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晓得教首要本身显现一下当世无双的轻功,好教少林群僧不敢小觑了明教中的人物,当下躬身应诺,接过名帖,身子并未站直,竟不回身,便即反弹而出,如同一溜轻烟,相隔十余丈间,便飘到了三株松树之间,双掌一翻,将名帖送交渡厄。

空智俄然大声道:“苦梵衲,我们在万安寺中结下的梁子,岂能就此揭过?来来来,待老衲先领教你的高招。老衲本日没服十香软筋散,大家部下见真章罢。”他被囚万安寺的怨气未曾宣泄,本日见到范遥,一向极力按捺心下肝火,现在再也忍耐不住了。

杨范二人听得教主提及本身名字,当即踏前一步,躬身道:“谨遵教主号令。”张无忌道:“三位高僧使的是软兵刃,我们用甚么兵刃好?”张、杨、范三人平时临敌均是白手,本日面对劲敌,可不能托大不消兵刃,三人一法通,万法通,甚么兵刃都能利用,张无忌此言,乃是就着二人便利。杨逍道:“听由教主叮咛便是。”

张无忌转过甚来,见韦一笑和范遥正相视而笑,心下恍然,那自是本教兄弟们作下了手脚,心想:“干这事的人神通泛博,好生了得。”

殷天正道:“服从!”从范遥手中接过了圣火双令……

明教大水旗下教众在掌旗使唐洋带领之下,布阵布在山岳脚边,阵容甚壮。空闻等视若无睹,径行上峰。空闻、空智合十走向松树之旁,躬身禀报。

空智嘲笑道:“百万之众便怎地?莫非要将少林寺踏为高山?魔教辱我少林,原非自本日始。我们失手被擒,囚于万安寺中,只能怪本身粗心粗心,自来邪正不两立,那也没有甚么。你们来到我少林寺,在十六尊罗汉像的背上刻了十六个大字,嘿嘿,‘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好威风,好煞气!”

张无忌微一沉吟,心想:“昨晚河间双煞以短攻长,倒也颇占便宜。”便从怀中取出六枚圣火令来,将四枚分给了杨范二人,说道:“我们上少林寺拜山,不敢照顾兵器,这是本教镇教之宝,大师对于着使罢。”杨范二人躬身接过,叨教方略。

拜罢,叮咛六名弟子恭移法身。六名弟子依言上前,合十默祝几句,然后三人一边,摆列两旁,将第一尊罗汉像转了过来。

空闻、空智等均想:“此人轻功成就如此境地,固是得了高人传授,但也出于天赋,看来他是生就异禀,旁人纵是苦练,也决计到不了这等境地。”

空闻方丈修为日久,心性慈和,且毕竟以大局为重,心知明教势大,如果两边当真动上了手,只怕传之千百年的少林古刹不免要在本技艺中毁去,便道:“各位空言争辩,于事无益,请随老衲前赴罗汉堂,瞻仰罗汉法像,谁是谁非,便知端的。”张无忌心想:“一进罗汉堂,本相便当场戳穿。”当下迟疑不答。杨逍却道:“如此甚好。”张无忌不明其意,但见赵敏混在厚土旗众当中,并未进寺,猜想不致为少林僧众发觉,倒也不甚担忧。

杨逍等见三僧身形矮小肥胖,嵌在松树干中,便像是三具僵尸人干,但几句话却说得山谷鸣响,显是内力深厚之极,不由得耸然动容。

这十六个字,乃是当日赵敏部下军人将少林僧众擒去以后,以利刃刻在十六尊罗汉的背上。范遥一待世人出寺,便即飞身回到罗汉堂中,将十六尊罗汉像移转,还是背心向壁,以免赵敏嫁祸于明教的诡计得逞。厥后杨逍等发觉,看过后仍将罗汉像移正,没猜想还是给少林僧众知悉了。张无忌辩才不佳,又想到这是赵敏混闹,内心有愧,不由无言可答。

渡厄微微欠身,伸手接过名帖,他右手五根手指一搭到名帖,韦一笑满身一麻,宛似遭到雷震,胸口发热,身子几欲软倒。他大惊之下,仓猝运功支撑。渡厄已将名帖取了畴昔,从名帖上传来的这一股内劲也即消逝。韦一笑神采一变,暗想这眇目老衲的内劲当真是深不成测,不敢多所逗留,斜身一让,从一片长草上滑了过来,回到张无忌身边。这一手“草上飞”的轻功虽非特异,但练到这般如同凌虚飘行,那也是神乎其技的了。

少林群弟子一齐脱手,将其他各尊罗汉像一一转过,背上却那里有一笔半划?顷刻之间,群僧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曾看得清清楚楚,每尊罗汉像背上都刻得有个大字,拼起来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等十六字,却何故会俄然不见?罗汉像背上金漆甚新,显是刚涂上去的,但少林寺近数月来保卫多么周到,要铲去这十六尊罗汉像背上所刻笔迹,再涂上金漆,实在不是易事,寺中僧众怎能全无知觉?

杨逍、范遥等听张无忌说过渡厄等三僧武功精美,均盼一见。殷天正道:“既是少林众高僧执意于武学上一见凹凸,教主,我们不自量力,只好领教少林派的绝学。幸亏我们是为相救谢兄弟而来,实逼处此,无可何如,并非胆敢到魁首武林的少林寺来撒泼。”

昨晚胜负未分,更兼教主仁侠为怀,脱手互助,三位师叔深感高义。”

张无忌对外公之言向来极是尊敬,又想除此以外,也别无善法,便道:“弟兄们听到鄙人歌颂三位高僧神功盖世,都说三位高僧坐关数十年,武林中谁也不知,本日大伙儿有幸拜见,实是平生之幸。”空智举手道:“请!”领着群豪走向寺后山岳。

张无忌道:“敝教虽是傍门左道,不敷与贵派王谢对抗,但数百年的基业,也有一些人才。鄙大家缘时会,暂代教主之职,实在论到才识武功,敝教中胜于鄙人者,又岂少了?韦蝠王,请你将这份名帖呈上三位高僧。”说着取出一张名帖,上面自张无忌、杨逍、范遥、殷天正、韦一笑以下,书就此次拜山群豪的姓名。

远处的一座民房中,周芷若看动手机里的剧情,忧心忡忡的说道:“舒崇哥哥,白眉鹰王年龄已高,此次出战乃是下下之选,莫非我们不成以早点出场,替他出战吗?”

杨逍却道:“空智大师的话,可让我们不懂了。敝教张教主是武当弟子张五侠的公子,江湖上尽人皆知。我们就算再傲慢万倍,也决不敢辱及教主的先人。张教主本身,又怎会刻甚么‘再灭武当’的字样?方丈大师与空智大师乃有德高僧,岂能于此中这小小事理也不明白?鄙人信赖决无其事。”

范遥淡淡一笑,说道:“鄙人奉教主号令,向三位高僧领教,大师要报昔日之仇,待此事过后,再行作陪。”空智从身边弟子手中接太长剑,喝道:“你不自量力,要和我三位师叔脱手,不死也必重伤。我这仇是报不了啦。”范遥笑道:“我死在令师叔部下,也是一样。”空智嘲笑道:“明教当中,既除中间以外更无别位妙手,那也罢了。”

张无忌深思:“昨晚我孤身一人,斗他三人不过,我们本日人多,倘若一涌而上,一来发挥不开,二来倚多为胜,也折了本教的威风。多了不好,少了不成,我们三个对他三个,最是公允。”便道:“昨晚鄙人见地到三位高僧神功,衷心敬佩,原不敢再在三位面前出丑。但谢法王跟鄙人有父子之恩,与众兄弟有朋友之义,我们即使不自量力,却也非救他不成。

当下知客僧在前带路,一行人众,行向罗汉堂来。空闻向罗汉像下拜,说道:“弟子轰动罗汉尊者法像,尚请原宥。”

周颠、铁冠道人等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想这老秃驴好生傲慢,竟将天下豪杰视若无物,只是语气当中总算自承不及张教主,说环球无人能与教主平局,倒还算客气。周颠张嘴欲语,说不到手快,伸掌挡在他口前。

只见那罗汉像背上已削得坦平,涂上了金漆,本来阿谁大大的“先”字,早已没半点陈迹。这一来,不但空闻、空智等大吃一惊,张无忌也是大出料想以外。

这几句话振振有辞,立时令空智为之语塞。

空闻道:“罗汉像既已无缺如初,此事不必再提。”挥手命群弟子推罗汉像回身,又道:“昨晚张教主来临,已与老衲三位师叔朝过相。传闻渡厄师叔和张教主订下了约会,只须张教主破得我三位师叔的‘金刚伏魔圈’,任凭将谢施主带走。”张无忌道:“不错,渡厄大师确有此言。但鄙人深佩三位高僧武功高深,自知不是敌手,昨晚已折在三位高僧部下,败军之将,何敢言勇?”空闻道:“阿弥陀佛,张教主言重了。

此时明教教众在淮泗、豫鄂一带攻城掠地,招兵买马,说是“百万之众”,确非夸大之言。

少林群僧个个是识货的,顿时采声雷动。明教群豪虽均知韦一笑轻功了得,但这般发展反弹的技艺,却也是初度见到,不过大家不便奖饰自家人,固然心中佩服,却都默不出声。只要周颠一人鼓掌大赞。

张无忌知外公武功精深,不在杨逍、范遥之下,比娘舅高出甚多,如果由他出战,当多几分掌控,说道:“好,范右使留些力量,待会向空智神僧领教,便请外公互助孩儿。”

李舒崇无法地说道:“芷若,你不懂,‘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不免阵前亡’。此时勉强替代殷天正,的确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这是一场顶峰对决,还是让他打个痛快吧……”

渡厄道:“阳顶天的仇怨已于昨晚化解,罗汉像的事本日也揭过了,好得很,好得很。张教主,你们几位上来脱手?”

他这句话原是激将之计,明教群豪岂有不知?但觉如果咽了这口气下去,倒教少林派将本教瞧得小了。以位望而论,范遥之下便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张无忌感觉外公年老,不便请他脱手,便想请母舅殷野王出马。殷天正已踏上一步,说道:“教主,部属殷天正讨令。”张无忌道:“外公年老,便请娘舅……”殷天正道:“我年纪再大,也大不过这三位高僧。少林派有硕德耆宿,我明教便无老将么?”

杨逍见群僧惊诧万状,便道:“贵寺福泽深厚,功德无量,十六位尊者金身无缺无缺。猜想正如空智大师所云,先前曾遭奸人损毁,但十六位阿罗汉显灵,佛法无边,当即自行补起,实乃可喜可贺。”说着便向罗汉像膜拜下去。张无忌等跟着一齐拜倒。

渡厄说道:“张教主说贵教由三人了局,除了教主与这位韦蝠王外,另有哪一名前来指教?”张无忌道:“韦蝠王已领教过大师的内劲神功,鄙人想请明教摆布光亮使者互助。”渡厄心中一动:“这少年好锋利的目光,刚才我隔帖传劲,只是一刹时之事,竟然被他看了出来。甚么摆布光亮使者,莫非比这姓韦的武功更高么?”他坐关年久,于杨逍的名头竟然没闻声过,至于范遥,则长年来隐姓埋名,旁人原也不知。

渡厄等三僧见他一晃之间,便即到了本身跟前,轻功之佳,实是从所未见,何况他是发展反弹,那更是匪夷所思,不由得赞道:“好轻功!”

鄙人想请两位教中兄弟互助,以三对三,平局领教。”

渡厄淡淡的道:“张教主不必过谦。贵教倘若再有一名武功和教主不相伯仲的,那么只须两位联手,便能杀了我们三个老秃。但若老衲所料不错,如教主这等技艺之人,环球再无第二位,那么还是人多一些,一齐上来的好。”

空闻、空智等虽不信罗汉显灵、佛法无边如此的大话,但料定是明教暗中做了手脚,非论如何,老是向本寺补过道歉,大家心中存着的气恼不由得均消解了三分,而对众魔头神出鬼没的手腕,却又有三分佩服,三分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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