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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灯笼高挂,静悄悄,四下的蝉鸣声一阵一阵,马厩里的马不时响起呼哧脚踏声。
喘着气,四肢意味性地活动了几上马尾轻甩。
一楼无人,过路过夜的客人们都歇息了,只剩下他和一个小杂役。
脑袋不断往下掉,掉了又抬起来,抬起来又掉。
夜里没有风,灯笼收回来的工夫蒙蒙,照亮着官道上的路。
……
云姒盯着他,俄然靠近。
长长地,伸展至暗处。
驿站内,一楼的柜台上,掌柜正在烛光下,用算盘啪嗒啪嗒算着账。
和她的融会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处在店内的老掌柜,正划拨着算盘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舔一口口水,再翻一页,头也不抬,言辞含混。
暮色来临,深夜。
到了门口,霍远恭先下的马。
松了缰绳,马儿主动就停了下来,低下长长的脖颈。
禁止守礼,冰冷刚毅。
两条腿跑得缓慢。
不会对她做甚么,仿佛对她也没有别的心机。
眼看着就要摔下来,霍远恭站在马边,伸手接住。
是猖獗着魔而难以压抑的,还是……
老掌柜打着算盘,斜眼瞧畴昔。
门外忽地有马踏声传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口。
像是轻巧的彩蝶般,迈一步,灯光下本来交杂在一起的影子,现在就完整堆叠。
马背上有些闲逛,没了依托,顿时的人儿下认识就抓住了马鞍。
明目张胆地偷懒。
老掌柜哼一声,丰富的手掌在柜台上猛地一拍――
把她抱了下来,像是抱小孩儿一样。
门口的灯笼阴蒙蒙,他的影子映在地上,浅浅的一片。
拉开间隔,不远不近。
她靠近他,悄悄地踮起脚。
来往是宽广的道,四下无人。
内里有动静传来,他赶快擦擦打打盹时流出来的口水,搭着擦布跑出去。
没有月光,暗淡的光芒落在他的眉眼,通俗清楚,表面诱人俊美。
视野追随着先上马的他,纤细的身子荏弱非常,摇摇摆晃,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
偌大的驿站处,现在正关着门。
小杂役现在正靠在一张桌子中间打着打盹,肩膀上还挂着一块擦布。
淡离到让人很想撕破他脸上的那层皮,想让他暴露那动情难抑的一面。
“小五,来人了,快去接。”
门路上沉寂一片,没了月光,远处甚么都看不清。
月色隐入云后时分,官道上的驿站处。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颌微扬,鼻尖切近。
“……又……又来人了?”
他接着她,稳稳地把她抱在地上。
“啪”一声,非常清脆。
老掌柜叫他,他也没闻声,还在迷迷瞪瞪地打着打盹。
直接把他的打盹虫给震跑,他刹时就站了起来。
算着帐本,一页又一页。
驿站外。
把她放下来后,站稳,很快就松开了她。
让人非常猎奇,贰心动后会是何模样。
冷冷酷淡地,就像是披上了一层撕不破的皮,把统统情感都埋没在了皮郛里,甚么都看不清。
“嗤,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