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四川最大的官?”随尘老道也不算太笨,很快就觉悟过来,指着张大少爷惨叫道:“莫非他就是名动天下的张探花张大人,新任的五省总督张好古张大人?!”
“不动?看来小闯王和八天王就在四周,能听到我的话了?”范文程甚是聪明,当即猜出明军兵士不肯转动的启事,便大笑道:“小闯王,八天王,既然你们能听到我的话,那我问你们一个题目,你们现在,后不悔怨?”
“得了吧。”随尘老道不耐烦的说道:“我这张良庙一年起码有一百八十个来认祖归宗的张家人,都是花点银子买个好祖宗的,现在乱贼就快打来了,大师都别华侈时候,我给你办理扣头,你出二两银子,我给你一本空缺的张良家谱,你想填谁的名字都行。”
“赌。”张献忠也点点头,正要和李自成走出土墙答话,东面却传来阵阵闷雷马蹄和狠恶喊杀声音,李自成和张献忠下认识的愣住脚步,扭头看去时,却见东面灰尘滚滚,一队明军马队掩杀而来,阵中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吴’字,倒是陕西诸路总兵吴自勉的帅旗。看到这面大旗,李自成和张献忠冲动得几近思疑本身看错了眼睛,范文程则失声惨叫,“吴自勉?如何能够?阿谁狗官如何能够过来声援?”
辰时到后,太阳逐步升上了秦岭之巅,益门镇陈旧的土墙也已经被兵力充沛的乱贼雄师完整节制,李自成和张献忠的败兵则已经被紧缩到了小镇的中间位置,依托残破的房舍巷战支撑,无水,也无粮,只要一眼望不到绝顶的乱贼军队,另有遥遥无期的所谓救兵。面对如许的环境,深知败亡期近的张献忠和李自成都已经在暗自垂泪,晓得末日已进。但就在这时候,乱贼的军队却响起了鸣金声音,战线前沿的乱贼军队也纷繁后退,离开疆场,疆场临时堕入长久的安静。
“你懂个屁?!”随尘老道一蹦三尺高,白白胖胖的肥脸上尽是愤色,挥动着双臂愤叫道:“你没服从北方避祸熬来的香客说,此次来的乱贼军队足足有好几十万,朝廷的几千兵马连大散关都守不住,还守得住一个小小的凤县?几十万乱贼就是一小我吐一口唾沫,也能把几千官兵给活活淹死!明白不?晓得不?你如果再不明白,那你就给我带着两个小羽士,留在这里守古刹,晓得不?!”
“闯将,返来吧。”高迎祥终究开口,大呼道:“我承诺过封你做小闯王,这个承诺仍然有效,我现在当着统统弟兄对天发誓,只要你投降返来,我就毫不伤害你一根毫毛!并且还要收你做义子,封你为小闯王,你丧失的兵士,我也能够给你补上!”
李自成不答,心中踌躇万分。而范文程见李自成和张献忠久久没有覆信,猜到他们的心机,便大笑道:“如何?小闯王,八天王,还在担忧返来今后,大闯王和曹天王不肯放过你们?如果是如许的话,那你们就是白白担忧了!实话奉告你们,将来就算有人容不下你们,我也会死保你们!因为我非常清楚,你们两位只要活着,就永久是打在张好古那条小疯狗脸上的耳光,永久是统统大王心头的警钟,提示他们投降小疯狗将是甚么了局!为了陕西的义兵大业,为了我们辽东的大金国,也为了我被张好古小疯狗残暴殛毙的父母亲人,兄弟姐妹,我毫不会答应有人伤害你们一根毫毛!”
与奋力冲杀的吴自勉、贺虎臣、李自成和张献忠等部明军截然相反,与此同时的渭水北岸,仍然按兵不动的洪承畴则已经把脸都气成了乌青色,吴自勉给贺虎臣前后送来的四道军令也被洪承畴撕成了粉碎――明天夜里,收到急报的吴自勉服膺张大少爷叮咛,在短短一个时候内给贺虎臣送来四道军令,勒令贺虎臣不吝统统代价救出被乱贼包抄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军队,前三道固然被洪承畴禁止,但是在第四道军令上,吴自勉却威胁贺虎臣如果不出兵救济,他就要行军法治贺虎臣的贻误军机之罪!更离谱的是,几近是在第四道军令送到的同时,吴自勉亲身带领的明军马队就已经到达了疆场,向包抄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乱贼雄师建议突袭,同时被洪承畴和吴自勉节制的贺虎臣也没了体例,只能带领五千军队突袭策应。
“是张好古小疯狗的喽啰没军队给你们声援么?不是!”范文程对劲狂笑道:“洪承畴蛮子固然吃了大败仗,但是他在神沙河那支军队毫发无伤,另有一战之力,又有贺虎臣蛮子的生力军声援,救出你们易如反掌!是小疯狗的喽啰没体例救出你们么?也不是!益门镇四周开阔,我们没体例安插伏兵围镇打援,他们只要出兵一冲,和你们里应外合,救走你们一样易如反掌!可小疯狗的喽啰们为甚么不救你们,是甚么启事?如果你们不晓得,那我能够奉告你们――因为在小疯狗眼里,你们就是一群随时能够送命的狗,不管死多少,他都不会心疼!说不定啊,那条小疯狗还巴不得你们全数死光死绝,好给他省点军饷,省点俸禄,省出来的银子,他好拿去养小妾养外室,养逼迫你们那些蛮子狗官!”
“出甚么事了?莫非是救兵来了?”嘴唇已经干裂出血痕的李自成抬起尽是血污的脸庞,尽力了望北面。一样已经杀得浑身血污的张献忠则痛苦点头,有力说道:“别做这梦了,洪承畴如果然来救我们,早就来了,还用得着比及现在?高迎平和罗汝才鸣金,估计是想好好笑笑我们,看看我们的笑话吧。”
“杀――!”时候前移,回到三月十四明军中伏惨败的早晨,将李自成和张献忠的败军重重包抄在益门镇废墟当中后,一心想要诛除叛徒稳定军心的乱贼雄师当即向益门镇策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狠恶进犯,深知投降必死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军则在镇中做困兽之斗,苦苦支撑,期盼渭水以北的明军步队能够派出救兵,策应本身们的军队突围。但是从二更打到深夜,又从深夜打到天气微明,渭水北岸的明军步队却始终没有一兵一卒渡河声援,李自成和张献忠不到两千的败兵,也只剩下了千余人在病笃挣扎。
“二两银子?我家的家谱就值二两银子?”那小白脸几近把鼻子气歪了,喝道:“来人,给我拖下来打!”小白脸带来的侍从齐声承诺,虎吼一声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三下两下就把随尘老道和几个羽士给拖了下来,拖到大殿殿堂当中拳打脚踢,打得随尘老道等人鬼哭狼嚎,“你们干甚么?干甚么?杀人了,快来人啊,快去报官啊,这里有刁民要杀人啊!”
“吴大帅军令――!”更让洪承畴气愤的还在前面,就在这时候,吴自勉的第五个信使赶到洪承畴军阵地,向洪承畴的摆布手杜文焕和马科出示吴自勉手令,大声说道:“杜将军,马将军,部堂大人已经公布宪令,命吴自勉大帅统属陕甘军队各路,全权批示各路人马剿除乱贼!各级官员,无部堂大人手令,不得干与吴大帅调遣批示!现在吴大帅命你们二人带领本部人马反击,策应李自成与张献忠二位将军突围,不得有误!”
“那……。”李自成游移了半晌,终究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赌吧。”
李自成想骂,但又找不出反骂的话语。张献忠也想骂,可也是鼓不起勇气回骂。这时候,范文程终究说出来意,大笑说道:“小闯王,八天王,你们应当感激我!本来各位大王都很想除恶务尽,都很想惩戒叛徒,杀鸡儆猴,但是在范爷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他们还是同意再给你们一次转头是岸的机遇!投降吧,大闯王和曹天王他们不会杀你们任何一小我,也不会究查你们之前的错误,只要你们弃暗投明,各位大王也还会把你们当作兄弟对待。”
“小的明白――。”知客心领神会的承诺。随尘老道则猛的想起一事,从速撒腿就往大殿跑去,知客一楞,忙问道:“方丈,你到那边去?”
“有事理,高迎平和罗汝才这些贼头一旦发明汉中空虚,就必定要踏进我们的埋伏了。”史可法似懂非懂的点头拥戴,又担忧的说道:“但现在的关头还是洪承畴洪中丞那边,他如果稳得住,那统统都好说,他如果稳不住,那甚么都完了。”
“方丈,用不着这么镇静吧?”被随尘老道从庙门叫来后院参与清算施礼的知客美意劝道:“乱贼才刚打到凤县,凤县有朝廷的秦总兵和赵将军守着,乱贼攻不攻得下来还是一回事,我们何必这么急着走?如果乱贼底子打不到留坝,我们又逃到汉中去了,这过往的避祸百姓还不得把我们庙里这些带不走的东西都给偷光啊?”
“你竟然还晓得我?”张大少爷嘲笑问道。随尘老道从速爬起来跪下叩首,大拍马屁道:“张总督的大名名震寰宇,如雷贯耳,天下人那个不知?那个不晓?贫道有幸,能为张大人主持祖庙,又如何敢不晓得张大人的鼎鼎大名?并且贫道在听闻大人乃是张留候后嗣以后,还请妙手匠人依计官方传言的大人面貌,在张留侯神像的中间,也为大人立了一座神像,专供香客瞻仰膜拜。”
“还真是我的!”张大少爷第一眼就看到长生牌上确切写着本身的名字,大喜之下再往神像脸上细心一看时,张大少爷却又傻了眼睛――这倒不是说张大少爷的神像不敷威风,而是太威风了!乌黑的脸庞,豹头环眼,燕颔大嘴,长满横肉的脸上尽是乱糟糟硬邦邦的黑胡子,的确就是张飞再世,李逵重生!大怒之下,张大少爷忍不住又骂道:“他娘的,老子有这么长得丑吗?把老子的神像弄成如许,今后老子还如何在陕西四川泡妞?来人啊,给我再打!”
第三百零六章争气
“蠢货!”一个侍从一脚踹在随尘老道脸上,骂道:“老牛鼻子,挖我家少爷先祖神像的眼睛,还敢报官说我家少爷杀人?报官?我家少爷就陕西四川最大的官,陕甘总督和四川总督见着他,还得给他叩首施礼!”
从殿侧北面颠末庭,便进入大殿地点院落,大殿宏伟寂静,上悬‘明哲风高’与‘帝王之师’二匾,殿门又有春联:‘毕生彪炳功劳启自授书始;历代崇丰烟祀端由辟谷开。’殿内另有张良泥像,大殿前有拜殿,摆布配房对称而立。院内清幽、高古。殿堂门楣遍及奖饰的匾额,如‘激流勇退、机谏得宜、智勇深沉’等等等等。殿堂立柱又饰有浩繁春联,如:‘秦世无双国士;汉廷第一名臣,繁华不淫,有儒者气;淡泊明志,作高山神’等等等等。――不得不承认,张大少爷往本身脸上贴金硬拉的这位祖宗,确切非常威风。
“张大人饶命啊,这不能怪小道啊,官方传说里,你就是这模样啊!另有人说,你长着七个脑袋八张嘴,十三条胳膊九条腿,贫道都没敢按着阿谁模样做啊…………!”
“张部堂,是不是派人快马给秦总兵她们去一道号令。让她们不要再主动反击了,给乱贼主力进入山区让出门路,给洪中丞减轻一些压力?”史可法摸索着问道。张大少爷沉吟半晌,点头说道:“不消去号令,秦总兵她们越是主动反击,阻击乱贼入川,对我们来讲诱敌结果越好。”
“杀!”救兵终究赶到,李自成军和张献忠军士气大振,完整健忘了倦怠与饥渴,跟在李自成和张献忠的背后,奋力向东面冲杀畴昔,里外受敌的乱贼各路军队功败垂成之下则士气大泄,在明军的夹攻下纷繁逃散,暴跳如雷的高迎平和罗汝才固然冒死催促军队阻击,无法士气已然崩溃,搏命堵截却说甚么都拦不住李张军队和吴自勉军的会师脚步。而在东面,一向被孙承宗和洪承畴压抑架空、难对劲气风发一次的吴自勉则亲身上阵,身先士卒率军冲杀,口中不竭大呼,“弟兄们,跟我冲!救我们的兄弟――!”
“甚么人?”随尘老道不耐烦的问道。知客答道:“听口音是外埠人,八成又是那边来的骚人文客,筹算在我们这里附庸风雅题几笔字,撒几个铜钱买一个好名声,就是不晓得肥不肥。”正说话间,那小白脸已经进到了大殿,见随尘老道骑坐在张良神像肩上,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在挖张良神像眼睛,那小白脸不由勃然大怒,喝道:“那来的老牛鼻子,竟然敢骑在我先祖的神像上?还敢粉碎我先祖神像?”
“八大王,如何办?”李自成颤抖着向张献忠问道。张献忠嘴唇颤抖,半晌才低声答道:“你以为应当如何办?我们归去,罗汝才和高迎祥真的会放过我们?”
坐落于秦岭南坡的紫柏山麓的张良古庙,南距汉中两百里,北邻凤县一百五十里,山下的官道是明朝陕西通往汉中的官道必经路段之一,计谋位置固然比不上大散关、和尚原、阳平关和凤县如许的兵家之地,却也算得上川中首要甬道之一。古刹风景非常美好,刚进庙门便能够看到一座有栏有椅的木质小桥,流水潺潺,旷民气怡,名曰进履,用以记念张良在圮桥为黄石公捡鞋穿鞋一事;过了木桥,便是高大宏伟的石质庙门,摆布有钟、鼓楼,院中心几立灵霄殿,八角飞檐,琉璃瓦饰顶,彩绘拱斗屋檐,殿侧摆列三清殿、三官殿和三法殿等配殿,范围与修建都非常壮观。
“洪承畴吃了大败仗?如何能够?洪承畴部下的军队,可都是陕甘军队的平叛主力,又有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个熟谙乱贼环境的贼头帮手,如何能够这么轻易惨败?”张大少爷眉头皱得极紧,深知洪承畴在北边一旦抵挡不住,被乱贼突围胜利,本身的宝鸡包抄圈也势必将前功尽弃。但是想从随尘老道等人嘴里问出详细军情明显是不成能的事情,无法之下,张大少爷只得号令道:“派几小我带上腰牌官防到路口守着,一旦有从凤县下来的官差信使,顿时带来见我。”
………………
李自成和张献忠持续默不出声,心中倒是五味具全。范文程又大笑道:“小闯王,八大王,你们现在该明白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到底是甚么人了吧?他用一点点那么不成能兑现的长处,把你们骗得背叛义兵,献出了西安城,又把你们当作替死鬼,让你们来和大闯王、曹天王自相残杀,手足相残,你们获得了甚么?!现在你们被大闯王和曹天王包抄了一夜,士卒伤亡无数,箭经粮绝,小疯狗的喽啰军队们,却连一兵一卒的救兵都不派给你们,这就是对你们献出西安的嘉奖么?”
“杀――!”新的喊杀声传来,在渭水北岸沉寂了一夜的贺虎臣军也终究出动,由北向南渡河杀来。李自成和张献忠冲动大呼,“张大人没放弃我们,吴大帅也没放弃我们,他们还在信赖我们!弟兄们,杀啊!杀畴昔和吴大帅汇合啊!”
“甚么意义?”史可法听得非常胡涂。张大少爷浅笑说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秦总兵她们放弃无益城防主动反击,次数多了,高迎平和罗汝才这两个老奸巨滑的贼头,另有范文程那条老泥鳅,必定也会产生狐疑――秦总兵她们为甚么要主动反击?莫非真是因为汉中空虚,秦总兵她们惊骇乱贼主力围困凤县,分兵突袭汉中,以是秦总兵她们才主动反击,御敌于国门以外?”
“错了,关头不在洪承畴,我也向来没希冀过他。”张大少爷点头,安静说道:“洪承畴脾气刚烈好胜,自负心极强,我固然对他有保举之恩,但他为了证明本身,是不会完整无前提听我的批示的,我也很难完整把握他。以是这一次能够摆布北线疆场成败的关头不是他,而是吴自勉,另有李自成和张献忠。”说到这,张大少爷叹口气,闭目说道:“但愿他们不要让我绝望吧。”
“是是,小的明白。”知客擦了把盗汗,从速转过身去清算行李。随尘老道则又叫住他,招手把他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一会走的时候,你亲身带两个可靠的小羽士到镇上去,把我养在那边的小春和黄孀妇也接到汉中去,包一个小院子让她们住下。记着,千万不要让别人晓得。”
“大殿!你也带两小我过来!”随尘老道一边跑一边承诺,声音里还带上了惨叫,“道爷我差点都忘了,前些年给张留侯神像重塑金身的时候,在他的神像身上贴了六十六两黄金的金箔,不把那些金箔全都揭下来,可就要便宜乱贼了――!”
果不其然,半晌后,乱贼军中公然打出了一面小小的白旗,高迎祥、罗汝才和范文程三人跃马出阵,范文程大笑叫道:“去奉告小闯王和八天王,请他们出来答话,我有一个好动静奉告他们。”李自成和张献忠军的士卒不动,躲在破墙背后的李自成和张献忠也没敢出声,只是一起树起耳朵。
“这……。”杜文焕和马科都傻了眼睛,下认识的转目去看被张大少爷宪令架空的洪承畴。洪承畴明白他们的心机,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借口和发作的来由,只能无可何如的说道:“你们本来就归吴自勉节制,他既然有军令,你们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吧。”
但很可惜,这座制作于汉朝又香火畅旺的千年古刹,却因为烽火伸展的原因,已经靠近了毁灭的边沿………………
“另有这事?我也有神像了?”张大少爷大为欢乐,忙问道:“我的神像在那边?快指给我看看,看看威不威风。”被亲兵放开的随尘老道不敢怠慢,从速爬起来把张大少爷领到右首的一座泥像中间,恭敬说道:“大人请看,这就是贫道为你塑的金身。”
小羽士们飞奔进了厨房,拿来几把菜刀,随尘老道拿着一把菜刀开端挖张良眼睛的时候,大殿院外却飘飘然出去数人,为首一个墨客打扮的年青小白脸手里提着一把折扇,还没进殿就大笑问道:“本来有人啊,不是传闻这张良庙香火畅旺吗,如何香客都进到大殿院子,都没有一个知客羽士过来驱逐?就这办局势度,还想不想要香火钱了?”
“闯将,或许,闯王他们说的是实话。”出了名几次无常的张献忠终究动心,颤抖着向李自成说道:“洪承畴不会来救我们,打不打都是死,不如赌一把闯王他们说话算话。”
“八天王,我们俩兄弟的干系最好。”罗汝才也大呼道:“返来吧,我还是把你当兄弟对待,如果将来你又象前次在白洛城那样,被狗官的军队包抄,我也会象之前那样,不吝代价的救你出来!好兄弟,返来吧,我给你筹办了美酒和美人,等你返来!”
“快,快啊,快把银子铜钱,绸缎道袍,全数给我装进箱子里去!”一片狼籍的张良庙后院的正房里,张良庙方丈随尘老道领着一大帮大小羽士,正在手忙脚乱的清算着筹办搬场的行李,随尘老道的嚎叫声音也在房内房外回荡不休,“地契!庙产的田亩地契拿过来,我要亲身保管!剩下的东西,能搬多少尽量搬多少,留在这里的,今后就别想再拿返来了!”
“小闯王,八大王,我们是至心实意聘请你们返来的,你们要信赖我!”罗汝才大呼道。高迎祥也大呼道:“闯将,为了我们义兵大业,我毫不会伤害你,你也要信赖我啊!”
六十六两黄金的金箔可不是小数量,觉悟过来后,知客也从速带着几个小羽士跑到大殿帮手,跟着随尘老道爬上佛座,扑到张良神像身上细心去揭金箔,为了务必不让一分一毫金箔遗留,随尘老道还亲身爬到张良神像肩上骑坐,扳着张良的脖子揭头上金箔,可惜随尘老道前几年找的工匠技术实在不错,金箔贴得太紧,随尘老道揭了半天楞是没揭下一张金箔。焦心之下,随尘老道只能吼怒道:“来人,去拿菜刀来,多拿几把菜刀,把金箔一张张全给我刮下来!”
好不轻易把随尘老道打够了,张大少爷的气也出够了,张大少爷这才叫亲兵停止,又把随尘老道叫到面前扣问究竟,一问之下,张大少爷这才晓得随尘老道要急着带着庙众避祸的启事。本来前天三月十四这天,明军在神岔一带吃了一个大败仗,损兵折将无可计数,就连陕西巡抚都受了重伤,同时大散关南面的清风阁一带的大战也非常狠恶,担忧被乱贼困在凤县城中的秦良玉军反客为主,多次主动反击在清风阁一带与乱贼军队鏖战,固然每次都胜利打退乱贼,但也是伤亡不小,凤县四周百姓担忧被烽火苛虐,纷繁流亡向南,随尘老道也是担忧乱贼军队攻破凤县杀入留坝,这才筹办带着庙众庙产逃回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