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这话,北面高台上的叶定功仓猝点头,正色说道:“我玄武飞花门虽是江湖门派,却也在朝廷体例以内,领的是朝廷俸禄,可不能胡乱招收弟子。”说到这里,他俄然话锋一转,笑道:“但是中原武林本日共享嘉会,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我叶或人便大胆做一回主――从现在起,四位便是我玄武飞花门的人了!。”

李亦斓这话一出,在场世人都是一怔,北面高台上的叶定功“哎哟”一声,笑道:“李女侠这话说的,叶或人可不敢当!”却见西面凉棚里顺次走出三人,恰是闻天听座下“十七君子”里幸存的二弟子“指导南天”何海山、八弟子“破笔生花”孙明勇和十弟子“正心剑”穆洵。

伴跟着这些说辞一出,四下凉棚里又有很多人接踵出来,都叫唤着要拜入玄武飞花门门下;不过半晌工夫,会场里竟已堆积了六七百人之多,当中更有很多是武林中极富盛名的妙手。只听东面凉棚里华山派的白涛白掌门俄然厉声喝道:“周宗洋!你这华山弃徒,竟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转投别派门下?”说罢,这位白掌门大怒之下,顺手操起一柄长剑,便要了局拿人。

在场各大帮派看到闻天听座下的四名弟子竟然主动拜入玄武飞花门,已是惶恐不小,谁知转眼间又有百余人跳出来争相入门,一时候都是面面相觑,摸不着脑筋。只听出场的人群里有人说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本日既能插手玄武飞花门,背靠朝廷这座大山,无疑是天赐良机,只要傻子才会白白错过!”又有人大声号召道:“玄武飞花门出任武林盟主一职,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叶掌门当着天下豪杰的面亲口承诺,例外招收门下弟子,我等还不从速入门,更待何时?”

那李亦斓便放他起来,笑道:“玄武飞花门身为武林盟主,将来还要率领江湖群雄,又怎会和你的几句戏言计算?不过遵循入门前后裁定长幼,你得叫我一声师姐才行。”施一手仓猝向北面的高台叩拜,大声说道:“从现在起,我‘勾魂鬼手’再不是甚么无门无派的败落户,而是玄武飞花门的弟子了!”说罢,他果然向李亦斓恭恭敬敬地叫道:“师姐。”

而这统统天然便是叶定功的安排,想不到本身这位顶头下属能够坐到亲军都尉府总批示使一职,又被天子派来卖力此次的“太湖讲武”,到底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竟能想出这等心计手腕。想到这里,先竞月不由转头去看身边的得一子,却见这小羽士将两条腿盘坐在椅子上,整张脸都被大氅兜帽挡住,也不知是在入定打坐,还是兀自熟睡畴昔。再看峰顶上凉棚里的各大帮派,他不由心道;“莫说是这得一子,想来各派也已心知肚明,晓得此举是叶定功成心安排,却也只能看破不说破了。”

只听为首的何海山扬声说道:“我有一言,还请天下豪杰静听。现在我中原边境,东有扶桑倭寇虎视眈眈,北有前朝余孽蠢蠢欲动,西有西域五国联军兵临嘉峪关,南有乱臣贼子的叛军雄踞福建,可谓危急存亡之际、存亡攸关之时。逢此国难当头,我辈江湖后代自当精诚连合,保家卫国,共御内奸,毫不能作散沙一盘,自乱阵脚。以是此番朝廷召开‘太湖讲武’,要推举出一名武林盟主掌管武林、号令群雄,实乃明智之策,更是刻不容缓之举!”

如此一来,北面高台上本来不敷四十人的玄武飞花门,转眼间便已有了千人之众,单说本日参加的人数,即便是丐帮、盐帮和江海帮这些人多势众的帮会也没法与之相提并论,其阵容之大、呼声之高,倒也确切已有武林盟主的气度。

何海山便持续说道:“先师生前曾有感慨,说他这个武林盟主不过是徒有浮名,重新到尾便没有统领过一帮一派,天然也谈不上号令群雄了。如果真要连合全部中原武林,变更各大帮派,那么这武林盟主一职,绝非一人之力可为,乃至绝非一帮一派所能为之。放眼天下,便只要朝廷有这气力,也便是本日的玄武飞花门。以是叶掌门如果不弃,我师兄妹四人本日便正式拜入玄武飞花门门下,也算秉承先师之志,促使朝廷与江湖联袂,同心合力保家卫国、共御内奸。”他身后的孙明勇也说道:“不错!从现在起,如果另有人不肯承认玄武飞花门是武林中的一派,那便是同我们四人过不去,更是和先师闻盟主过不去!”

只听北面高台上的叶定功恭声说道:“持香禅师慈悲为怀,叶或人深感佩服。如此便依大师的意义,凡是本日入我玄武飞花门者,前尘旧事就此一笔取消。只要各位朋友踏结结实地为百姓解忧、为武林效力,玄武飞花门乃至全部朝廷必然不会虐待各位。”

高台上的先竞月看到这里,顿时觉悟过来,本来不管是这个“鬼手勾魂”施一手,还是闻天听座下的四名弟子,明显是早有预谋,合力上演了本日这出好戏,其目标天然便是替玄武飞花门扬威。至于场中这些想要拜入玄武飞花门门下的江湖人士,少说也有一半是早已协商安妥,却用心选在本日当着全部中原武林的面拜入门下,无疑是要震慑各大帮派。

公然,只见在场“三显一隐一帮”的一众掌门帮主,一时候或惊奇、或大怒、或高兴、或安静、或不屑,毕竟没人开口捅破此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场中这千余人拜入玄武飞花门门下,纷繁堆积到北面的高台火线,一个个眉飞色舞、趾高气扬。待到玄武飞花门弟子将这些新入门的师弟师妹安排安妥,东面凉棚里武当派的长老一云道长便扬声说道:“既然玄武飞花门已是众望所归,便由老道多嘴一句。众所周知,此番‘太湖讲武’之目标,本就是要选出一派作为武林盟主,统领江湖群雄救国于危难、救民于水火。在我武当真武旁观来,这武林盟主之位非叶掌门的玄武飞花门不成,不知哪路朋友另有贰言?”

话音落处,场中的李亦斓、何海山、孙明勇和慕洵四人顿时大喜过望,正要上前叩拜,却听四下凉棚里一阵哄闹,接连涌出百余人来,都是江湖上无门无派的人士,纷繁说道:“我等也愿拜入玄武飞花门,还请叶掌门成全!”叶定功微一惊诧,随即笑道:“可贵诸位豪杰如此美意,既是如此,只要各位朋友情愿,都来便是!”

在场世人寻名誉去,只见说话之人倒是洛阳白马寺的佛僧之首持香禅师,顿时一片惊呼、群情纷繁。要晓得洛阳白马寺始建于东汉,近百年来虽不及五台山大孚灵鹫寺的名誉,倒是佛教自天竺传入中土的第一寺,亲身见证了佛教在中原境内扎根、昌隆的全部过程。传至本日,白马寺中的僧侣已垂垂化为两系,别离是“佛僧”与“武僧”,其武僧之首听缘禅师,乃是武林中享誉盛名的妙手,而现在说话的持香禅师,天然便是白马寺的佛僧之首,仅以梵学论之,犹在大孚灵鹫寺的善因方丈之上。那华山派的白掌门见这老衲人竟然亲身开口,不由惊诧半晌,心知白马寺也已心向朝廷,只得就此作罢,提着剑灰溜溜地返回凉棚。

却听一声佛号随之响起,一个衰老的声音淡淡说道:“放下屠刀,转头是岸。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只要能幡然悔过、痛改前非,我佛慈悲,向来都会敞开流派,留他们一条活路。眼下这很多朋友志愿拜入玄武飞花门门下,从今今后便要受朝廷束缚,不但不能为非作歹,更要戴罪建功、造福百姓,无疑是赛过皈依佛门百倍千倍。以是依贫僧鄙意,本日拜入玄武飞花门的诸位朋友既已决定洗心革面,那么纵是以往有甚么不对之处,也该不必究查了。”

话音落处,场中的六七百人已是齐声喝彩,镇静不已。四周凉棚里另有些踌躇不决之人,听持香禅师和叶定功的言下之意,清楚是只要插手玄武飞花门,便可就此洗白,接管朝廷的庇护,随即又有两三百人冲出凉棚,争相拜入门下;加上之前世人,竟有千余人之数。就连地上的“勾魂鬼手”施一手也嚷嚷道:“如果玄武飞花门不计前嫌,我也要拜入门下!”

要晓得这何海山身为闻天听座下二弟子,在江湖上素有“君子”之名,这番话又说得在情在理,在场便有很多人附和,接踵点头说道:“恰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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