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柳玉儿的事,她立即便给金政写信,过了十五便带着儿子和女儿回任上。
金嫦的婚事几乎误了珊瑚,这柳玉儿不是省油的灯,虽说这阵子她没来西府,可谁晓得今后她还会不会返来。小二房一向在任上,这些浑水能不沾上就不要沾。
小巧忙道:“既是宫里的主子们赏的,我哪能接受得起,花雕女人还是收归去吧,这东西我不能要。”
“先别理她,你去忙你的。”
“这些都是宫里主子们赏的,可我的体质吃不得这些东西,就给金五蜜斯拿来了,您尝尝看,加了五仁和红枣,倒是熬得挺好吃的。“
次日,便是正月初八,海棠便正式过来了。小巧正和她说话,熊嬷嬷喜滋滋地出去:“五蜜斯,银铃哭着喊着,说有件事想和您说。”
“那请她出去吧。”
二太太神采大变,这表姑太太真的不是省油的灯,她记起儿子金子烨想在都城读书的事,金子烨籍贯在江苏,原是应回南直隶招考,今上即位后,在学政上予以鼎新。凡是在本地居住满十年者,都可凭乡里出具的文书,在所属地招考,如许一来,金子烨便能在父亲任上招考,可他自向来到都城后,整日和金子烽在一起,金子烽不回山东读书,他也想学着,就在都城读书,再让三叔找门路,让他在都城了局。
金政没有承诺,可金子烨一向拗着,二太太来了今后,见儿子一心想留在都城,便想着回到任上以后,再好生劝说金政遂了儿子心愿。
小巧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想起这位花雕女人了,传闻她来了,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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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敢多问,勉强陪着金老太太听完堂会,便急仓促返来,回到芝兰轩,她就把珊瑚的乳娘叫过来,问起柳玉儿的事。
她猜到这些日子海棠必定没有闲着,不然金老太太这会儿不会想起问杏雨的事。
小巧张张嘴,正想说本身还小,金老太太却说话了:“先前许家的婚事就算了,现在也该给你订婚了,你跟着焰哥媳妇也学了一阵子了,想来比起平凡人家的闺秀也差不到哪去。”
眼下金老太太把海棠给了小巧,又提了她一等丫环。但凡是略微明白的人,都晓得老太太看中了五蜜斯。
小巧抚额,大姐,您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啊。
公然,金老太太说道:“我本来另有些舍不得,毕竟海棠那丫头服侍了我快十年,看你那边也没有能用得上的人,眼瞅着你这两年也该订婚了,总不能带着几个刚留头的嫁畴昔,让人觉得我们金家连个像样的丫环都没有。就让海棠到你屋里去吧,今后按一等丫环。”
月余不见,花雕看上去更加美艳了。此次她没带蔬菜,也没带衣料,带来的是几盒御制的驴胶膏子。
“我屋里就是杏雨和浣翠年纪大些,以是杂七杂八的事都交给她们,那两个平素里忙得闲不下来,这会子怕是正在忙着呢。”
二太太是个面团似的性子。这些年跟着金政一向在任上,住的也是几个官员之家合住的宅子,夙来谨小慎微,规端方矩。来到柳玉儿的府上。先前也只是觉得这是柳玉儿专门为金老太太请来的梨园子,可听丫环们偶然中提及,这梨园子竟然已经在这里一个多月了。她吃了一惊,要晓得梨园子里都是男人。这柳家表姑太太是寡居之人,如何就如许不知避讳呢?
正在这时,白暴露去:“五蜜斯,那位花雕姑姑来了,说是只想和您见见面,就不去拜访老太太了。“
这位花雕女人既是女官,应是有品级的,府上不比庄子里,按理说是应当由金老太太亲身欢迎,可花雕却说了不见,小巧只好本身欢迎。
珊瑚在西府住了一阵子了,关于柳玉儿的事,乳娘多多极少也晓得一些,她便把之前柳玉儿整日在府里出出进进,还和宋秀珠不睦的事都说了,又将那日宋秀珠打了老太太,而柳玉儿一向陪在身边的事也说了。
说着,金老太太又看向小巧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红绫和红绡,见这两个孩子都是8、九岁,长得粗细弱壮,一看就不是聪明的,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屋里如何都是些不懂事的,杏雨呢,我记得那丫头倒也聪明。”
一旁的二太太笑着说道:“瞧五蜜斯欢畅的,这就急着给海棠清算屋子了。难怪老太太偏疼眼呢,这么懂事的孩子。就是我这个当伯母的看着也心疼。”
小巧暗笑,这些婆子还真是各有各的体例,也不晓得这熊嬷嬷如何弄的,银铃竟然肯开口了。
你既然想说了,那就先晾晾你。
花雕急得脸都红了:“哎呀,我是瞎扯的,本来担忧金五蜜斯看不上眼,这才说是宫里赏的,这就是我故乡亲戚送来的,真的。”
金老太太嗯了一声。就让世人都归去,她带了二太太和珊瑚去了柳玉儿府上。
柳玉儿是寡居之人,过年这阵子不便利四周走动。偏巧有个昆山腔的班子来了都城。都城这几年固然风行南戏,可唱得最盛的要属高亢见长的余姚腔。这昆山腔的班子在都城混不下去,到了年关,想回江苏的川资都凑不出来。柳玉儿最爱听戏。干脆把他们叫到府里,从腊月里一向唱到正月。
自从在金老太太面前提过想要海棠的事,小巧每次来春晖堂都是带着小丫环,偶然是红绡和红绫,偶然就是春霖和润儿。
小巧笑着谢过,当下就对红绡说道:“你这会儿就先归去,让杏雨和浣翠快些给海棠女人清算出一间屋子,把要添置的东西列出来。”
自从宋秀珠和金嫒的丫环被发卖出去,西府里也只要菊影是一等丫环了。听风阁里的清茶和香茗固然领的还是一等丫环的例银,可她们早就开脸,在世人眼里,和通房没甚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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