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远道而来幸苦,快些请进,家主已在前厅等待。”那位公子温润一笑,珠圆玉润的嗓音带着低低的磁性说道:“有劳了。”

柳茗生淡淡的答允,左手拿起茶碗漫不经心的教唆着游走的碧毛尖,琉璃普通的眸子扫过在场的三人,内心有股迷惑缓缓但面上未透露分毫。这时一阵脚步声却将他的思路打断。

“蜜斯啊,你可算返来了,老爷正要找你呢。”府里的侍从唤住正欲分开的离月。“爹爹在见客我去却不是不当?"那侍从了然一笑,又恭恭敬敬的答复她道:"蜜斯这番倒是多虑了,来者是柳姨娘的侄子,于礼蜜斯也该唤一声表兄,算不得外人的。蜜斯快请吧,老爷该等急了。"“那请等我梳洗半晌。”

“姑父谬赞。小侄前来叨扰,略备薄礼,请姑父姑母收下。今后的日子还请姑父多多教诲。”柳茗蓁微微点头一笑,那只白净而又苗条的手悄悄表示本身的侍从奉上礼品。到底是见惯了金银俗物的皇商,苏哲面不改色的接下了他的礼品,更是脱手豪阔的送出了本身保藏多年的徽砚。

穿戴玄色素服的侍从佝偻着腰出去禀报,前面影影约约有一身影闪现。她迟疑,又毕竟款步向前。稍稍散下的三千青丝与她美好的身材缠绕互舞,小小的巴掌脸若瑞雪般的白净却带着微微的润红,好似雪中的一簇红梅。一双动听的桃花眼如同水波流转的灵动和滑头,小巧的秀鼻和嫣红的樱唇刚好组合在一起。红色的小袄配着粉色的襟带顶风飘起,令人不由望上一眼却又被那抹调皮所吸引。她一步一步走来,有如一朵曼妙?的莲花,在三生石畔灼灼盛开,一眼万年。

这俩由两行步队护送着的马车浩浩大荡的穿过了人声鼎沸的永安街,行动划一的中转他们千里驰驱的目标苏府,稳稳的停在了苏府挂着巨大灯笼的宽广门厅。赶马车的小厮下了马车后向苏府的人呈上拜帖。守门的小厮一看便仓促唤来管事李伯,让其在此稍等半晌。不出半会,管事之人便已赶来,未曾想那马车上的人却已经信手撩开了厚重的绸幕。

离月不再多加推委向前厅赶去,内心也有着稍稍的猎奇与切磋。柳姨娘为都城人士,是苏哲一次行商后带返来的,她的侄子,倒是没传闻过。

离月还未回到府中见到的就是这幅气象。府中的仆人进收支出的正吃力的搬运着礼箱,门口愣住的马车唯有小厮在冷静等待。进府弯弯绕绕便能颠末前厅。本来只想回房看望母亲的她行动仓促却被前厅传来的一阵开朗的笑声禁止,不晓得有多久没有人能让苏哲笑得如此畅怀了。或许是南宫芷病倒以后吧,苏哲对离月更加的严苛一改以往慈父的形象。

一只纤长而根根清楚的手,白净的微微透明又泛着如同汉白玉质的光彩,又模糊有着一股能够以笔为剑挥斥方遒的气势。那人俊美绝伦的脸庞终究闪现,他的皮肤像昆仑山千年不化的冰雪普通晶莹,一双略带清秀的柳叶眉下的眸子似昆仑天池之巅上的圣水,美好的嘴唇悄悄一笑便以人如沐东风般的心花怒放,青竹色的锦衣乍然呈现,文雅与华贵奇妙的融会于他一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这般吧。

"柳贤侄学问赅博,观点独到,实不负天乾进士之名。若此后多加历练,必然大有所成。"苏哲端坐在上座,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巧桌案,眼睛里闪过赞美的神采。来者不但边幅出众,器宇不凡,心机更是难以看破。但是这类人却更让阅人无数的苏哲赏识。

一阵阵哒哒的整齐齐截的马蹄声传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味和倦怠,这辆车队带着略不显眼的礼品远道而来,独一惹眼的便是那辆由六乘高头大马为驾的马车,以檀香木为架,饰以薄薄的金箔和琉璃,车身被暗红色的云锦所盖,四个翘起的檐子还坠着叮当响的银铃,如果能略微翻开一探究竟,更会发明里头的别有洞天。但是放在万商云集的姑苏城,人们也只当是来了位富甲一方的贩子罢了。

柳姨娘与苏靡琳收到的各自是一套女子的头面,皆由耀石打磨镶嵌金丝掐成,非常精美。苏靡琳一见更是笑容顿开,眼里的倾慕和巴望愈发的热烈,甜甜的回礼说了句:“感谢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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