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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便见雪碧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陶娇歌压下心中的沉闷,好笑的问道。
而这白水晶更是从慕天恩手中得来,有着慕天恩的气味和人缘,用来占卜慕天恩的信息便是再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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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雪碧去清算衣服的空档,陶娇歌终究按耐不住,顺手拿起妆匣内的一串白水晶做的手串,用力一拉,便将手串拉断,红色的水晶珠粒“滴滴答答”的,顷刻间便滚的妆台到处都是。
陶娇歌眸光连闪,伸脱手指悄悄的玩弄着破军星位后,才喃喃嘀咕,心中的酸楚又俄然出现出来,她不由得捂住胸口,,一丝忧心挂上眉间,天恩究竟碰到甚么,竟然星宫不稳?!
雪碧双手捧着一套紫色曲裾,上面绣着一朵朵鸢尾花开,而曲裾之上,倒是粉色的窄袖小衣,用银丝勾出针脚细致的斑纹,整套曲裾服显得端庄风雅,又不失少女的调皮,与头上垂落的紫葡萄珠串步摇相互辉映,陶娇歌略略一看,便同意的点点头,快速的换了衣服这才说道:“雪碧但是有话想说?”
“北斗倒挂,破军移位,星宫不稳,其主有坎!”
仿佛心有所感普通,陶娇歌愣愣的坐在床上,捂着心口低声唤道:“慕天恩……”
一番梳洗过后,心口的酸疼才渐渐退去,坐在铜镜前,陶娇歌模糊看到镜中的少女紧蹙峨眉,红润的唇儿也紧抿成一条直线,心中更是翻滚起伏,她第六感卓绝,这番心伤是有甚么预示吗?
这串白水晶,倒是五年前慕天恩从雪原通过千里讯鸽送来的,本来是一块如同婴儿拳头大小的水晶石块,在工匠经心的切割打磨下,便做成了一整套的白水晶金饰,从步摇,到项链、再到手链全都是纯洁透明不含一丝杂质,非常的可贵。
雪碧闻言这才翻开房门,身后鱼贯而入几个新进的小丫头,端着各式洗漱东西,悄声无息的归置安妥这才渐渐退下。
陶娇歌因心中有事,便随便挥了挥手任雪碧自在阐扬,雪碧歪着头瞧了瞧陶娇歌紧蹙的峨眉,嘴唇嗫嗫终究还是在心中感喟了一阵,便动手筹办起衣服来。
“蜜斯,快些换衣服吧,侯爷、夫人,二爷和二夫人都已经筹办好了在大门外等待,传话您直接去大门口登车,早食也在车上用便好。本日去大林寺登高望远的王公贵族和布衣百姓恐怕会很多,我们还是要今早解缆才是。”
幕国公的手终究从慕天恩手中滑落,而黄蜜斯刚到门口时,便听到一个声嘶力竭的叫唤,仿佛穿透灵魂的深处,那哀思直指她的心脏,泪不知何时渐渐的垂落。
陶娇歌心疼的收拢起统统的白水晶珠粒,心想着用过以后定要再好好串起来,便从中数出九粒握在手中,双手合什不断的揉搓着。
此时白水晶在陶娇歌眼中,构成了一副倒挂的北斗七星,歪七扭八的形状,让破军星模糊有了垂斜的感受,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离开对于,单独一星偏居一隅。
“蜜斯,本日不若穿老妇人前日为您定做的葡萄紫窄袖曲裾?登山也便利些呢。”
雪碧考虑了一番,才嗫嗫说道:“蜜斯,此次去大林寺,不知可否带上奴婢,奴婢想去佛前叩拜,七喜大难不死自婢子自是该谢天恩的!”
慕天恩抓着幕国公的手不放,却感遭到那只年老的手,此时重于千斤,只要他一个不谨慎便能掉落下去。
雪碧闻言欣喜的直点头,急仓促的就跑回本身的卧房,却没见到陶娇歌在其分开后,从妆匣中取出备用的银两和软剑,藏到了腰间。
白水晶在陶娇歌这等方士手中,是常用的器具,只因为白水晶剔透具有着最为纯洁的力量,也是以更轻易传染利用者的念力和术。
陶娇歌想着苦衷,任由雪碧给她梳着头发,不一会儿一个留仙髻便从雪碧的巧手中成形,一只紫宝石雕就的葡萄珠串步摇,斜斜的插入发髻当中,跟着留下的一缕长发在空中飘摇。
“蜜斯,您起了吗?”
只等掌心发热,白水晶也接收了掌心的热度后,陶娇歌这才停下,接着右手随便朝妆台抛下,便见白水晶“滴滴哒哒嗒”的四周转动,打了几个转而终究停了下来。
听到慕天恩的话,幕国公本来灰败的双眼,俄然圆瞪厉色盈眶,死死的盯着慕天恩,握着他的手也攸然收紧大声道:“天恩,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天恩,守好祖父和你父亲留给你的,不要让我们绝望,祖父去了,你归去立即结婚承爵,不要……不要孤负了……”
陶娇歌在一阵肉痛中复苏,仿佛有甚么在绞着她的心口,一阵阵的发酸,让她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咸咸的泪珠顺着白嫩的脸颊,滑落到嘴中,苦涩的让人堵塞。
雪碧的声音由远及近,将陶娇歌的思路拉回,她皱着眉头深吸了几口气才柔声道:“起了,梳洗吧。”
陶娇歌闻言便想起雪碧曾经在佛前许愿,算算日子,现在也过了一个多月,七喜的伤势逐步好起来,也该让雪碧了结一番苦衷,便点头道:“便去吧,原想让你去的,落雨姐姐不知何故还不返来,小丫头也还在学端方,只是怕你去了七喜没人照顾,便没有提罢了,快去清算一番,祖母他们该等急了。”
这一长段话说下来,让幕国公的伤口又开端往外冒血,他穿戴粗气,眼神却不慌稳定的找寻着慕天恩的身影,握住的双手更是用极力量的收紧,他一遍遍的呼喊着“承平!”,看着慕天恩的脸,仿佛看到了远亲的大儿子,冲着他浅笑,唤他一声“爹爹”。
“不,祖父,您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没有爹爹了,不能没有您呀!甚么功绩,甚么国公,我不要,您如何能够如此狠心!他们要,我给他们就是,我只要您好好的活着!”
“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