真是不利,好端端的娶媳妇,倒娶了一尊神来,只能供着。”
“但是,传宗接代大过天,她即便崇高如公主,也不能叫人断子绝孙呐。”李夫人始终是气不能平。
李夫人垂泪:“我这么大年纪了,这么多年,油皮也没破一块。除了生你们兄弟吃了苦头,何曾还受过别的委曲。别人家娶媳妇都是等着媳妇服侍,等着纳福的。我这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婆,谁知还要受媳妇的气。”
“然后呢?”李夫人有些焦急,“你这孩子,何时也变成了闷嘴葫芦。陛下有没有为我们李家主持公道?”
李夫人气的直哭:“这到底是谁欺负谁?我被打的下不了床,陛下不但不奖惩清芷公主,反骂了我们。”
李钟辞苦笑起来:“主持公道?母亲您想的也真的太好了。”
如此灰头土脸,在他平生,也是可贵一见。
李钟辞低声说:“都是儿子不孝,让母亲刻苦了。”
李钟辞无法,只得叮咛轿夫转个方向回李家。
李夫人惊诧:“甚么,陛下不但不惩办打人的清芷公主,还训戒了你?”
李钟辞摆手:“算了吧,母亲何必还固执于此。大哥已经有两个儿子,您不必担忧李家断绝血脉。至于我……既然娶了公主,就该接管本身的运气。”
“陛下天然是要管的。”不等李夫人说话,李钟辞紧接着说,“但不是母亲设想的那么个管法。”
回到家,李夫人叫他畴昔,他去了后,瞥见母亲病歪歪靠在床边的模样,不由心头又是一阵难受。
“那是公主,可不是得供着吗?”
“不但训戒了我,连带着二驸马水奕君,也被一同警告了。”
“算了吧。”李钟辞意兴阑珊,“闹成如许,也实非我所愿。现在公主恼火,陛下大怒。若再一错再错下去,只会闹到不成清算的境地。”
“觐见了。”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即便她是公主,毕竟只是个女人,你就被她压成如许。”
“你这么晚才返来,陛下没有召见你吗?”
李钟辞坐在肩舆里,忍不住也是苦笑。
“如何?”李夫人惊奇盯着他,“莫非陛下不管?”
到现在,他才深切了解,为甚么当初他要娶公主的时候,旁人都说做驸马难,做大周国的驸马更难。
但是,门口既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守着,个个铁面忘我,瞥见李家的肩舆,不但不准靠近,乃至有拿杆子来摈除的趋势。
“那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