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在疆场上待久了,长年握剑历练,这点热对他而言毫无影响。
兄弟俩一别就再未相见。
绕过她,拿起了柜子最上方摆着的酒壶。
两小我之间的间隔已然拉开。
他那一刹时的靠近,气味激烈到叫民气脏忽地一颤。
他倒了近乎一半,然后,停下。
霍远恭单独一人提着酒,上了山。
一个从小就沉默寡言,再大一点就被带去了京都参军,再也没返来;
闷热的氛围静悄悄,金灿的阳光穿透林子,照在尽是落叶的地盘上。
看模样,是不想费事她。
声音低低。
叫人难以忍耐。
霍远恭提着酒,走在山间的巷子上。
在暴虐辣的日头下,在炎热难耐的气候中。
……
“抱愧,没能返来给你送行。”
翻开红布盖子,渐渐地,在墓前倒酒。
方才他那俄然的靠近,在她耳朵边,她――
酒壶放在地上,他当场而坐。
“我自行上山便可,你歇息吧。”
霍远恭悄悄望着墓碑,眼底的情感闪现淡淡,带着沉默。
三两步便到了半山腰,山上的地盘庙处。
没有风,阳光也没有涓滴收敛的意义。
再返来,没想到就是天人永诀。
太阳很大,硬邦邦的空中很热,热到脚底板都垂垂开端发烫。
他提着酒,对她微微低头。
“哥。”
“今后别靠这么近了……”
山上的树林生得富强,固然粉饰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却也抵挡不住太阳那滔天下来的热意。
“你――”
她渐渐叹了口气,蹲下,抱膝。
她会忍不住的。
漏跳一拍,随即,她蓦地回身。
整座山上,现在都像是处于庞大的蒸笼当中。
又热又闷,氛围黏稠。
云姒跟到厨房门口,眼看着他分开。
他垂着眼眸,行动很慢,很慢。
云姒愣了愣,“但是……”
霍远恭望着墓碑上的字,举起一旁的酒壶,喝了一口。
言简意赅,仿佛并不如何拘泥于繁礼。
很快,他看到属于他哥的墓。
随后,就在她怔楞的目光中回身出去了。
霍远恭站在他的墓前,渐渐地,放下酒。
“你……”
悄悄地,无言。
没有杯子,纯洁的酒水,淅沥沥,流入土中。
……
是亲兄弟,但再见面时,却也不知该说些甚么。
低低的一声,他哈腰,重新提起酒壶。
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门口,她下认识摸了摸耳朵。
……
酒水飞溅到空中堆积的落叶上,变成盈盈发亮的露水。
好久未见了,印象中,他们几近没说过几句话。
不知该从何开口。
而另一个,从小就体弱多病,靠每日每日的药水吊命,一向糊口在这片村落里。
他提着酒,通俗的眸色寡淡,一如平常。
四下无人,只要他一人在这地盘庙后。
身后,他淡淡降落的声音传来,“有酒就够了,不消其他。”
她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她低下头,渐渐鼓起腮帮子。
思考间,俄然一只手从她一旁伸了过来。
绕太小小的庙门,走到前面。
石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很清楚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