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琅这类人打交道,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沈若锦看着他大笑着穿过人群,心想如果哥哥们还活着,结婚迎亲的时候应当也是这般模样。

秦琅右手抱着沈若锦,左手从她背上轻抚而下,在后腰上点了一下。

沈若锦一手揽住秦小王爷的腰,将人揽着避开些许,另一只手悄悄一扬,就把砸过来的花瓶扫的原路返回,落回镇北王身侧的案几上,在世人瞪圆了眼睛的谛视中,摇摆了两圈才缓缓立稳。

“好准头。”秦琅赞了一声,嗓音带笑。

沈若锦一时无言:“……”

镇北王妃开口打圆场,和顺地劝道:“好了好了,不是擅用军器就行,喜嫁拦门闹得过了些,二郎定是不谨慎才将侯府大门拆了的,派人去侯府重新把门撞上也就是了。新娘子刚过门,你这做公爹就劈面经验她夫君,岂不显得我们端方重,王爷您脾气差?”

镇北王沉默了。

王妃“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沈若锦淡淡道:“那不是攻城槌。”

秦琅微微俯身,和沈若锦私语道:“家父脾气略有些暴躁,夫人见笑了。”

“一拜六合!”

“伉俪对拜,送入洞房——”

镇北王和王妃看着技艺不凡的新娘子,不约而同地想,临阳侯府乱成一团,还真让秦琅用鱼目换来了珍珠。

“好,很好。这天底下能算计我秦琅的,只要你沈若锦一个,天然要娶回家去,里里外外、连皮带骨都摸清楚。”

镇北王怒声道:“你这孝子少在这里巧舌令色!皇宫以内擅用攻城槌这等军器是诛九族的极刑,还不从速入宫请罪,嫌镇北王府的性命太长是不是?”

镇北王妃的脾气也有些按不住了,“那王爷还想如何?是临阳侯府的庶女逃婚在先,扶光本日若没有破门而入,新娘子没了不说,还会沦为都城的笑柄!你不帮着他就算了,还抄起花瓶就砸,你当的哪门子爹?!按我说,不管是这新娘子不管是接的还是抢的,都是他凭本领带返来的!”

“你!”镇北王气的想掀桌子,一看新娘子在他边上安温馨静地站着,想起这是他最恭敬的沈老将军家中仅存的一点血脉。

秦琅俶傥不羁,风骚尽情。

“二拜高堂!”

秦琅笑得更畅怀了。

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口,看热烈的行人围了三层外三层。

并且沈若锦刚被庶妹抢了夫婿,镇北王只当她俄然碰到这类操苦衷,心中设法不免过火,也不好再劝。

沈若锦是沈野生大的,品性天然极好,传闻武功更是不俗,刚进门露的那一手就不错,关头是她独具慧眼,竟看出了秦琅有做夫君的潜质,不嫌弃他纨绔浪荡,放着王府义女不当,非要嫁他为妻。

秦琅是出了名的风骚纨绔,浪荡不羁。

或者说,早就习觉得常。

喜乐声和道贺声充满在耳边,沈若锦和秦琅同时施礼。

半个时候后,镇北王府。

沈若锦带上红盖头,被秦琅用红绸牵着进门,刚走进王府前堂,就闻声一声怒骂:“混账东西,竟敢拿攻城槌破开侯府大门,你到底去接亲还是去抢亲?”

酥麻的感受直击天灵盖,沈若锦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碍于人多强行按捺住了,她抬手给秦琅理了理衣衿,用眼神表示他不要过分度。

“母亲说的极是。”秦琅笑道:“父王就算要严惩儿子,也请他日,天快黑了,我急着入洞房。”

王妃本来就不肯意秦琅娶临阳侯府的庶女,哪曾想阿谁小庶女很裴璟私奔了,反倒让沈若锦这个嫡女嫁了过来。

镇北王都气笑了,“临阳侯府那大门是玄铁浇筑的,你说他是不谨慎拆的,谁信?”

秦琅道:“听听,我夫人都说不是。甚么攻城槌?哪有攻城槌?那不过就是大木桩子略加窜改罢了,侯府大门偷工减料一撞就倒,如何能怪我?”

“不如何。”沈若锦亭亭而立,不但直接回绝,还反问了一句:“王爷不是我,又如何能断言秦琅不是我的良配?”

秦琅,家中行二,靠近之人喊他“二郎”。

秦琅想也不想直接上前半步,将沈若锦护在身后。

沈若锦的视野被红盖头遮住,全凭耳力听四周的声音,都已经发觉了镇北王已经肝火冲顶。

与此同时,一只花瓶就砸了过来。

镇北王被问住了,男女之事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良配一说向来都不是定死的。

恰好他生了个跟他截然相反的儿子。

此次没等镇北王开口,王妃就击掌道:“配、甚是班配!你厚颜无敌、她无惧恐惧,你俩天生一对!”

镇北王说不过她,气势稍减,恨恨地说了一句,“秦琅现在荒唐至此,都是你惯的!”

“父王这话还收归去的好。若连我都配不上沈若锦,那这人间另有谁配得上?”秦琅跟沈若锦并肩而立,仿佛一双璧人。

王妃如何看沈若锦如何对劲,“喜娘呢?还愣着做甚么,唱礼啊,天都快黑了,可不能误了吉时。快、拜堂结婚!”

轻风拂过喜堂,世人各自忙活开来,有人把柔嫩的红绸塞进了沈若锦手里,红绸的另一端握在秦琅手里。

父子两一个带兵守边疆,一个养在斑斓堆,长年不见面,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开打。

她把反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镇北王手握兵权不免被天子顾忌,做甚么都要谨慎谨慎。

“发甚么楞?”秦琅把她抱在怀里颠了一下,薄唇轻勾道:“沈若锦,你如许看着我,让我不得不思疑本日临场换新娘这事是你特地布下的局。”

她被秦琅抱着出门的时候,随便扫了一眼,秦小王爷虽行事张扬,但不至于公开在皇城里动用这类重型军器。

秦琅嗤笑道:“这可真是亲爹啊。”

秦琅面上笑意不减,“父王耳聪目明,如何会聋呢?不要如许咒本身。”

“你当我聋了吗?”

沈若锦嘴角微扬,“是啊,我贪慕小王爷美色,各式算计,这才如愿,你待如何?”

镇北王较着更暴躁了。

秦琅把沈若锦抱上花轿,从婢女手中接过红盖头给她带上,美其名曰:“大喜之日,还是要讨个好彩头。”

镇北王悄悄叹了一口气,神采沉重道:“若锦,我这儿子恶劣不堪,实非良配。本王知你本日跟他返来是无法之举。不如如许,我认你为义女,今后你就在王府住下,等候今后另寻机会,再择良婿,你看如何?”

临阳侯府的门房没见过真的攻城槌,瞧着撞门的大师伙模样有些像、门又真的被撞开了,就仓猝来禀报了。

这不是天定良缘,是甚么?

沈若锦坐在花轿里,视野被红盖头遮住,只听得花轿外恭贺声不竭,喜乐吹吹打打,穿过喧闹的长街。

她要借助镇北王的权势和王妃母家的财产为沈家满门复仇,一个王府义女的身份远远不敷。

完整不在乎方才那花瓶就是冲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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