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石板路,被踩得哒哒作响。
“听到没有,都给本侯停下!”萧金山怒声大喊。
百姓们还在家中弄饭,围裳都来不及摘,就跑到内里雀跃道贺。
但是,踩踏一经产生,哪是他一声令下便能停的。
“传本座旨意,神女赐福,护住莱城安然,此乃大功。”
只见阿黎带着一营黑甲军,立在门前喊话。
……
阿黎让人挥起战鼓,咚咚咚的声响,听得萧家军心惊。
穆亦寒胸腔起伏,心下只觉震惊。
“从本日起,将莱城划做神女的封地,城中百姓,可奉神女为主,千秋万代,扶养神女!”
“老天,莫非你就这么不公,亡了本侯一次,还要再亡一次吗!”他瞪红了双眼,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受伤的将士原地哀嚎,可萧金山只顾着命令抓人,有敢临阵脱逃者,一概军法服侍。
他收起舆图,看向帐外的黑甲军,“你说甚么,萧金山的人马本要攻城,但走到一半,俄然就踩伤了近乎两成?”
闺女恐吓人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弄得他都跟着见怪不怪了。
他抬手停在空中,“本座早得动静,跟从萧金山的人,有很多是被他强虏来的百姓。”
“投降,国师万岁,南纪国万岁。”
萧金山捏紧拐杖,牙齿气得直颤抖。
随即千万兵士,便泪流满面,朝莱城方向膜拜。
那些幸免于难的兵将们,仿佛见了鬼般,未从慌乱中缓过来,就又堕入更大的惊骇中。
“可算能踏结结实过日子了,多谢国师,多谢神女!”一名卖炭翁脱下套袖,喜极而泣地大喊。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跟着反贼造反。
穆亦寒却不知怎的,生出了一分慈悲心肠。
“那便不必赶尽扑灭,只放出话去,如果他们肯投降归顺本座,便可既往不咎,许他们各回客籍好生过日子。”穆亦寒长眸微垂。
伴跟着家家户户的炊烟,男女长幼都夺门而出,驰驱于贩子上相告。
几个孩子踩中了青苔,滑了一跤也顾不上疼,就揉着屁股持续狂跑。
“不,我的金子呢,还我金子!”
“好,我们投降。”
糯宝曾经教过他,要少杀生,爱世人。
“如果再执迷不悟,强行攻城,也必被我等斩于马下。”
看着方才还在的宝贝们,一下子平空消逝。
“咱这仗不能打了,归正我甘愿死,都不会打了,我要回家!”
而这多数,又是他小棉袄的手笔了。
“不是做梦啊,我们莱城真承平了。”几个年青女人手挽动手,脸上弥漫着欢乐和泪水。
这话一出,仿佛是一块巨石,压垮了萧家军本就脆弱的意志。
而就在此时,小糯宝又动企图念,猛的将金银金饰全都收回囊中。
“见鬼了,我们军中见鬼了啊!”
“让这个狗屁萧贼,去死吧!”
“或许,这就是老天给的前兆,这是外应啊。”
他眼看着兵士们四下逃散,拖着瘸腿大喝,恨不得把他们都军法措置。
而作为大功臣的小糯宝,这会儿顾不上庆贺,还趴在营帐里,偷摸查抄着金饰可有全数收回。
死尸横在地上,尚未有人埋葬。
兵将们都崩溃极了,这下说甚么,都不肯再往前行进了。
用本身的血肉和骸骨,去为萧金山铺他那皇位之路,凭啥,他又不是他们的爹!
“本侯必然会荣登大宝,就算是老天爷来了,都别想禁止。”
穆亦寒叠好舆图,放入柜中,很快就规复了安静。
萧金山恨恨地瞥了眼莱城,身影很快便消逝于霞光中。
这么看,定是出了异象,才使得那伙人自乱阵脚。
“我不是在做梦吧?那些贼人当真跑了?”一名大肚妇人睁大了眼。
“国师大人,那我们现在可要趁乱反击,将他们一举绞杀殆尽?”黑甲军将士蠢蠢欲动。
这时他又举起国师御令,大喝道,“国师大人有好生之德,不忍见诸位做了疆场亡魂,故有特赦,凡是肯放下兵器投降者,一概免于罪恶,放各位回家。”
来报的黑甲军也一脸懵,“不知到底产生了何事,但部属听闻,好些人嘴里一向大喊着,甚么没有了,甚么见鬼了,有很多都吓疯了,说甚么都不肯再来攻城了。”
这时,内里响起一声沉音。
“诸位跟从恶主,妄图乱国,本日之事便是上天奖惩。”
莱城以内,穆亦寒获得动静时,开初还很惊奇。
这会子,莱城俄然开了城门。
萧金山老脸如同菜色,他见势不妙,立马叫上亲信,趁着降军未反应过来时,提早逃窜了。
萧家军眼下恰是乱时。
有两个小商贩,拿出年节卖剩的爆仗,丢到街上增加喜气。
惨叫声、哭嚎声,在混乱的萧家军中响彻不断。
大战不打即胜,莱城内,喝彩声不断于耳。
乱军中,发作出一阵吼怒。
百姓们此时的结壮和欢乐,的确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