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老板充其量不过是个岳阳城里的地头蛇,现在在闻天听这些个大人物的面前,的确就是一个微不敷道的小角色,那里有他说话的份?现在他就连旱烟也不敢抽,早已憋屈得难受,幸亏方才借着言思道扑灭旱烟之际,本身这才敢摸出烟来吸上几口。眼下唐老板听得言思道出言扣问,的确是给了本身天大的面子普通,赶紧答复道:“先生所料涓滴不差!小谢将军现在正带领着承天府的两万雄师前来岳阳,现在已到了城外东郊。”

言思道早已料定世人的反应,不等质疑声起,立即屈指细数道:“若能攻陷龙跃岛,起码能够有五大好处。其一,能够把此次军饷被劫一事,硬栽到那江望才头上,归正也是死无对证,这是‘替罪之羊’;其二,那龙跃岛是江望才的老巢地点,其间财物何止亿万,悄悄松松便可抽出一笔,当作是被劫的军饷交还朝廷,这是‘捉贼拿脏’;其三,军饷被劫直接影响的是承天府那两万驻军,如果将这支军队抽调去攻打龙跃岛,不但士气极高,也能处理眼下缺粮叛变的危急,这是‘借刀杀人’;其四,如果能一举攻破龙跃岛,湖广随之光复,诸位定当记上首功。当明天子固然是个混账,却也不幸亏此时妄动有功的义士,落下个鸟尽弓藏的话柄,这是‘出师驰名’;其五,那江望才占有其间多年,手中的珍宝秘笈自是数不堪数,诸位如果有与我普通的心机,嘿嘿,那无妨也趁机发一笔财,这是‘顺手牵羊’。”

闻天听等人也晓得这唐老板在岳阳城里的才气,四周的动静要数他最为通达,他既然开口肯定,那便必然不会有假。闻天听等人原觉得言思道是要让他们这十几小我去攻打洞庭湖,当然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之举。但是眼下既已有朝廷在承天府的驻军参战,要攻破江望才的龙跃岛,倒也不是不成能的事。

闻天听此时已和其别人悄声筹议了一阵子,当即问道:“诚如先生所言,那江望才在湖广的权势极大,不知单凭我等的力量,要如何去攻取……”言思道再一次打断他的话,笑道:“闻盟主不必担忧,我方才便已说过,承天府现在不是另有朝廷的两万驻军么?此事不劳你等操心,我早已办理得安妥。现在那承天府的两万驻军已然起家,正由谢封轩的二公子谢擎辉亲身带领,兵发龙跃岛。唐老板,我这话可有说错?”

当下闻天听拱手抱拳,沉声说道:“先生神机奇谋,既然已经成竹在胸,那我等但听叮咛便是。闻某鄙人,愿第一个请战,去打头阵。”须知闻天听是多么的身份?他既然似这般开了口,在场这统统人天然也以这言思道马首是瞻了。当下世人再无贰言,都只等言思道的安排。

闻天听略一思考,随即点头称是。世人见这个年青人老谋深算,做事来滴水不漏,就连李惟遥这等枝末细节,竟然也被他算计于此中,一时都有些骇然。只见言思道已从床头抓起衣衫穿上,嘴里笑道:“我几近健忘了件大事,如果没记错的话,其间本日另有一桩私事要处理,还请诸位随我下楼走上一趟。嘿嘿,想来那些个朋友们早已恭候多时,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唐老板,我说的可对?”

闻天听等人原觉得言思道这个“攻破龙跃岛”的发起乃是无稽之谈,乃至荒诞之极,但现在听他一口气列举出了五大好处,并将其间的好处说得清清楚楚,明显是早已经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了,不由又有些摆荡。

他这话一出,在场合有人同时大吃一惊,仿佛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需知那江望才自前朝起便一向占有在洞庭湖,本朝与之对抗了十多年,仍然动他不得,只能任由湖广独树一帜。谁知现在这个年青人竟然异想天开,大言不惭地说要攻破那龙跃岛,一时候统统人神采都暴露一副思疑的神采。

那童夜哭也正吸着一锅旱烟,见言思道盯向本身,当即反应过来,不由笑道:“萧兄弟说的但是李惟遥那厮?”

那铁真人考虑了半响,便不再言语,一旁的先竞月却眉头微皱,问道:“究竟是不是江望才?”言思道见先竞月发问,倒是不好怠慢,当即沉吟道:“我若与那江望才易地而处,坐在那洞庭湖湖主的位置上,除非是用心想和朝廷开战,不然的话,说甚么也不会在本身家门口劫走这批军饷。”

世人这才恍然大悟,这童夜哭乃是南海上驰名的海盗,水性天然绝佳。而那李惟遥的江海帮更是以水为生,遍及天下。如果有这两人同时脱手对于洞庭湖的水匪,天然是再得当不过,多添了几分掌控。

耳听闻天听当众表态,愿易第一个打头阵,言思道却慢吞吞地吐了口烟,嘿嘿笑道:“盟主不必性急,我不过是个出运营策之人罢了。调兵兵戈的事,还得依仗城外的小谢将军。”说着,他吸了几口烟,又转头望向那福建海盗的童夜哭,暴露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浅笑道:“实在比拟起闻盟主来讲,此战最为关头的人,眼下却不在此处。”

先竞月面色一凛,顿时想起前晚本身寻访蔷薇刺时,不但杀了李惟遥的人,还曾出刀伤了他。眼下事已至此,如果因为本身结下的这段梁子,而迟误了面前的大事,那倒是得不偿失了。当下先竞月正要开口请闻天服从中调剂,自行登门向那李惟遥请罪,言思道却仓猝向他摆了摆手,抢着说道:“无妨,戋戋一个李惟遥,那里用得着竞月兄出面?闻盟主只需派人奉告那李惟遥,就说他的杀父仇敌庄浩明眼下正在那龙跃岛上。他如果不肯参与此战,待到风平浪静后,庄浩明一旦逃回金陵,他这个深仇大恨便再无希冀了。”

他这话的意义,清楚是说军饷并非是江望才所劫,再往深了想,意义倒是说他本身也不晓得此中的详情。先竞月听到他这一答复,便不再发问,却也不置可否。

当听世人到他那最后那一句“顺手牵羊”之时,忍不住心生莞尔,暗想:“难怪此人要替我等出运营策,本来倒是为财而来。此人既是贪财之人,天然是贪恐怕死,不敢做冒险之举,或许倒是能够信赖。”

先竞月目睹房间里的这般局面,终究明白过来:这才是言思道此番前来湖广的真正目标,本来他早已谋定得安妥,这一起上沿途所做的统统事情,便是为了要攻取那江望才的龙跃岛。至于朝廷丢失的两千万两白银的军饷,他至始至终便没想过要去寻觅。只怪本身痴顽,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

言思道哈哈一笑,点头道:“童老兄与我皆是烟国英豪,公然所见也是略同。不错,那江望才深得前朝义兵李九四的真传,又占有洞庭湖多年,以是单以水战而论,当今天下无人能与之对抗。现在承天府那两万军马虽有小谢将军出面率领,但如果没有江海帮李帮主与童老兄两人的从旁帮手,只怕一定便是那江望才的敌手。”

闻天听听言思道提起那江海帮帮主李惟遥,不由暗叹一声。他当即望向先竞月,有些踌躇地说道:“只可惜江海帮的李大帮主,前天早晨在竞月公子的手里吃了个大亏,乃至烦闷难平,现在正躲着不肯见人。如果他不解开这个心结,只怕一定肯着力互助。”

当下闻天听一行人瞬息间也拿不定主张,纷繁低首扳谈起来。那铁真人终究开了窍,却还是有些纠结,开口向言思道问道:“那么照你看来,丢失的那两千万两白银,究竟是不是被江望才劫去的?”言思道不屑地一笑,反问道:“是不是江望才所为,事到现在,又有甚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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