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竹那双敞亮的眸子里,忽又呈现一层薄薄水雾,神采却出奇安静,任谁也没法看破她内心在想些甚么,不过,她一说话,却出售了她这份固执的假装,因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还活着,对么?”
剑痴又道:“徒弟死前便已做好了安排,将神剑宗宗主之位传给了我。当时,我的恨也跟着他的死而烟消云散,万念俱灰之下、成为了真正的痴者,用心修道,不久后,便不肯再理睬这尘俗之事。只是,当我悟道千年以后,我已自天书道法中贯穿到万法天然之底子。六合本无仁慈,它向来都是任由众生自生自灭而不加理睬的,以是,逆天子若恨彼苍,大可与彼苍为敌,而不该连累全部百姓。”
冷心竹道:“先祖,你可曾又放得下了离殇雪前辈?”
剑痴道:“你还是放他不下么?”
一声轻叹,剑痴的语气忽转沧桑,道:“忘尘虽让我落空了最敬爱的女子,但他待我的恩典,我一辈子也是还不完的,以是,我既然畴前没有动手杀他,那一次,天然就更不会脱手。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却在我面前坐化西归了。”
剑痴道:“我只不过不想这个百姓毁灭在他手中罢了。我,并没有禁止你去爱!”
冷心竹神采微变,关于神剑宗第三代宗主忘尘真人的传说并未几,但她也曾听徒弟彩月仙子说过,这忘尘师祖确是坐化西归,不过,现在听来,她却明白,忘尘师祖乃是自感愧对剑痴先祖而他杀身亡的,想到此,不由悄悄感喟一声,却未说话。
冷心竹道:“那你就该奉告我,他到底是死还是生?”
冷心竹道:“剑痴先祖、你本身都没法去面对本身敬爱的人,又如何要来逼迫于我?你、莫非还想做第二个忘尘师祖么?”
剑痴沉默了半响,淡淡道:“你到底想说甚么?”
剑痴道:“你本不该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冷心竹的语气还是不平不波,静得出奇,道:“是因为刺痛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