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风险放到最大 求月票

他停顿了一下,从案几上取过一张纸条,递给了邓秋忠,道:“这是刘明经让人送来的,本来是装在蜡丸内里的。你看看吧。”

此中一个掌柜迷惑道:“上升了又如何?难不成蒲官人(蒲寿庚也是官,大元的官)想多借些钱?”

“不说!”屈瘦子道,“他们若真信天道,自会把钱转入天道庄,若不信……亏死拉倒!”

邓秋忠一叹,“此次真不知有多少人要亏死了!”

没错,就是这些削发人!宋朝的和尚、羽士可比后代21世纪的和尚、羽士牛逼多了,人家还兼任着银里手的角色。

纸条只要二指宽,上面写了几个字:蒲月月朔,五百五十贯。明显就是迟约见顶的日期和时候!

金融风险向来不会只存在于买卖所当中!通过信贷向全部金融体系转移本就是常态。如果再无有效羁系,常常就是一场粉碎性极大的金融危急!

“对,就是一倍半。如果以300贯计算,跌破225贯便能够兜售了。”

几个钱庄掌柜立马就在心内里策画开了。代价200贯的迟约质押假贷100贯现钱,并且当迟约代价跌破150贯时,钱庄就能把迟约卖出……仿佛是没有风险的!

“总管,这是迟约质押告贷的标准字据。”

不过和尚eo是不会来丰乐楼见蒲家兄弟的,大和尚们另有念佛烧香,并且贸易方面的信贷比较庞大,不是和尚们能弄清楚的。以是就会收编一些商营的钱庄。让它们充当代理去和贩子打交道。

蒲寿庚笑了笑。又道:“可如果迟约在抵押期间大幅上升呢?现在市道上都已经高看到300贯、400贯了……”

“明天!从明天开端……渐渐的抛。”(未完待续)

但就算是经历老道的钱庄掌柜,对于“迟约”这类金融衍生品也是一知半解,在大笔放款的时候,还是非常踌躇的。

“就遵循告贷的总额算,只要抵押的迟约代价跌破告贷总额的一倍半,你们便能够抛!”

“225贯……”屈瘦子哼了一声,“到当时就抛不出去了!江南的钱庄业算是完了,搞不好连寺庙都要倒掉几家!宗莲,你的金谷行有钱存在寺庙中吗?”

“行!就这么办!”掌柜们没有思虑太久,全都点头应允。既然没有风险,这就是一笔好买卖了。比较蒲寿庚给出的利钱是相称高的,五分利是一个月五分,一年就是六成。相称于60%的年利率!几近能够够得上高利贷的标准了。

“那就好了。”屈瘦子抬眼看着邓秋忠,“这话你听着就行,不要到处乱传。”

“五百五十贯啊!”邓秋忠难以置信的吸了口气。现在他手中有一万一千张迟约,遵循这个代价就是五百六十五万贯!

“能够,就照此定立字据……不过我们这些钱庄本金有限,假贷的额子还需有个上限。不如就遵循初始的假贷额子更加吧。”

当然,这份字据不是蒲寿庚签的。而是金谷行和灵隐寺创办的云林金银铺订立的迟约抵押告贷字据。不过上面摆设的前提,却和蒲寿庚签订的字据完整一样。

邓秋忠一怔,“那些和我们联手的米商也不说?”

“那么迟约代价跌破多少才我们才气兜售呢?”

“嗯,一言为定!”蒲寿庚对劲点点头,内心却有那么一丝绝望。

就算是一比一的融资,在场的几个掌柜,都仿佛有些踌躇。固然江南的钱庄业早就开端给迟约炒作供应融资了。但那都是“小额”融资,不过是几千贯、几万贯的抵押存款,可没有一笔上百万贯的大买卖。

的确富可敌国!

“没有,金谷行的钱都存在天道庄账上。”

都是2比1的假贷额度,都是质押迟约时价一倍半的强迫平仓线,利率也都是五分(每月)蒲寿庚偶然间又完成了一次小小的金融创新,制定了证券质押存款的游戏法则。

他晓得这些钱庄为甚么要给存款金额设上限,不是因为惊骇风险,而是真的没有充足的现钱周转!

“十张迟约押出一千五百贯,这灵隐寺的和尚还真是大胆啊!”屈华杰接过字据扫了一眼,冷嘲笑着。这迟约在他看来,真和废纸没有两样!

凡是驰名的寺院、道观,全都是富得流油,具有大片田产自不消说,并且另有大笔的香火钱进账,另有必然的免税特权。并且寺庙、道观的信誉也非普通贩子可比百大哥号已经罕见,千年古刹倒是多见。这停业的贩子年年有。开张的寺庙却真未几见。

这就是“强迫平仓”,是证券融资中一个最常见的风险节制手腕。不过在宋朝倒是金融创新,起码在蒲寿庚提出之前是没有这类先例的钱庄或当铺。只要在告贷人到期不赎回抵押物的环境下,才气将抵押物变现。没有在还贷刻日达到之前,因为抵押物的代价窜改而将之变现收回存款的。

比拟之下,宋朝钱庄的气力和背景就差一些了。在宋朝,钱庄的背景老板多数是寺院和道观!

如果在宋朝开个甚么银里手年会,与会的必定不是洋装革履的海归精英,而是披着法衣,脑袋光光的和尚eo。以是陈德兴把本身创办的银行挂在天玄门名下,也是因为这个期间的常例。

这上百万贯,在宋朝但是天文数字!并且宋朝的金融业并不发财,钱庄的气力乃至不如大粮商毕竟大粮商都是各个江南大族的公产,背后都稀有万乃至数十万亩的田产在撑着。这江南的田土但是非常高贵的,上等的水浇地每亩代价常常高达数十贯。一个大族具有的田产常常代价数百万贯乃至上千万贯!

……

固然钱庄业的同业假贷向来昌隆,但是天道庄却在迟约炒作开端后,中断了同业拆借。少了这个天道庄飞钱的发行方参与,江南的钱庄业能供应的天道庄飞钱就比较有限了毕竟天道庄飞钱是要用金银铜去互换的。

蒲寿庚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心机,脸上不动声色,却道:“迟约的代价窜改的确很大。不如如许吧,在假贷的字据上写好了,只要迟约成交价跌破150贯,你们当即便能够把抵押在你们手中的迟约兜售变现,取回你们的本金和应得之利钱。再把多余部分还给我就行了。如何?”

2比1的质押存款,迟约代价跌破抵押金额的一倍半就能强迫平仓。如许的前提,钱庄仿佛是没有一点风险的。

说句至心话,蒲寿庚这个很能够是13世纪最大的奸商实在也不算太奸。代价200万贯的迟约只敢想质押出100万贯现钱。因为此时的钱庄没法监控蒲寿庚的“证券资金账户”,以是如许的质押融资比例,约莫相称于后代一比一的融资。那种一比3、一比四,乃至是一比五的配资,蒲寿庚是想都不敢想的,并且就算他提出,他面前的这些钱庄掌柜的,也不会承诺。

在宋人看来,把钱存在寺庙内里,远比存在贩子那边保险!以是贩子创办的钱庄在接收存存款方面的才气。远远比不上寺庙。久而久之,商营钱业就从属于寺庙。成了寺庙向贩子放贷的窗口了。

屈瘦子的话说得很慢,也很有气势,很有一点境外反动大空头的意义。

“有人亏死才有人发财,那些寺庙不倒,我们天道庄如何取而代之?”

“跌破一倍半钱庄便能够自行抛出?”屈瘦子俄然问道。

“总管,我们甚么时候抛?”邓秋忠抬高声音问。

并且天道庄置身迟约炒作以外,也让它制止了一场大难,说不定还会因为别人的大难而赢利。比及迟约暴跌以后,天道庄或许就是全部江南最有钱的钱庄了,到时候他们的飞钱的信誉可就真的起来了……

不过危急是伤害,同时又是机遇。由寺庙把持的南宋金融格式如果不突破,如天道庄如许的新式银行,是不成能敏捷生长起来的。

现在临安统统的钱庄,都遵循这一套法则向迟约炒作的参与者们放贷了。

“岂止是和尚大胆,现在临安的钱庄银铺谁不如此?”邓秋忠笑道,“现在迟约每天涨,转眼都已经涨破300贯了,只押出150贯,任谁也不会觉得有风险的。”

就在蒲寿庚和几个钱庄掌柜谈妥迟约抵押存款后的第五天,一份标准的迟约抵押字据,就被邓秋忠带到了齐福堆栈,交给了天道庄大总管屈华杰。

“恰是如此!”蒲寿庚道。“不如你们给个告贷的额子吧,遵循迟约时价的五成计算如何?如果迟约上涨到300贯就押150贯。400贯就押200贯……当然,也不是蒲某必然会借,只是一个额子,蒲某如果需求用钱,便到各位的铺子上去支取。至于利钱,也按五分,按日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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