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了一半，又将前面的话吞了归去，望了望二女，问道，“你们说，这信上该写甚么呢？”
要拖死左良玉，单是替左军放血还远远不敷，还要截流，断绝左军的支出来源，不然，左军能够源源不竭的从其他省采办军粮、物质。
席本桢无话可说，和王秉鉴一起点头应允。
方原的话有头没尾的，更没说出对李自成的政策，就是在给二女打哑谜，也是在考校二人的目光、见地来了。
方原又说道，“王阁老，内阁还要再出一份票拟，令福建巡抚吴之屏、福建总兵冯廷，联名给广东布政司布政使顾元镜手札一封。内容两点，其一，广东布政司境内的粤商立即断绝与江西景德镇统统的瓷器贸易，粤商发卖的瓷器必须由浙直总督府供应；其二令广东布政使顾元镜将流亡广东的东林老贼钱谦益立即押送到浙直总督府。如有违背，兵祸临头，悔之晚矣，勿谓言之不预也！”
方原回到姑苏城，立即召来内阁，商讨对左军停止经济封闭的详细办法。
小苑稍稍一怔，今次在方原前又输了坤兴公主一招，昂首瞧着坤兴公主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才知又进了公主事前设下的套里，是气不打一处来。
左良玉为了庇护景德镇瓷器这一块最大的财路，在饶州府派驻了三万左家亲兵保护，可见景德镇瓷器的支出来源对左军的首要性。
方原出了内阁，回了总督府，立即叫来了坤兴公主、小苑二女，先是与她们交代了内阁票拟过后会送来总督府批红的几个公文，又说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江西的左良玉。
要封闭景德镇瓷器的销路，方原能想到的是两个别例。其一就是在光复景德镇之前，以淘宝上当代工艺的瓷器代替景德镇的瓷器，对外洋贸易在发卖，光复景德镇以后，再渐渐断绝淘宝采办发卖；其二就是堵截江西对外的商路，景德镇的瓷器再好，卖不出去也只能烂在江西。
坤兴公主俄然说道，“苑夫人，我也有一封向小虫子问好的私家手札，聊一聊姐妹之情，与公文一起送去给施琅统领吧！”
方原深思了一会，说道，“王阁老，内阁立即票拟，统统贸易协会的商帮，不准与景德镇有任何瓷器买卖。对内对外贸易的瓷器，由总督府专门供应。各大商帮将需求订货的数量报到总督府，半个月内，总督府会如数交货。总督府的瓷器代价对比景德镇瓷器履行，质地还优于景德镇，众商帮必然只赚不赔。”
席本桢不无担忧的说，“方总督，若瓷器由总督府直接面向各大商帮供货的话，浙直地区5、六十个大瓷窑怕是会比景德镇瓷器先关门，这但是干系到十余万雇工的生存啊！”
接下来，方原开端进入了正题，“总督府立即筹办三封加急公文，一份前去浙江总兵府，交给总兵麻林，令他集结玄甲军士，全浙江卫所的卫兵，在江西方向修建防备工事，千万堤防江西左军的异动，不成粗心。”
方原沉吟着问道，“景德镇的瓷器商路通往哪些省？”
席本桢提出的题目倒也是题目，浙直瓷窑的瓷器在性价比上，明显不如景德镇，照纯贸易角度来看，先开张的确切是浙直瓷窑，其次才气轮得上景德镇。
方原将二女的明争暗斗看在眼里，面上却不置可否，持续说道，“另有一封，不必以公文的情势，而是以私家手札，加盖总督印，送给河南、湖广的李自成。”
他这两个前提，就是赤裸裸的将广东当作了自留地来办理。之前广东布政司敢收留老贼钱谦益，已是犯了方原的忌讳，现在也是给广东布政司最后一个警告。若广东布政司再敢与他作对，便要出兵攻打广东，将本地的统统贸易港口，尽数掌控在手中。
席本桢对商路是了然于胸，方原卖出的瓷器虽没在大明境内大范围推行，仅仅是对外贸易发卖，但流在市道上的一些瓷器，早已流行浙直。此次方原肯大量的兜售瓷器，信赖会引来各大商帮的疯抢。
方原又冲着冒辟疆说道，“对江西停止经济制裁，另有劝降的动静，立即通过江西籍文人的渠道传播出去，特别是在江西的传播，形成强大的言论守势。我要全江西包含左良玉在内的官绅、百姓全都晓得，吃了我方原的，必必要连本带利的吐出来。早投降的就能卖个好代价，等兵临城下时再投降，那就一文不值。”
小苑皱着眉头说，“公主，在公文里还异化着姐妹手札，你还真是公私不分啊！”
方原想了想说道，“就将总督府出售的瓷器，和浙直瓷窑的瓷器按一比一混搭发卖，每一斤代价保持稳定。席家主，你看如何？”
冒辟疆也一一记下了他交代的言论守势的内容。
左良玉不会打击浙江仅仅是方原的猜测，猜测明显不能作为根据，未雨绸缪，万一左良玉狗急跳墙，孤注一掷来攻打浙江，若无防备定会措手不及。
小苑昂首问道，“公子又要远征去攻打金门、广东了？内阁不是发了公文前去广东，不等广东的复书？”
方原从淘宝买来的瓷器，浅显品格的每一斤起码有一至二两银子的利润。至于初级品格的，则以件来伶仃讲价，利润更加丰富。
席本桢先开口说，“江西首要的经济来源，就是景德镇的瓷器，占了江西支出的八成以上，只要断绝了景德镇瓷器的销路，就能将左军逼入绝境。”
小苑照实的记录了第一封公文，交给掌印司的执笔女婢誊抄。
方原暗自估摸着，浙直、福建的贩子在他方原的管控辖区内，只要官府一声令下，估计敢去接盘的贩子是凤毛麟角，这点倒不必过分担忧。独一难办的是广东、湖广二省，湖广是李自成的地盘，广东则属于权力真空的飞地，都不是方原能做主的。
他将低价的淘宝瓷器和高价的浙直瓷窑瓷器混搭发卖，实在就是摊高了本钱，降落了利润，每一斤瓷器的利润便从二两银子降到了半两银子。方原的支出固然少了一大块，但总归是庇护了这些民族财产，以免被淘宝货倾销给淹没了。
方原又说道，“第二份交给福建镇海卫的海军统领施琅，令他接到公文之日起，做好攻打广东、金门的筹办。”
王秉鉴令内阁的书吏一一记下，以后照实的票拟。
说到景德镇商路，席本桢是如数家珍，“江西与浙直、福建、广东、湖广相邻，要封闭江西的商路，只要相邻的省不准江西的瓷器过境，那就换不了银子。”
方原正容说道，“娖儿做得好！说来施琅掌管着玄甲军独一一个火炮母舰编队，另有一支大明最强大的海军，拉拢拉拢施琅夫人许茹，也是节制施琅野心，苑夫人，照办吧！”
之火线原没有大肆兜售这类淘宝买来的瓷器赢利，恰是因为要庇护浙直地区几十个大瓷窑，另有雇工的生存。
方原点了点头说，“不必等了，广东布政司敢收留钱谦益，摆明就是在与我作对，我鉴定他们必定会违令。发一纸公文前去，只是先礼后兵罢了。何况，郑森还在金门负隅顽抗，始终是亲信大患。不如一次性将广东、台湾题目一并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