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熟门熟路,让那少年更是迷惑。风阑苑虽为消遣之地,但不管来人身份多高贵,馆主从不亲身出面陪客,未曾想,本日竟为这位小公子破了例。

名家书画,古玩珍玩,不知情的人,定觉得这里是一处高雅的富朱紫家。但实在,这里倒是京都最好的男倌馆——风阑苑。

沈清欢用折扇敲了敲掌心:“你们馆主可在?”

而这风阑苑行事奥秘,非熟客不能进,馆主更是人脉广漠,足以庇护这统统私隐,是以那些朱紫们都爱来这里消遣。

若不是顾忌动武伤身,沈清欢真想一掌把他拍出八丈远。

“她不肯说。”沈清欢垂下眼睫:“但我想,定是她身边的人。”

进了雨歇阁,少年便见机地退下,沈清欢扒开层层叠叠的绯色纱幔,徐行向前走。

眉若黛,唇如朱,倾国倾城之色,足以令人间女子皆自惭形秽。

那少年一愣:“公子包涵,馆主恕不待客。”

“那去逛逛阛阓,本王给玥儿买好吃好玩儿的?”

“你有完没完?!”

还是这般自恋。沈清欢莞尔一笑:“我便告别了,等下次,特地来赏识你的面貌。”

元湛仿佛终究发觉她不喜好如许谈天,因而换了个话头:“传闻前几日府里的杜姨娘被沉塘了,但是玥儿你做的?”

沈清欢笑了笑:“你只问他,青玦山上的那只白狐,过得可好?”

他将她迎进门去,柔声问道:“公子,本日来想要哪位郎君服侍?”

“关你何事?”沈清欢冷哼。

等了半盏茶的工夫,那青衣少年仓促返来,看向沈清欢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敬:“公子,馆主请您移步雨歇阁。”

白露赞叹:“蜜斯,你这身打扮,能够和宁王爷媲美了。”

“本王方才怎瞥见你像是从那男倌馆里出来的?”元湛摸着下巴,眼里一片兴味。

走出雨歇阁,或许是骤来的阳光太刺目,她眸中一片涩意……

他斜睨她一眼:“安知你不是特地来赏识我的面貌的?”

“既已遇见,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可好?”

这日,沈清欢让白露为她寻来一套男人衣衫,转眼间,一名翩翩佳公子就呈现在白露面前。

沈清欢闻言脸一沉:“别给我提他。”

又来了!沈清欢懒得理他,转头就走。

“那去本王府里坐坐,或者本王跟你归去拜见拜见岳父大人?”

“她中了死蛊。”沈清欢渐渐吐出这几个字。

白露吐了吐舌,真不晓得她家蜜斯为何这么讨厌王爷,她感觉他们挺班配的呀。

他的眼神刹时一凝:“谁下的蛊?”

下一刻,纱幔翻卷,他呈现在她面前。

很久,他似嘲笑了一声:“她过得可好?”

“若我说不好呢?”沈清欢的眼底,有丝埋没的哀伤。

沈清欢清算结束,便让白露和银霜守在凝烟阁,如有人来访,就说她身材不佳不适见客。她则单独一人,悄悄从后门出去……

“你不也是她身边的人?”他眼风一扫。

青衣少年毕恭毕敬地将沈清欢迎出门,刚拐了个弯,她就闻声身后传来熟谙的声音:“好巧,又遇见你了。”

少年退下,沈清欢在厅中坐下品茶。

绕过热烈的阛阓,她进入一条幽深的冷巷,在一座宅院外停下。

她随即分开,他望着她穿太重重纱幔,身影将近消逝的那一刻,蓦地开口:“为何我总感觉,与你似曾了解?”

五声,三声,一声。这是熟客才晓得的拍门节律。

“诶,玥儿的事就是本王的事。”元湛密切地去扯她的袖子,被她甩开,他又追上去,锲而不舍地持续扯:“今后这些小事,玥儿用不着亲身脱手,看谁不扎眼,就奉告本王一声,本王自会替你摒挡得干清干净,就如前次的劫匪。”

他的手蓦地一紧,随即松开,回身倚回榻上:“她不是正享着至尊繁华,活得好好的么?”

朝中好男风者不在少数,但当今皇上却对此事深恶痛绝,故这见不得人的癖好,便只能在暗中停止。

“那也是她自找的。”帐中人语气冷酷,又似带着某种痛恨。

元湛当即做悲伤欲绝状:“本王对玥儿的情意,六合可鉴,玥儿怎能思疑本王好男风?”

“不去!”

沈清欢点头,并不需他带路,径直走在前面。

沈清欢望向阿谁模糊的绯色身影:“我天然是她的人。”

阴魂不散的元湛。沈清欢咬牙,渐渐转过身去:“民女琴玥,见过王爷。”

“不去。”

到了最后一层纱幔前,一道嘶哑慵懒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元湛昂首望着沈清欢,眸心如墨,深不见底:“这不是威胁,是聘请,聘请你与我做同路人。”

沈清欢挑眉:“若下蛊之人是我,本日我怎会呈现在这里?”

沈清欢想起那枚金簪,微眯起眼睛:“王爷一再提起此事,莫非想威胁我?”

“卿离。”她俄然唤他的名字。

门开了,一名青衣少年呈现,面庞清秀,但细看之下,眉宇之间却有一丝媚色。

她的脚步微微顿住,低声道:“或许这就是……宿世之缘吧。”

她藏在袖中的指尖,深堕入掌心,却安静地与他对视:“那小我,就要死了。”

元湛不紧不慢地跟上。

“人间能叫我名字的,只要一人。”他扼住她的脖颈,娇媚的凤眸里,一片凛冽杀意。

室内一片沉寂。

沈清欢皮笑肉不笑:“王爷既然晓得此处的秘闻,想必是常客,难怪府中没有女婢,本来是有这等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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