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用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盯,孙宁仿佛有些复苏了过来,身子微微一震,但口中还是对峙道:“你别拿话恐吓我。我是合法贩子,购了绸缎,贩去两湖也是理所当然……”

事情远比他想的更加不堪,这三产业真是手眼通天,把城中官府都给完整拉拢了。

就算内销一部分,打个半数,这银子的数量也是惊人的!

“是扶桑国的几位大藩主,能够拿出充沛的银两来,只为求购我江南的绸缎。并且他们给的代价充足高,银子成色也充足好,远远超越和其别人做买卖。你说,有如许的好主顾,我为甚么要和其别人持续做买卖呢?”

“十五两银子一匹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代价了,如果换了别的买家,十八两,乃至二十两一匹,我也能卖出去。”

足足踌躇了半晌,他才嗫嚅道:“你……你是说真的?官府如何就会……就会为你们所用,帮你们做出这等事情来?”

似是受纪远山的话所激,又仿佛是酒意上涌的干系,孙宁脸上顿时一片酡红,当即开口道:“就是在这杭州城里一家家店铺去费钱买,我也要凑齐这一万匹绸缎,运回襄阳!”

“甚么人,能吞下如此大数量的绸缎,还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孙宁更感猎奇了。

都说当年江南九姓在此如何的势大威重,但论起风险来,和现在才刚初露端倪的三家一比,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哈哈哈哈……真要如此简朴,这钱也轮不到你来赚了。我也不怕奉告你,杭州城各门,早就有了严令,没有我纪于周三家的书文,其他货色不敢说,这绸缎是一匹也别想带出去!

官商勾搭,天然能做到把持一地商贸。只要这些绸缎运不出杭州,其他贩子就全在三家的节制之下,代价也好,出售数量也罢,还不是由着他们一言而决?

如果说之前孙宁还只是想着要严惩他们,那现在,他是已经端的起了杀心了。

他话一落,纪远山便哈哈大笑起来,其他那些随之同来的伴当人等,也都暴露忍俊不由,或不觉得然的笑容来,满是一副看傻子般的模样。

而看着孙宁这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纪远山还觉得对方是被本身的话给吓到了,天然更加对劲:“如何样,现在你还想要与我们作对,想从其他商店购入绸缎再卖出去吗?

除了朝廷,孙宁实在想不到南边地界另有哪方人马权势有如此大的手笔。

“这不成能,那里会有如许的买家!”孙宁马上点头表示不信,然后又想到了甚么,看着他道:“你们把江南盛产丝绸的两地买卖都给把持了,还提了这么高的代价,真能卖出去?

“可别怪现在没提示你,真到了当时,不但财帛绸缎保不住,就连你性命可否安然,都在两可之间!”

“哈哈,你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纪远山对劲而笑,不介怀多流露点内幕,好让对方断念,从而完成这笔买卖。

当然,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另有东西需求从对方口中套问出来呢。

“如果然有人敢铤而走险,夹带而出,一旦查实,就以北边的特工论处。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如此直截了当的威胁,让孙宁完整愣在了那儿。

“当然,我们也不全吃干抹净,那些贩子多少还是能赚些辛苦钱的,另有城中各级官员,以及他们手底下的人,谁没有从我们三家手平分润到好处?恐怕一年到头,他们从朝廷手里所获得的俸禄饷银,都没我们三家给的贡献多呢。”

“恰是因为官府与我们是一家的。楚太守就不说了,守备大人就是我纪家的半子,只要他一句话,你们一辆车都别想分开杭州城,就是你常老板,你觉着栽个罪名到你头上就很难吗?

孙宁的神采唰然就阴沉了下去。

“总不能真就是只把绸缎十足藏在自家的库房里吧?”

有感于对方态度上的硬化,想要借机赚上一笔的纪远山又是一声嘿笑,说道:“我也不怕多流露点内幕让你晓得。你觉得杭州姑苏两地的绸缎商报酬何会如此听话,连绸缎代价,卖人多少都由我们说了算?

因为只要如许,他们才有点赚头,勉强糊口,不然真就只能关门了。

见他一脸迷惑,纪远山端杯喝了一口,然后才一副对劲洋洋的模样道:“你不必想了,你必定是想不到的。因为那真正的大卖主就不在我大越国中,而是来自外洋。

就他草草一算,买下两城一年产的绸缎,只按他们所定的最低价十五两来算,怕也要几百万两银子了。

此言一出,孙宁当场愣住。旋即,眼中的火苗腾一下就燃烧了起来,咬牙间,一字一顿:“本来如此!”

不,他们一来还没有南边富庶,一样拿不出这很多银子。二来就算真拿得出银子,也没这个需求,几十万匹绸缎,总不能当军饷甚么的发下去吧?

笑过后,纪远山又盯住了孙宁,一副吃定他的模样:“你如果不怕死的,尽管这么做便是了。但我想,这杭州城里怕是没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真敢往刀口上撞的!

“别说满城绸缎贩子没人敢把太多绸缎以更低的代价卖你太多,就算真有人失心疯卖了你,你也别想带着出杭州城一步!”

刚才的各种表示反应只是演出来的,可现在,他是真有些起火了。

怪不得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也怪不得那些平常的绸缎贩子只能仰其鼻息行事,吃着他们留下来的残羹剩饭了。

“我们敢这么做,还肯为此拿出相称一笔钱来打通两城官吏兵马天然是有启事的。因为除了北方那些买家以外,实在另有一个大买家,就在我们不远处!”

他看着仿佛想不去信赖这些说辞,但到嘴边的狠话,终究还是没敢说出来。

莫非是平天军那边的人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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