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重伤在身,站都站不稳了,竟还能有如此的反应,足可见她的武功不凡了。但她起刀想要挑开我的追影剑,手上的力道却没我的大了,被她一挑,追影剑去势涓滴不减,只是剑端微微偏了偏,刺向她的肩头。

杀了人,还在感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不知如何的,我俄然感觉很好笑,他们长生堂的人本就滥杀成性,长年混迹西域,已将性命看得极淡,我跟他们扯甚么公道?

那是贺二娘的螯针。

电光火石间,边上俄然传来一声断喝。这声音非常降落,声声响起时,一股气劲紧跟着电闪而至。我还没回过神,却只觉手上一滞,那卢姓男人竟用双手抓住了追影剑的剑身。

想来贺二娘也是杀人杀的多了,才会说出如许的话,我现在与他们较这个真,能说得通吗。

握着追影剑,我朝后闪了几步,昂首望去,只见一道身影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袭红裙随风扬动,不是贺二娘还能是谁?只不过她此时也是一身的狼狈,从树上跳下来,刚一站到地上,脚下有些趔趄,似忍不住要跌倒一样。

贺二娘脸上的神采为之一僵,还未曾说话,她身后的卢姓男人这时往前踏了一步,沉声道:“姓顾的,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我脸上现在还涂抹着天狼族那种吵嘴两色的颜料,并没有暴露真容。这等颜料是由植物体内的油脂和吵嘴颜料搭配和制,不轻易被雨水冲刷掉,只能用布沾着净水渐渐擦抹才气撤除。不过她能认出我的身份,我倒没感到多少不测,躲在树上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他们当时已经思疑到我的身上,他们之以是折回弥罗族,想来便是想再去弥罗族探个究竟,看看我是不是真在弥罗族中。加上我手里还握着追影剑,那也是梦寒烟赠与我的,他们长生堂的人自是认得,贺二娘只要不是傻子,动动脑筋也能晓得了。

不管如何样,刚才是贺二娘部下包涵了,我此时已是乘人之危,再先发制人的话,未免有些不太光亮正大了。即便我要杀他们,也要让他们死个明白,不至于做个胡涂鬼,也算是回应贺二娘那一针。

他此时的速率快的惊人,两只手上鼓荡着极其微小的内气,刚一抓住追影剑,他身材也撞在了贺二娘身上,贺二娘一个踉跄,跌到一边。

“不过戋戋几百土人罢了,死了就死了,顾少侠何必如此系心?”

贺二娘也受了不轻的伤啊。她现在还是穿戴那件红色的衣裙,衣衿上面已是脏泞不堪,到处烧痕,左臂处更是暴露了皮肤。先前他们的刀阵被班怀岭击破,她又是顶在阵中的最前端,首当其冲的便是她,加上那信号弹爆裂,即使她并未冲上前,但也没有幸免于难,现在已是一身的颓废相。

耳边,却听“嚓”一声响,卢姓男人撞开贺二娘,本身却躲不开了,他现在固然双手内气缭绕,实则已形同枯涸,两手臂却底子使不出多少内劲来。追影剑带着他的双手,一下刺进了他的上胸,剑端从他后肩刺出来,猛地将他钉在了树干上。

贺二娘倒没在乎,只是看着我道:“敢问顾少侠,不知你为何要取我等性命?”

他嘴上虽如许说着,眼睛却直盯着我,一脸的惊奇。他伸手想要去扶贺二娘,贺二娘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有点喘的道:“我没事。”

如果不是晓得她的春秋已高,她这么一笑,我差点把她当作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女了。她还不晓得他们与班怀岭一战已被我看在眼里,我也不想与她多说甚么,面上一沉,道:“既然你已晓得,那也没甚么好说的了,顾某本日便是来取你等性命的。”

只是我如许举剑对着他们,却没有立即冲上去。倒不是因为没掌控,而是先前贺二娘在树上并没有朝我痛下杀手。她的螯针从树上投射出来,无声无息的令人毫无发觉,刚才她如果是对准我的脑袋投放螯针,恐怕现在我已是一具死尸了。

内心这般想,我面上已嗤笑了一声,固然我一向竭尽压着内心的火,但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只觉胸口有股岔气顶的难受,不得不发。看着贺二娘,我道:“恰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杀你们!”

追影剑遇风则吟,被我这么一抖,声音缭绕不竭。大抵我这么冷冰冰的直呼她的名字让她吃惊不小,寂静一会儿,贺二娘似想到了甚么,俄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顾少侠,你坦白的好深啊,竟然躲到了弥罗族里,连我们坛主都被你骗畴昔了。”

“卢兄弟!”一侧,贺二娘收回一声惊呼,叫道:“顾天,你当真要落井下石置我们于死地吗?那弥罗族人的死与你也有脱不了干系!脱不了干系!”

她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我却没她那样的心机了。我将追影剑抖了抖,甩落了些雨水,也看了她一阵,冷冷道:“贺青花,你好!”

贺二娘理了理额间的发丝,笑道:“本来你是因为这事才想要杀我们的。”

我正想着,她将头转了过来,混乱的长发下,一双眸子仍闪闪发亮,却说不出的清澈。她高低打量了我一阵,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追影剑上。半晌,她俄然道:“顾少侠,公然是你!”

脑筋里正电闪的想着,贺二娘却俄然又笑出声来,她这么一笑,我却有些看不懂了,斥道:“你笑甚么!”

那卢姓男人见得贺二娘跳下来,有点孔殷的道:“二姐,你没事吧?”

我冷哼一声,道:“杀人偿命,顾某自是要替弥罗族讨回一个公道。”

卢姓男人有点气急废弛的道:“二姐,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只为了寻他,你看他倒好,现在反而要杀我们!”

我不由一惊,脚下一下踩住了,猛地翻转追影剑,顺势一抖,一下挑开那根螯针,螯针折了个弯,像是一道不成对抗的箭矢似的,“噗”一声,钉进了卢姓男人脚前的空中里。贺二娘的螯针可洞穿巨石,能力不成小觑,固然她自上而下投射过来更添几分力道,但我右臂的力道亦非昔日,螯针打在追影剑上,我也只是感觉右手微微高低晃了晃。

这一声惊呼让我浑身一震,声落之时我看的非常清楚,一根乌黑的螯针已从树上疾传而至,“叮”一声,正打在追影剑的剑身上。

说出这话,我也不等贺二娘两人说甚么了,追影剑又是一抖,直直向着贺二娘胸口刺去。贺二娘面色一变,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甚么,却已是慢了一步,不过我的长剑刺去,她也没傻到坐以待毙,伸手往腰间一探,那柄金色的鬼头刀已被她抽将出来,往上一抬,“叮”一声,鬼头刀正拨在我的追影剑上。

她这话落到我的耳中,我只觉心头更怒,大声道:“莫非他们就不是人了吗?那也是数百条性命!”

说着这话,我已一把将追影剑抬了起来,对准了贺二娘和卢姓男人。现在他们两人都受了伤,已是站不稳了,贺二娘的螯针即使短长,但想来她也没多少力量再投放,如果我谨慎放对,他二人底子不是我的敌手。何况我有开天内功在身,一对二,便是不利用追影剑也能轻松将他们两人拿下。

贺二娘也在树上!

我不由有些愤怒,喝道:“明知故问。你们突入弥罗族中,残杀弥罗族数百族人,弄得弥罗族血流成河、鸡犬不宁,莫非你还要假装不知吗?”

贺二娘打断了卢姓男人,道:“卢兄弟!”

贺二娘此时摇了点头,淡淡道:“顾少侠,你公然是侠义心肠,难怪羊坛主对你赞不断口。不过我们是受命办事,错不在我们,只要顾少侠能跟我们归去,堂主情愿花任何代价来换,便是杀再多的人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追影剑断石分金,即便没有剑尖,刺进她的肩头也能堵截她的骨头。贺二娘未曾晓得我右臂的力道会有这般大,大抵也没想到一刀没能挑开我的长剑,想要再闪身躲开,那边还来得及?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