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禁军他们……施了妖法!”那小喽啰吓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众大小头子叫叫唤嚷的,都道要扯反旗,拉开步地与朝廷对着干。其势汹汹,便是有反对的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因为很轻易变成众矢之的,被围而攻之。
“直娘贼,依俺看,哪有甚么妖法,都是他娘的扯淡!说,你是不是朝廷派来的特工,混入我们当中来了?”
……
一时候,尤竣的脑筋里转了好多个动机,还没来得及说话,聚义堂便冲出去一个小喽啰,连跑带爬,跪倒在地上:“大当家,大事不好了!”
“可不就是,我看呐,得请个道长,施法破邪才行……”
“嘿,谁晓得你们是不是通同好了。说,朝廷给你们甚么好处了?给你们一个官铛铛呢,还是给你们钱银了?”(未完待续。)
尤竣不蠢,反而很聪明,他晓得给本身留后路。传闻虎头坞单财投了朝廷,不也被赐了官身吗?怎料这小子决意退隐江湖,金盆洗手,竟不到半年便去官回家,还说去做甚么买卖。作为敌手,尤竣最为体味单财。这个孤寒鄙吝的家伙,定然是藏了一大笔金银,不然如何能够放弃官身?须知,现在大顺的天下遍及监察士,你仕进廉洁也就罢了,万一有甚么巨额不明来源的金银,那监察司的大牢就是他的了局了……
“妖法?”尤竣一愣,底下的众头子也群情开了。
郝佘一愣,喃喃地说道:“莫非那卦象,对应的便是这个?”
乍闻此言,众头子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帆船?那不是海船么,要在水泊里逞威,看不把它们打得有来无回!看来朝廷是没银子了,连车船都造不出来,凭着这几十艘海船,能奈我何?”
何况,以尤竣的哑忍,在没有扯反旗的前提下,大可向朝廷投降。这又不是甚么光荣的事情,不过是加了个官身,不得称心江湖罢了。他原想,朝廷海军弱,恐怕熬个一年半载,便能把禁军熬退。可未曾想到,朝廷剿匪的志愿这般强大,愣是把一支禁军训成了海军。假以光阴,朝廷造好了战船,飞鱼帮又拿甚么抵挡呢?
尤竣阴沉着脸,喝道:“慌镇静张的,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
“都是些扯着帆船的船……”
不得不说这些水贼都是真正的逃亡之徒,刚才被两道响雷所惊吓,这会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个神情激奋,仿佛不喊两嗓子,都表现不出本身的悍勇一样。
尤竣不是蠢蛋,他把大小头子都换成了“本身人”,也是怕有人学着他,处心积虑地夺他的位置。但他的野心,也仅仅限于一个梁山川泊罢了。至于扯起反旗,他想都不敢想。因为他晓得飞鱼帮有几斤几两,打家劫舍还好一些,碰到了厢军,还能欺负一把。但对于朝廷的精锐,真正的精锐,一如东平府上的禁军,他们是碰都不敢碰的。没别的,这些水贼,打顺风仗还行,嗷嗷叫就冲上去了,因为这些水贼晓得,打赢了必定要坐地分赃。可如果打顺风仗,说不得就望风而逃了。便是两边在对峙中,恐怕最早被击溃的,也还是水贼。
“是,智囊……那些帆船战船,在东平府泊岸后,竟推出了一个大铁筒子。小的们隔得远,看不清楚。只见几个禁军模样的,鼓搞了一番以后,便……便能造出雷声来……这还不算,雷声过后,一团火就朝我们打来了。要不是……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恐怕现在都见不到大当家了……各位当家的不晓得,那些禁军发挥出的妖法,能打起这般大的水花……”那小喽啰仿佛心不足悸,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做动手势。
那小喽啰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当家,你如果不信,和我一同去的,另有三个弟兄,都在内里,你叫他们出去,一问便晓得我有没有扯谎了……”
“都……都不是,是禁军……”
尤竣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说道:“你是说,禁军能像雷公一样,打雷?还能像妖怪一样,发挥妖法?”
恰是因为底气不敷,尤竣天然不敢有甚么非分之想。本日竟然听到有人要他扯反旗,立山头,这不明摆着他杀吗!便是没有扯反旗,朝廷都把梁山川贼当作了乱臣贼子,没看到东平府内里的五万禁军?这如果扯了反旗,无异于打了朝廷一个耳光,恐怕来的禁军就不止五万了,恐怕得有十万,二十万,非得把梁山夷为高山不成。
“甚么妖法,说清楚来!”智囊郝佘,冷冷地说道。
那小喽啰定了定神,才哆颤抖嗦地说道:“小的……们受命看着禁军,没曾想本日从黄河那,下来了四十艘大船,都是……”
“都是甚么?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痛快点!”一个头子,受不了这小喽啰的啰嗦,大声喝道。
这话杀伤力太大了,众头子顿时像炸了锅一样。
“禁军会妖法,这……还如何打?”
“这个别例好!朝廷真不是个东西,这般邪法都敢使,就不怕断子绝孙么?”
翻江龙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尤竣此人,心狠手辣,又晓得哑忍,兼之武功亦是世人之冠,是以才气坐稳这大当家之位。这些头子,都是他一手汲引发来的,深知尤竣的短长,听他这般一喝,全都止住了嘴。
那小喽啰大喊冤枉:“当家的,你说话得凭知己啊,我牛二,那里是朝廷派来的特工?如果不信,其他三个弟兄,还在内里呢,你让他们出去讲说看,看小的有没有扯谎……”
尤竣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禁军如何了?”
智囊郝佘却没有他们这般悲观,他模糊感觉这内里有不对劲的处所,说道:“你且说下去。”
就在喧华得不成开交之时,飞鱼帮大当家,翻江龙尤竣总算是坐不住了,一拍身边的茶几,怒喝道:“都给老子静下来,吵喧华闹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