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仆愣了一愣,从速奉上一长盒。王靖之玉指轻挑,木盒被翻开,一支通体翠绿的玉质琴箫正悄悄的躺在那。

他缓缓的拿起琴箫,下仆略低下头,再次退到一边。王靖之腰背矗立的似一颗翠竹,手持琴箫,那骨节均匀苗条的手指,微微曲折着,将琴箫放于唇边。

杨毓一惊,忙不迭的迎上去:“孔夫人,您怎亲身来了!该我去探您的。”

远远地,耳边传来一阵骚动喧闹。杨毓唇角勾起一抹欣喜,她缓缓的抱起琴,正要回身进门。模糊已有脚步声传到耳边。

杨毓一把抓会他手上的茶杯:“这茶是我喝过的。”

杨毓浅笑着拉过孔夫人的衣袖跪坐在软榻上,少有的撒娇道:“除非不在人间,除非无人识得,不然何人能得以安好?”

:“天然。”王靖之直接拿起杨毓手侧的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王靖之略一挑眉:“如何?”

这轻缓悠长的脚步声,杨毓一听便晓得是谁,她干脆将琴又放回案几上,重又将香焚起,那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葛仙公鼓掌一笑:“公然是它。”

葛仙公度量美酒,笑道:“王靖之已为我送来天下十大美酒,本日又得欣喜,且还能常常听闻琴仙美音,这并州,我真真来对了!”他说着回身对明公道:“走,品酒去!”

王靖之解了渴,才将茶杯放下,笑着道:“本来还想,本日这茶怎能如此暗香彻骨?原是卿卿用过的茶杯,才气有这般奇特冷香。”说着,他舔舔唇角,似意犹未尽。眸光中的邪气一闪而过。

杨毓微微点头道:“是。葛仙公萧洒肆意,事事随心。明公风雅漂亮,超然物外。皆是真脾气,真君子。”

孔夫人笑着看着两人的背影,对杨毓道:“此二人真真脾气附近,皆是这人间真名流。”

琴声绝妙,箫声妙绝。

明公对孔夫人长施以礼,极其尊敬的顿了顿,这才跟随葛仙公早已不见的背影而去。

孔夫人有些惊奇道:“早听闻你喜金陵武曲,竟已痴迷至斯?”孔夫人对身后的婢女扬扬手。

孔夫人暖和的拉过杨毓的手,浅笑着道:“好久不见你,怪想的,昔日你埋头养病,我也不便来访让你分神。方才一听你琴声时而清幽纤丽,时而顿挫顿挫,心知你大好了才上门来。”

王靖之通俗的双眸在月光下显得似深潭般澄彻,他慢条斯理的站起家子,那颀长的身姿,自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风雅绝尘,一身神仙之姿。

明公神情有些嫌弃道:“王仲宣喜听驴叫,曹丕在其葬礼学驴叫为他送行。我一不喜犬,二尚健在,你在我身侧学犬是为何?”

:“谁说我等你的。”杨毓微微低下头,语气有些踏实。

杨毓心中一阵打动:“劳烦您挂念着。”

一轮上弦月悠悠的挂在正空,莹白的华彩洒落天井中,将屋顶,花丛,覆盖着一层荧光。

孔夫人低低一笑道:“你这孩子,也不知何时才气得以安好。”

杨毓恰好头,双眸潋滟如秋水如绢丝,清澈的惊人。嫣红的唇边牵起一丝轻笑:“郎君本日可顺利?”

:“你!”杨毓微微蹙眉,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

王靖之亦是挑挑眉,唇间的乐曲缓缓如风。本来被压抑的箫声再次与琴声相互糅合。(未完待续。)

他立于杨毓面前,对一旁呆呆的看着二人的下仆伸脱手。

只见她唇间微挑,玉手抚上琴弦,轻勾慢捻之间,风雅曼妙的琴音自指尖流淌,王靖之侧耳聆听,唇间的笑意逾发浓了。

日暮逐步来临,送了孔夫人拜别。杨毓还是闲坐在天井中,没有一丝进到阁房的筹算。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拨弄琴弦,可贵的安好,她却不时的张望着院门。

他肩披着月影华晨,淡雅如雾,身姿矗立颀长的负手立于门边。一双剑眉伸展着,双目熠熠生辉,清冷的薄唇边溢出一丝风骚:“卿卿忧我甚深。”他的声音动听悠长,极富传染力。

孔夫人这时才进了院门。

婢女行动秀雅,奉上两瓶还未开封的美酒。

孔夫人手指着杨毓,笑道:“油嘴。”

阿桐听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杨毓垂下眸,浅笑道:“你这家伙,太也可爱,”

:“哎!”杨毓不由得伸手制止。

王靖之恰好头,目光更加炽热,他的唇角笑的那么畅怀,微凉的玉手缓缓的抚在她头顶,和婉黑亮的秀发,自他只见穿过,王靖之的眸光变得更加宠溺,清欢的道:“卿为我操琴一曲吧。”

指尖或吟,或揉,如繁花冷傲烂漫,如山泉流淌于崇山峻岭。她唇角微微上扬口中缓缓的吟唱道:“摽有梅,实在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实在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她的声音清澈而舒缓,模糊的带着一丝靡靡之意。那么委宛动听,那么酥软民气。

王靖之眸光炯炯的盯着杨毓的眼,脸上暴露浅笑:“我这郎君如此可爱,卿何故在这院中苦苦待我?”

杨毓悄悄的“恩”了一声,双手抚上琴,心间砰砰的跳着。

琴箫低低哭泣,却与杨毓指尖的琴弦奇妙的相和。箫声幽咽迷离,琴声高古通脱,相和在一起,如同林下之风。

婢女奉上金陵武曲,冷静的退到一边。孔夫人笑着道:“多谢你医好了阿毓,这孩子命途多舛,若非你施以援手,怕已魂归西天,这两瓶薄酒,便当作一点微薄的情意,望葛公笑纳。”

琴与箫相互应和之间,杨毓感觉与王靖之似有情意相通之感,这类透辟明朗的感受让她的表情更加萧洒。她微微挑挑眉,指尖一转,本来清丽婉转的琴声转为荡漾如瀑布自天涯砸入深潭。

王靖之唇间的笑意更浓,一把将茶杯抢了返来,自斟自饮起来。

葛仙公鼻子微微一抽,嗅了嗅。

葛仙公很奇特的并未将这话接下去,也未发怒,他眸光比以往更亮了几分:“孔夫人,您带了金陵武曲来啊!”

王靖之粲然一笑,踏着舒缓文雅的行动,来到杨毓身侧,跪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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