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卿说到此处，脸上甚是高兴。
这如果毁了面貌，她怎还嫁得出去。
顾云卿内心虽是欣喜，但还是心疼儿子劳累。
罗姨娘母女认错认得这般干脆，倒是让身后跪着的珍珠失了言语，还下认识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那只玉镯。
不过等母女两个出了门外，神采惧是丢脸，特别是容淑，一脸的怒意不甘，罗氏眼底也慌乱了一时，但很快平静下来。
“王爷慢走！”
“但是二哥自被五哥断了腿后，足足在屋里待了两个月，都快闷出病来，这伤好一些，不免就有些镇静，一时没顾上其他，闹出事来！”
“你说甚么？”
曹氏有些没听明白容淑这话。
“本日是罗姨娘第一次找你，第一次给你东西？”
曹氏冷声喝道。
这些灯盏被破坏，他必然会被徒弟惩罚，不过有了这金叶子，他就能交代了。
曹氏对着齐云湛和韦家人笑着说了一句。
正屋里，曹氏坐在上首，容淑在一边站着，下边跪着一人。
齐云湛也对着曹氏点了点头。
“晕畴昔了？那就用冷水浇醒！这类事还要我教你！”
等人走后，曹氏也不让罗氏扶着，被两个丫环扶着往外走去。
“二哥那腿为何而断，祖母也是晓得的，姨娘应当也是看着此次二哥吃了大苦，又遭父亲嫌弃，连婚事也是……慈母之心过盛，这才做下错事！”
“这孩子，就是太心实，从府里到这边，就要很多时候，又要赶着去宫里，丑时末就得起家，岂不累坏了身子！”
她竟一时糊了心，觉得五少爷是因着在乎本身，特地跑的这一趟。
曹氏问道。
“是妾猪油蒙了心，心疼还躺在床上养伤的瑛儿，对桃叶那丫环不满，这才在殿外给了珍珠一只玉镯，让她觑着机遇给五少爷的通房吃些苦头！”
有曹氏在上面看着，王妈妈也不敢含混，冲着那瘫软在地上的珍珠喝道。
就在这时，王妈妈从门外低着身子出去。
“求老夫人找个大夫给奴婢看看伤，奴婢不想今后见不得人！”
母女两个倒都沉得住气，一个在地上跪得端方，一个还是将茶盏端在手中。
容淑说完缓慢地与罗氏对视了一眼。
“是……”
但隔壁院子里，倒是另一番气象。
她们本来觉得还要多解释些才气让曹氏消些气，但珍珠既回了这声是，那就申明罗氏是本日偶尔想起拉拢珍珠，不是一开端就拉拢了曹氏身边的人。
珍珠还没说完，容淑已经端着茶盏靠着曹氏跪落在地。
不过这声“是”，倒是让罗氏母女两个的心齐齐松了下来。
“五少爷给夫人尽孝，心中恰是欢畅，哪还会觉出累来！”
碧云和碧霄都笑着说道。
王氏在中间看了一场戏，面上笑意还是。
“那小蹄子说了是谁教唆的？”
如此，就能大抵去了曹氏的狐疑。
“容老夫人言重了！”
王妈妈本来另有些愣怔，听到这句不轻的呵叱从速低身应了是。
罗氏被推开，一脸的无措，忙颤着身子跟顾云卿辞职，一旁的容淑也端庄地给顾云卿施礼。
齐云湛的温文有谦逊曹氏的神采好了一些。
王妈妈一边今后退去，一边悄悄地打量地上跪着的人，但没有获得丁点回应，只好出去了。
“去将人拖过来！”
“那些摔坏的灯盏用不上这些，剩下的还够点上一盏不小的佛灯，不如……”
“走！”
“回老夫人的话，那珍珠脸上被灯油烫坏了好大一块，被带回院子里就疼晕了畴昔……”
等回过神，忙收回目光：“老夫人明鉴，奴婢当时是脚下没站……”
“吃里扒外的东西，另有脸求这事，说，是谁教唆你在大殿里推人的！”
“不过这灯也点了，我们就先告别！”
珍珠明天又是被热油烫得剧痛，又是惊吓，又是利诱，现在已经有些胡涂了。
“可不是，来这里的前一日，五少爷晚间过来存候时还特地问了奴婢您在寺里的路程，没想到他存的是这个心！”
“施主等等！”
屋子里，曹氏还是不看地上跪着的人，连容淑捧着的茶盏也不去接。
珍珠正哭喊着，蓦地听得这厉声呵叱，脑筋含混之下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罗氏。
“祖母晓得，二哥前些日子被父亲狠罚了一通，说他不学好，跟着外边的人混闹！”
桃叶也在中间凑趣道，微垂的眼眸倒是划过一抹沉思，本来昨夜五少爷来寺里，是为了给夫人点灯。
珍珠本年已有十八，家里已经给她找好了婚事，是外院大班处的一个管事，年青有为，在府里又有根底，只待过了年便能够出去。
“还愣着做甚么！”
顾云卿回了一礼，便往外边走去。
顾云卿被几个丫环说得更加欢畅，进了屋还和过来问安的陈淑君笑谈了好一会儿。
小沙弥急得通红的眼刹时染上了忧色，连连对着顾云卿见礼。
“府里的丫环不慎重，让四皇子和韦老夫人看笑话了！”
回院子的路上。
曹氏眼皮耷拉着问道。
几人刚踏出殿门，前面的小沙弥就追了上来。
珍珠右脸上已经起了一溜水泡，用手悄悄捂着，眼睛早已哭得通红。
在小沙弥的千恩万谢里，顾云卿带着桃叶三人出了大殿。
“不必了，我儿已经为我点了，剩下的就给小徒弟了！”
“本王也告别了！”
“五少爷可真孝敬，传闻这佛灯越早点心越诚，本日特地起了个大早，赶着入宫的时候前特地来寺里给夫人点了灯！”
“施主仁慈，佛祖必会保佑您！”
两个婆子中间，则是浑身湿透的珍珠。
王妈妈低着头小声道。
又过了一刻钟，王妈妈带着两个婆子出去了。
大殿里，顾云卿没有马上拜别，而是让碧云留下两片金叶子，用来补偿那些打碎的灯盏。
“是，是……”
“快回老夫人，你本日为何会推那桃叶？”
“请祖母看在姨娘的一片爱子之心上，饶了姨娘此次胡涂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