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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影拱手将他邀至本身军帐中,笑道:“亦不过是机遇偶合,大皇子既然无睡意,我们不如坐下来一同商谈这场仗要如何打。皇子的才气不该被藏匿在花柳巷中,一味冬眠不敢在朝堂上展露半点,实在不像大皇子。”
奇然蓦地顿悟,不成置信地看向面前男人,细细打量一番,惊道:“你竟是当日阿谁肥大顽童?”
“大皇子之心瞒天下人尚可倒是躲不过臣这两双眼睛,藏锋芒虽是理所该当,可过分反倒成了用心叵测。大皇子这么多年忍得甚是辛苦罢?公子影多一句嘴,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现在已到展尽风华之时,大皇子可不必再忍了,让皇上刮目相待不是恰好?也好让安闲惯了的皇子们醒醒神,这天下至尊还是要靠气力说话。”
公子影从怀中取出两颗泛着幽幽蓝光的珠子,跳动的火焰在宝珠内缩小成一个点,递到奇然面前,笑道:“初至巫叙心顽胆小,不想竟是冲撞了大皇子,这么多年实在心中难安。又因长年驰驱在外,无缘得见皇子,现在终能物归原主,还望大皇子莫要将臣当年冒昧之举记在心上才是。”
公子影手执茶杯,垂着眉眼,纤长稠密的眼睫轻颤,遮挡了那双流波委宛的眸子,很久才听她开口:“时候冗长难捱,不过是寻点兴趣。大皇子恰好合了臣的心机。”
奇然接过来,几年畴昔他对此物早已失了兴味,当初与公子影闹做一团也只是气不过罢了。父亲不疼便罢在外还要被人欺负,他这个皇子做得可真是窝囊,为此他生了好久的闷气,直到生出逐鹿天下之心才就此作罢。谁曾想,老天会与他开这般大的打趣!就算将来他的称帝之路不需求公子影,若能将此人收于麾下如同如虎添翼,再开口时便客气了几分。
奇然本来带笑的面庞蓦地转为阴沉,嗓音徐缓而嘶哑:“智囊是何意?尔当慎言才是,这话如果被旁人听了去但是要将奇然推入险境当中。”
曳曳烛火照亮了他整张容颜,白净细致如玉的脸不见半点瑕疵,竟是比女子之容颜还要整齐妖娆,奇然自发失礼,将视野投向别处:“智囊但说无妨。”
“你为何要提点与我?”
“幼年之事罢了,何况当时你我互不知相互身份,小打小闹罢了。只是谁曾想与我打闹的人竟会成为名扬天下的智囊,非常惊奇。”
公子影身边的陪侍青尧奉了茶便退在帐外候着了,他虽是个哑巴却耳聪目明脑筋甚是活络,一张如孩童般稚嫩的脸最受智囊爱好。此时瞧见远处有人目光定定地望向此处,唇角微扬,借着添茶的工夫用心暴露帐内两人相谈甚欢的景象。主子天然发觉到他的谨慎思,不过是瞥了他一眼,便随他去了。
夜风凉凉,两人衣袂相撞,奇然低头望进公子影灿烂敞亮的眼睛内开阔而清然,实在不像有些人丁中的滑头无耻之徒,可恰好就是此人将青国国君拖入万般不得已之地步。
月下墨色丝随风舞动,掠过公子影如玉脸颊,平增一抹迷离之意:“大皇子可还记得在双龙桥被抢去的两颗琉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