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

“父母逝去以后,姐姐节约持家,心肠更是仁慈,如果见到娘子,欢乐还来不及,又怎会晤怪……”

“哦?官人本是读书人,为何却不肯仕进哪?”

白素贞却不肯就观音菩萨一事过量胶葛,便点头将这一问轻描淡写的揭过,那笑靥还是如东风般温暖,灿然的星光水眸打量着自家的官人,含笑说道:“夫唱妇随,官人要济世活人,为妻天然责无旁贷……”

即使这“合卺酒”极苦,但是与而言白素贞倒是虽苦犹甘,望着本身的官人那清澈且炙热的眼神,那一向在脸上未曾散去的笑容,心中也如吃了蜜普通的甜……

新婚之夜,明知是拥蛇而眠,却也晓得是避不畴昔的,包文正揽着那柔弱的腰肢,柔声说道:“娘子,夜已深沉,我们还是早些安息吧……”

白素贞仙颜绝世,明眸善睐,倾国倾城如天仙,那灿然的星光水眸与烛光中更是含情脉脉,轻抬皓腕递来“合卺酒”,言道。

包文正故作诧异的问道,望着那烛光下美艳绝伦的白素贞,更是闪现了更深的爱意和情素。

白素贞柔情似水的望着自家的官人,说道:“得蒙观音菩萨指引,与紫竹林中读过几卷仙家医书,是以有为妻助你一臂之力,这医馆自是开得……”

“天然不会的,娘子……”

白素贞本就蕙质兰心,自是听出了此中的不当之意,便笑道:“官人,那人家的家人怎会罢休,说不定还要吃官司哪……”

包文正此言倒是由衷而发,若非许娇容亦母亦姐,体贴备至,不忍见其为绝先祖祠而单独垂泪,又怎会有本日这清波门白府拜堂结婚之事。

岑碧青闻言便是雌威大发,也不知是免得玷辱了姐姐的清誉,也或是其他的甚么,当即黛眉一挑,凶巴巴的说道:“谁要敢去听墙脚,我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啊!”

“好,不醉不休,干了!”

那声音虽是略有降落,但腔调倒是义正言辞,与这纯善朴素的平素更是如出一辙,还是是那风韵隽爽的少年郎。

岑碧青与这五鬼也算是磨难与共,与此人间厮混已久,自不能扫了大师的兴趣,便将心中的哪一缕缕失落临时遣散,举起酒碗也兴高采烈的说道:“明天大师都辛苦了,我们一醉方休!”

心念一闪即逝,那含笑自如的神采却无半分的板滞,包文正便举杯与白素贞邀饮“合卺酒”。

“娘子……”

白素贞又念起那白府外树下的临凡女仙,但随即也知现在扣问,不切时宜,便又咽了归去,改口言道:“你现在已然是庆余堂的店主,平生另有甚么志向哪?”

“官人……”

“小青女人,明天是白娘娘和许官人的大喜日子,我们也应当一醉方休才是啊!”

“但是如果你医不好,不是也有人骂你吗?”

“娘子也懂岐黄之道吗?”

也或许是初次与女子拜堂结婚的原因吧,与说话间,一丝感到也与包文正心头闪现,如她这般的梅秀竹雅,兰逸菊静的女子,如果不是蛇妖,该有多好啊……

包文正心中一动,那本欲顺势而为的“肾俞受损”一事便咽了归去,这拜堂结婚的白素贞可不是百莽山的春三十娘,不是九幽涧的九幽娘娘左月素,乃是当真可飞天遁地的千年蛇妖,到底有何神通犹未可知,还当缓缓图之才为上策。

“官人,我们本日结婚,姐姐和姐夫,他们会不会晤怪啊?”

包文正接过了“合卺酒”后,一手摸了摸额头,倒是板滞的言道:“昨日与蜜斯在西湖相遇,本日便拜堂结婚了……”

伉俪之间这“云雨之欢”本就是平常之事,白素贞略有羞怯之情的垂下了头,任由官人将自家揽入怀中,并随之往那床榻之上而去。

“干了!”

白素贞接过了“合卺酒瓠”,搁在了桌案的一侧,将那早已沏好的香茗,递给了官人,自知失礼,故而有些发怯的柔声问道。

“对!一醉方休!”

“当然是济世活人,这但是功德无量的功德啊!”

举杯,浅酌,饮胜!

“但是……”

取下了那斜插的金钗,如云的长发倾泻而下,褪去了青色的霞帔后,那清楚的锁骨便触目可及,一缕如兰似麝的体香与鼻间缭绕,放下了帘幔讳饰了摇摆的烛光后,那娇羞带怯的脸庞几近不敢再瞧,便摸索着为官人宽衣解带……

包文正这才如梦方醒,再次暴露了欢乐的笑容,望着烛光下这集人间斑斓和文雅以及崇高与一身的女子,密意款款的改了称呼。

“喝着美酒,耍着骰子,当真是再欢愉没有了!”

包文正闻弦音而知雅意,倒是不疾不徐的含笑言道:“只愿这世上的百姓,都能安然喜乐……”

白素贞目睹官人如此难堪,便抿嘴一笑,言道:“官人如果只愿济世活人,为妻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哪。”

白府的正堂当中,还是是张灯结彩,那喜庆的氛围跟着十余名侍女重返“乐舞图”,也不见有所稍减,繁忙了多时的“五鬼”,则是一边掷着骰子,一边喝酒作乐,唯丰年长一些的白福,瞧出了小青女人仿佛有些心不在焉,乃至有些板滞的望着窗外的夜色……

言道此处,包文正神采略有暗淡,起家踱步言道:“自从爹娘误服汤药而放手人寰,我便发愤要学医,济世活人!”

“喔……娘子!”

“娘子还见过观音菩萨?”

包文正心念一动,那周到的心机便自是思如泉涌,张口言道:“做好官有好人骂,做坏官则有好人骂,所以是千万做不得……”

“娘子,仕进毕竟会有人骂……”

“合卺酒”,以红线分绑一分为二的瓠瓜,这瓠瓜苦不成食,故而这“合卺酒”也是苦涩之极,共饮之,有合二为一,同甘共苦,磨难与共之意。

白素贞看着这昨日纯善朴素的少年郎,本日已然拜堂结婚的夫君,与各式柔情当中闪现了如花笑靥,浅声说道:“你但是又错了呦……”

“听墙根,这个主张好啊,尘寰说过一句话,新婚之夜,这活人不闹新房,鬼去闹……”

“我除了行医以外,并无其他餬口的体例,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成了废人了……”

白素贞心中称奇,便开口问道。

白福踱步走了过来,举起酒碗兴高采烈的说道:“兄弟们,你们是是不是啊?”

包文正望着那低垂而娇羞带怯的脸庞,那柔情似水的温馨,以及那还是文雅的皓腕,心中却委实无半点情欲之火,唯有淡然与失落之情一闪即过,却只能假装情欲渐起……

“我自幼也曾学过医道,还曾去南海拜过观音菩萨……”

“我这不是在梦里吧……”

包文正也是非常感到,踱步上前牵着白素贞的柔荑,密意款款的说道:“也不知我宿世烧了多少的高香,此生才气与你结为伉俪。”

“治好了人,天然没有人骂我……”包文正用心将言词留出忽略,接着说道:“如果没治好,死人也是不会骂人的……”

高照的红烛描龙画风,弥漫着喜庆的氛围,大红色的帘幔斜挽,其内那绣着鸾凤和鸣的被褥,以及那“撒帐”的铜钱和干果,与那摇摆不定的烛光下,旖旎且不失持重……

言罢,岑碧青与“五鬼”共同举碗,将这满满的一碗酒尽数饮胜,而后畅怀大笑着说道:“明天谁都不准去听墙根,不喝醉不能走出这个门……”

白素贞既起夫唱妇随之心,便有以神通帮衬之意,为防高耸便先行垫话,问道。

包文正接过了盖碗放在了身前,心道此番结婚虽无父母之命,却也有了媒人之言,虽未曾与姐姐晓得便结婚,但遵循许娇容的性子,欢乐还来不及,又怎会晤怪。

宽衣解带那“簌簌”的声响不竭,轻声的梦话也为之旖旎,帘幔随之而略有抚动,那描龙画风的红烛将婚房彻夜装点,周公之礼与彻夜自当得尽全功。

“咦,官人……”

包文正错愕之极,然后沉默数息以后,点头感喟言道:“这么说来,岂不是连郎中也做不得了?”

“来来来,小青姐,跟我们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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