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男人俊脸上神采一向很温雅,看着他此时的模样,抿了抿唇角,沉吟着开口道,“你不需求向我报歉,相反,我应当感谢你。感谢你替我守住了陆家,守住了陆氏。陆氏不但仅是爷爷一手打下的江山,也凝集了我们父亲的心血,我不但愿它落到大伯和堂哥的手里。以是,真的很感激你替我保护了它。我信赖,我们的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很欣喜。”
他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看着陆时衍震惊的目光,又笑了下,“每次顾大夫来跟我病院的时候,老是叫我‘喂’、‘阿谁谁’,如许的称呼实在听得不太顺耳呢!”
明显是本身用了他的名字,现在提出要求的人倒是他。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仿佛已经达到了身材接受的极限,放在轮椅上的手不由抓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在不断地跳动着。
兼并了他的名和姓,兼并了他的权和势,兼并了他的家和亲人,兼并了他的统统。
陆时衍内心有些不是滋味,目光一转,投向落地窗外的天空,“我的名字本来就是你的,实在你随时能够收回。”
沉默了好半晌,薄唇轻掀,从齿间缓缓吐出三个字,带着满满的歉意,“对不起。”
当然情愿,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陆时衍现时本日所具有的统统,都是他的!
“当然不嫌弃,我很喜好。不过我们说好了,既然是给送我,那今后就是我的名字,你不成以再忏悔。”
“陆家少仆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以我现在的身材状况,底子没有体例挑起那样的任务。以是,我但愿做姜亦寒,只是不晓得你愿不肯把这么好听的名字借给我用?”
不过陆时衍并没有发明他的非常,统统重视力都落在了他说出的两个字眼上,“父亲?”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陆家人提起他们的父亲,心底一向压抑着的猎奇与猜疑在这一刻都升到了最高点。
长久地寂静后,他低低缓缓地开口道,“如果你喜好,如果你不嫌弃,我能够把它送给你。”
陆时衍没有回话,敛下眼眸,长睫轻垂,遮住了眸底的色彩。
陆时衍当然晓得他口中的要求指的是,把名字借给他的要求。
轮椅上的男人并没有立即解答他的迷惑,而是持续把话题转了归去,“那么,我刚才的要求,你同意吗?”
特别,当真正的陆时衍向他提出如许的要求时,他更有一种负罪感。
他感觉本身正在享用的统统,都像是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以是内心很不是滋味。
饶是陆时衍这么沉稳淡定的人,在听到他的要求后,当即就瞠大了一双俊眸。
“你说、甚么?”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乃至觉得本身的耳朵出了题目。
那人乌黑的眸子弯了弯,眼神清澈,却仿佛能够一下子看破对方的心机,“我说,我喜好你之前的名字,能够借我用吗?”
只要他一句话,本身能够当即放弃陆家的统统。
男人视野一瞬不瞬地盯着湛蓝的天空,看着跟着轻风悄悄飞舞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