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白也倦了,咳了好几声,云不悔奉侍他歇息,“先歇下吧,有事明日再说。”
“本与你无关。”程慕白说道,“母亲最悲伤的,并非是父王责备她。”
本想看王妃落魄,幸灾乐祸,没想到被人挡了返来。
云不悔说,“我身子无碍,烧退多了,也舒坦多了。母亲如何样,是不是很悲伤?”
“身子好些了吗?这么晚如何还没睡?”程慕白坐到床上,柔声问,淡冷的目光中藏着一抹和顺。
云侧妃暗忖,这世子妃还真是伶牙俐齿,滴水不漏的主,看来李氏倒是白搭心机了,人家底子不承情,玉媚说,“二嫂真是大襟怀呢。”
“对不起……”云不悔轻声说,此事不管如何说,都是源起于她,勾起王妃的悲伤事,让程慕白如此忧心忡忡,是她这位老婆的渎职。
真是气人。
程慕白淡淡行了礼,云不悔笑问,“今儿个是吹了甚么风,两位姨娘和大嫂,两位小姑竟来东苑了。”
“那里,是二嫂自幼没了娘,把母亲当亲娘般对待,本日如果李姨娘惩罚大姑,大姑怕也不会有任何牢骚。”云不悔说,并不想和她们胶葛下去,淡淡说,“我和世子刚给母亲存候,她起来身子乏得很,又睡下了,我们在门口说话,女人声音尖细,惊扰了母亲静养便不好了,两位姨娘,大嫂和大姑和三姑,不如临时归去吧,待母切身子好些再来存候。且存候也不再于见个面,行了礼,若心中无对母亲吉利祝贺之意,这些虚礼皆可免了,如果心中有吉利祝贺之意,哪怕不来存候,母亲也能感遭到。”
程慕白返来得晚,人看起来很倦怠,表情也不佳,灵溪把夜宵和糕点端上来,他一口也没用。灵溪端来热水,程慕白洗了脸,他拂袖让灵溪等人下去歇息。
云侧妃暴露体贴之色,“王妃姐姐病了么?可瞧过大夫,要紧么?”
“二哥可真爱谈笑,哪有那么多芥蒂。”玉媚掩唇笑道。
云不悔侧眸看去,程慕白眸色下沉,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拳头抵在唇角微微咳了几声。灵心嘀咕着她们如何一起过来了,灵溪拉了拉她的手臂,表示她不要多言。
云不悔说,“大夫一会儿便来。”
他一眼便让诸女神采微变,连一贯暖和的云侧妃,笑容也而有些生硬,云不悔暗忖,程慕白是动了怒,看来他是铁了心不允她们进东苑。
“哭了好久。”程慕白说,微微一叹,“我已好久未曾见母亲哭得如此悲伤,我觉得她的眼泪早就流干,这辈子就像没了水的树,渐渐的干枯。”
玉媚微微咬唇,李侧妃说,“世子妃的病倒是全好了么?我看着如何如此蕉萃不见好的模样,王妃姐姐也真狠心,世子妃如花朵普通,犯了错我也舍不得叱骂一句,怎舍得让你跪在骄阳下受罚呢。”
程慕白道,“这府中高低,那个没个芥蒂,谁又有药可医。”
云不悔对峙要等程慕白返来再睡,灵溪和灵心、冰月一起劝了好久,她不改初志,她身子刚舒畅了些又如此伤神,冰月真怕她又病倒。
云不悔说,“大姑也爱谈笑了,除了和二嫂说些笑话,世子并不爱和旁人谈笑。”
程慕白看了楼嫣然一眼,目光淡淡掠过,楼嫣然非常欢乐,哪怕程慕白情愿多看她一眼,她也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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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侧妃和李侧妃相视一眼,程慕白拳头抵在唇间轻咳嗽,看模样是谁也别想进东苑了。楼嫣然说,“母亲,不悔说得对,等王妃母切身材安康了,我们再来存候吧,临时归去,免得扰了王妃娘亲静养。”
姐妹两人灵巧点头,他们刚出皓月居,便见一行人浩浩大荡向东苑来,云侧妃和玉容,嫣然,李侧妃和玉媚率着一干侍女,一行十几人过来。
在场都是人精,稍有不甚便会万劫不复。
她本来能更好地措置她和王妃之间的干系,却闹僵了,程慕白心中很不高兴吧,他的眉头舒展,似是凝了无数的忧愁,云不悔表情降落,检验本身的错。
李侧妃说,“王妃姐姐这病可真及时,昨日王爷才责备过,本日便病了,怕是芥蒂吧,芥蒂难医。”
这些小情感她埋没得极好,没有让人发觉。
云不悔晓得她的调拨,微微一笑,“不悔性子恶劣,又极率性,照顾世子有失稳妥,母亲要骂要罚,不悔都心折口服,跪一个时候尚感觉少了呢,再则,母亲肯教诲不悔如何奉侍夫君是不悔的福分。”
李侧妃和云侧妃夙来水火不容,走在一起真叫人不测呢,不知是相约而来,还是偶尔遇见,李侧妃说,“我顾虑王妃姐姐,明天一早特来存候,没想到赶上云姐姐,倒是不测之喜,以是便一块过来了。世子和世子妃存候过了么?”
云侧妃想了想,也得作罢,托程慕白带句话问候便领着楼嫣然和玉容归去,李侧妃见玉侧妃归去了,她也只好领着玉媚悻悻而归。
程慕白点头,淡淡道,“两位姨娘来得不巧,母亲本日身材不适,玉致和玉妩在奉侍,不宜见人,几位请回吧,稍过几日再过来存候便可。”
翌日,云不悔身子好得并倒霉落,却对峙起家打扮,伴随程慕白一起去给王妃存候,王妃称病,拒之门外,程慕白和云不悔在外间等了好久,王妃始终不见,菊青劝两人先归去,程慕白无法,只能带云不悔分开,他叮嘱玉妩和玉致要好好地伴随王妃。
“我懂。”正因为懂,以是才会更不舒畅,更感觉抱愧,这件事,谁对谁错云不悔说不清,她的渎职是必定的,若她是一名好老婆,明天慕白就不会如此烦心,为她和王妃的干系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