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兴没有应话，而是提步向上走。
“不愧是百戏楼，就连这粉戏也演的比别处还要好。”
他没有听错吧？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当朝太子爷李云兴？
李云兴本日来也并不是为了找柳寅的费事，天然不会与他多胶葛。
这小二的言外之意便是，不管李云兴想看甚么戏，想要甚么样的美人，他们这百戏楼都有。
一曲鸳鸯戏罢，帘子放下以后，世人才又回过神来。
“他倒是甚么热烈都能凑。”
“那小我晓得本宫是谁，你不如去问他。”
这时候，李云兴走了出去，世人皆是没有反应。
他还觉得，柳寅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招摇过市，没想到竟然还能在百戏楼看到他。
直接像视若无睹般从柳寅身边走过。
或许是李云兴的眼神过于冰冷，柳寅俄然昂首看向门口处，目光与李云兴相撞。
到了第三层，李云兴见到了一个熟谙的身影，现在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酒赏风景。
台下几名公子哥，也是半敞着衣衫，暴露精瘦的胸膛。
从楼梯拾级而上，映入视线的便是劈面正在上演的“粉戏”——战宛城。
见李云兴没有说话，小二便又说道，“公子如果想听曲子，我们这也有，不晓得公子……”
而白衣公子拿起酒壶，往嘴里倒，随后又懒洋洋的一笑，“戋戋粉戏，不敷挂齿。”
李云兴完整没有转头看，径直上了四楼。
两人躺在厚重帘子所袒护的床上，女角从帘子中伸出一截如白藕般细嫩白净的小腿。
没想到对方会如此问，店小二愣了一愣，“天然是朝堂上的官爷，比如说大鸿胪戚大人、少府互市监宁大人的儿子等等。”
“好，本太子明天就坐四楼！”
传闻当初在云水间被拔了满口牙以后，在都城贵圈当中颜面扫地，成了最大的笑话。
“那当然，我们老板但是都城第一梨园的幕后掌舵者，这戏园子是他专门为皇亲国戚、权臣富商创办的，每天光是卖艺的用度都够浅显百姓吃喝不尽呢……”
越往上，便越温馨，少了那些喧闹鼓噪，反倒有几分清幽沉寂之感，这才像是都城的第一戏楼。
“公……公子，这可开不得打趣，那个不知这太子爷是高高在上的圣贤之人，岂能等闲抛头露面呢。”
说着，又端起一杯酒，遥遥敬了白衣公子一杯。
“不消。”
白衣公子淡淡地勾唇，眼眸通俗，“各位不必妄自陋劣，我宁家不也是跟着各位叨光了吗？”
“如何？柳三公子见本宫来就想跑？”
这话一出，几人先是沉默一瞬，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宁兄说得极是。”
小二愣了一愣，太子？
虽说柳寅身后还是背靠着柳宰辅，无人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若真的是太子爷，怕他十个脑袋都不敷掉的。
曾经他也是这都城当中出了名的公子哥，每日凑趣着给他献酒送美人的不计其数。可李云兴却让他成了全都城最大的笑话，他现在恨不得立即杀了面前这个耀武扬威的李云兴。
跟着两人在帘子里“颠鸾倒凤”，这条玉腿，便在帘子外，或严峻伸直，或放松伸展，或笔挺紧绷，高低颠簸，好似波浪，配上偶尔的几句，咿咿呀呀，直叫人面红耳赤，不敢见旁人。
“宁兄公然雅量，我们也跟着叨光了。”
只当李云兴是小厮，还号召他过来倒酒。
云水间的玻璃屏风被太子打碎，老板娘还痛哭了好几日。
一边喝酒一边赏识这活色生香的戏码，脸上充满着鄙陋险恶的神采，仿佛那帘子内的女子正在承欢在他们怀里。
小二顺着李云兴的眼神望去，恰是柳家的三公子。
吃紧便要上前拦住，“客长，四楼只要达官权贵才气进入，浅显百姓是不答应擅闯的。”
李云兴就站在必经之处，与他正面相对。
而那边店小二也终究得知，本来面前这个翩翩贵公子就是当朝太子。
坐在离戏台比来的一名白衣公子说道。
柳寅的语气较着带着肝火，他恨李云兴。
看着李云兴渐行渐远的背影，柳寅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暗骂：混蛋！总有一天，他定然要报仇雪耻。
李云兴微眯双眼，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而柳寅却惶恐失措地移开视野。
眼神中多是切磋二人之间的干系，柳寅只是闷声点点头，便想绕过李云兴。
另一边有人拥戴道，“确切不凡。”
但比起李云兴，柳寅明显更加火急的想要离场。
李云兴一起就要往顶楼四层而去。
“若不是宁兄博闻强识，我们这等粗鄙之人那里能看得懂这般妙境。”
但柳寅的职位也是一落千丈，乃至连柳家嫡派后辈也瞧不起他。
小二咽了咽口水，不晓得是否该上前。
但若不是，冲撞了这顶层的达官权贵们，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李云兴挑眉，“这么短长？”
“太子殿下，本日不过萍水相逢，何必胶葛不休呢？”
刹时吓得要跪下去，前次云水间三个粮商被杀的事，他们也多有耳闻。
四楼是一个开阔的平台，四周的幔布跟着轻风飘零，空间宽广敞亮，一眼便望获得底。
这位，恰是之前被李云兴拔了满口牙的柳寅。
李云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尽是轻视。
小二一边擦拭着汗珠，一边浑身颤栗着说道，“太、太、太子莫见怪，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金镶玉……”
店小二赶紧向柳寅躬身作揖，“柳三公子，本日这么早就归去了？”
这几人明显已是喝了很多，耳目皆有些迷蒙，提及话来舌头也倒霉索了。
“公子，公子……”小二一起紧跟着李云兴。
柳半夜是恨恨的捏起拳头，他的牙齿已经再无复活的能够性，只能按了满口的金牙，看起来俗气又风趣，被都城的纨绔后辈笑称为：柳金牙。
闻言，李云兴停下了脚步，回身问他，“多大的官才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