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书这才松开他,忙忙的迎了出去,到了大门首,果见柴世延正上马,忙上前一步要去牵马,柴世延一带马缰跳下来,马缰绳甩给安然,冲陈玉书拱手为礼。
赵氏忙让丫头跟小子来把陈玉书搀到背面撇在炕上,由他大睡,安然一见这架式,暗道不好,迈脚出去想着劝爷家去,却给柴世延一把扯住,在他耳边低低叮嘱了几句。
柴世延一偏头略避过,却推了她一把道:“你那男人在呢,不定一会儿过来,瞧见你我在一处,却像甚么话?”
安然听了,眼睛一亮,暗道本身就说爷现在跟娘伉俪和美,如何会惦记这般暴虐妇人,本来是计,内心放下,几步走了出去,在窗外头听着动静。
那丫头已迈脚出去了,到背面把陈玉书交代的话儿跟赵氏学了一遍,赵氏叉着腰,一口唾沫啐在地上道:“他倒会趁火打劫,吃金华酒?若不是瞧着有客,粪汤子都不给他吃,常日几日不着家,偏赶上这个日子黏在家里,怎不死在外头。”
安然刚一出去,赵氏便从帐后出来,扭腰摆臀的走几步,一屁股坐在柴世延身边儿,搂着他的颈项就要亲嘴。
赵氏内心暗恨,偏本身倒运,摊上这么个没用的男人,次日一早便赶他出去,不想这男人死活不动,硬是撇赖到近晌午才去,把个赵氏气的不可,却也没法儿,想着今儿去不得,明儿一早去便了。
那妇人呵呵淫,笑两声:“你莫装好人,还提我那男人,若不是你很劝他酒,如何这般便醉了,他现在晓得甚事,便你我在他面前做事,他也不知的。”说着便来缠柴世延。
内心越想越悔,揣摩明儿再去那当铺子门前走一趟,若能赶上柴世延,缠着他再不罢休便是了,内心这么筹算着,却不想夜里陈玉书家来,吃的酣醉躺在炕上便睡死畴昔,踹他几脚都不该。
柴世延进得门来,四下瞧了瞧,自打老丈人过世,便将来过陈家,倒是记得这里原是玉娘祖父的书房,当时墙上尽是书画,架上另有几个像样的古玩安排,现在倒是四壁空空,连桌椅都换了一茬,虽不至于缺角少腿,却旧的不成模样,也不是好木料,不定把本来好的典当了,那里淘换来的便宜货。
柴世延听了,不由在内心暗骂这个败家子,想陈家虽不是世勋之族,祖上多少辈儿都是书香传家,这书但是家底儿,他倒忙忙的倒蹬出去换钱,若真吃不上饭还另说,不定换了钱去吃酒嫖赌,把陈家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却想起玉娘平素倒喜看书,且自小跟在她祖父身边进学,若晓得她哥把这些书都要卖了,不定如何心疼,倒不如本身弄了家去,给玉娘收起来,便不瞧也是个念想,想来她见了,内心必定欢乐。
那妇人抬目睹柴世延一双眼停在本身身上,不由对劲的笑了一声,伸手把绸裤儿脱了,扬手仍在柴世延身上。
想到此,柴世延隔着她的衣裳,捏了她的胸一把:“只嫂子依了爷,玉娘又算甚么?”
赵氏在帐后瞧着,恨的牙根儿直痒痒,暗道怎不一气灌死他,陈玉书吃了这些多酒,渐醉上来,柴世延举杯再来劝,陈玉书迷含混糊的道:“妹夫敬酒不当辞。”又连着吃了三杯,已是酣醉的东倒西歪。
那妇人听了,更加做出个妖娆姿势来,眉眼微挑,瞧着柴世延道:“妹夫这话想是哄奴家的,奴家说甚事妹夫都依,若奴家让妹夫休了你那婆娘,也依着奴家不成。”
一时赵氏使丫头端茶上来,跟陈玉书道:“娘道,姑老爷是门前高朋,既来了便要好生接待才是,姑老爷莫急着走,已让小子去街上打酒买肉管带姑老爷。”
陈玉书忙道:“请都请不来的高朋,如何敢嫌。”
陈玉书一听哪有不点头的,暗道,这厮过往虽常布施本身,近些日子却冷下了,便在街上撞见也只当瞧不见普通,弄得本身也不敢上门去打秋风,现在见这神采口气,莫不是松动了,或是他那妹子终是想起本身是她亲哥哥,背后说了情面,才缓上来。
那婆娘自发得盘窝住了他,内心欢乐,正要下心机勾他,如何不依,端的当着柴世延的面儿宽衣解带起来。
“姑老爷?柴府?你说的是柴世延?”小厮暗道陈家另有几个姑老爷,统共不就那一个,忙点点头道:“刚小的瞥见姑老爷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便忙来寻大爷报信儿,恐怠慢了姑老爷,大爷要打主子的板子。”
那陈玉书如何还能不醒,一激灵展开眼,见浑身是水,正要骂,安然却凑到他跟前道:“舅爷还尽管在这里睡的苦涩,你那妇人在前头勾舅爷的妹夫干功德儿呢……”
高低衣裳衫裙儿尽数褪去,剩下里头大红薄纱裤儿,上头一件翠色胸围,两只膀子光溜溜露在外头,倒真比她的脸还白些。
这赵氏昨儿家来,心下另有些疑是柴世延哄她,倒有些悔怨,在那当铺子的后院里就该扯着他成了事,猫儿哪有不沾腥的,若与他成事,今后得个悠长奸,情,凭玉娘那贱人的心计,如何跟本身比拟,转头使唤个手腕还不把她玩弄了。
柴世延攥在手里,状似偶然的敲了一下窗户,外头的安然晓得机会到了,莫转头直奔背面来,进了屋见陈玉书仰躺在炕上,呼呼睡得正熟。
便跟柴世延道:“这些书白搁在家里无用,眼瞅进伏雨水多了,恐招潮气糟蹋了,倒不如卖给书铺子给哪些有效的人使。”
陈玉书忙不迭的行礼,却暗道,这一来几月莫说走动,便本身两口儿上门去都不待见,如何今儿来了这里,却也不敢怠慢,迎将出来,使看门的小子去里头知会赵氏烧水看茶。
不想陈玉书前脚出去,后脚看门的小子就出去报信说:“门外姑老爷来了,给大爷让到屋里,让烧水泡茶端上去。”
柴世延在她腰上摸了几把,眸子转了转,想起一计,便道:“哪日在酒楼吃酒,闻声隔壁几个男人暗里群情,说我们高青县里若论姿色,爷府里的大娘子或可拔了头筹,若论皮肤白净,身材婀娜,倒是陈家的婆娘数第一,便瞧那脸就晓得身子不定如何白净,爷当时听了,只一笑便了,想着这些人晓得甚么,不定模糊瞧见个影儿就胡言乱语起来,玉娘是爷家下婆娘,早不希奇,只嫂子爷倒未见过,今儿秘闻瞧瞧,嫂子这张粉面倒端的白净,不知身上如何,若容爷瞧个秘闻,嫂子今后便说甚事爷能不依。”
柴世延与陈玉书在炕上劈面坐了,吃起酒来,安然在外悄悄搓手,这可怎说的,前头跟娘好好的,如何又成了这般,内心虽急,一时却也没法儿。
内心正疑,却听柴世延道:“今儿来瞧县外的园子,回转时路过陈家村,想着这一程子未见舅爷,便来逛逛,莫嫌爷叨扰。”
便忙道:“与你娘说,再买半只鸡,姑老爷是高朋,莫打平常酒,去打一坛子金华酒温来吃才好。”
陈玉书听了,心道这婆娘今儿倒利落,这般痛快便拿出私房钱来买肉打酒,平常一文钱都恨不得藏起来,防本身男人倒跟防贼普通,却想今儿倒运气,沾了柴世延的光,打打牙祭。
柴世延内心暗道,这恶妇果是变着法儿关键玉娘,本日若不成果了她,今后不定又想出如何的暴虐之计来害玉娘。
内心定下主张,使丫头前头去说了那些,从腰里寻出块七八钱的银子与了门上小子,让他去街上打酒买肉家来,在背面清算了几个划一酒菜,端了上去。
赵氏内心一喜,却又恨上来,这会儿柴世延虽来了,却赶上陈玉书在,如何成事,却忽想起,本身那男人不过一个酒肉之徒,与他灌些黄汤挺尸去了晓得甚么,本身便与柴世延做事,他如何晓得,有他这个幌子倒好。
这陈玉书摊上好酒好肉,恨不得一口吃下去才好,不消柴世延如何劝,便一杯一杯的吃酒,未多时,一坛子金华酒倒给他吃下大半。
忽瞄见那边屋子角堆着很多书,便问陈玉书:“这些书怎堆在那里?”陈玉书目光闪了闪,这是他昨儿倒蹬出来,筹办今儿弄到县里的书铺子,想着多少能换几个钱,家里头从底儿翻出来,也就剩下这些书了,是他祖父的存项。
想到此,跟陈玉书道:“那书铺子里的掌柜是个奸商,见你拉了去,给不得你几个钱,倒劳你雇车马跑一趟,不若爷走时一并带了去,那掌柜瞧爷的面子想来不敢耍刁,得了钱使小厮给你送了家来,岂不比你跑一趟强。”
安然不由道,这厮真是个胡涂东西,本身婆娘在外勾男人他倒睡得苦涩,伸手推了他几把不见醒,安然急了,隔着窗户瞄见院子里的水瓮,几步出去在灶上寻了个木桶,在瓮里打了半桶水,进屋来,一抬手,尽数泼在陈玉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