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武功秘笈”四个字刚一出口,那戴七冲动之下,顿时伸手扣住他的肩膀,诘问道:“武功秘笈在那里?”吴镇长的肩膀被他捏得啪啪作响,吃痛之下仓猝说道:“下官……下官也只是传闻罢了,这还是头一次来到这里……眼下统共也就五道石门,我们一道一道查探便是……”
谢贻香和这吴镇长早就打过多次交道,现在听他这番言语说得朴拙,倒也是发自肺腑,一时候也不由有些感慨。而那戴七和金捕头两人早已按捺不住,就在吴镇长说话之际,便已来到那扇刻着“金”字的石门前面,略一拨弄,顿时将那道石门推了开来。
那金捕头固然生性凶悍,现在也忍不住问道:“我们两人技艺寒微,能幸运找到一两本绝世神功,练成后到江湖上扬眉吐气,倒也罢了。但你的武功既已如此入迷入化,还妄图甚么武功秘笈?”
只听戴七冷哼一声,说道:“鼠目寸光!老子这些年来早已想得通透,一小我的武功再高有甚么用?百年以后还不是黄土一堆。老子要的是我峨眉剑派统统弟子的武功高人一等,并且能够世世代代传播下去,这才是真正地不朽,让我峨眉剑派真正地发扬光大!”说罢,他仿佛也发明本身有些失态,当即松开吴镇长的肩膀。
这回世人刚一进到“木门”后的通道里,那戴七便率先惊呼一声,径直冲了出来。谢贻香跟在他前面进到石室里,但见其间清楚摆满了书架,而书架上存放的都是些竹简册本之类。
当下金捕头拿过石室中那盏油灯,仍旧抢先带路,往那通道中行去,约莫走出二十多步,世人面前豁然一亮,在这通道绝顶清楚是一间极大的石室,竟比空中上的那座祭坛还要宽广,而石室当中所摆满的,则尽是陈放兵器的架子,上面从刀、枪、剑、戟到斧、钺、钩、叉,从鞭、锏、锤、挝到镋、棍、槊、棒,可谓是无一不有、无一不全,形貌壮观之极,堆得整间石室都是杀气腾腾。
以是四人在这“水门”后的石室里绕了一圈,都不敢伸手去触碰这些瓶瓶罐罐,到最后只得绝望地退了出来,遵循挨次去将那道“木门”推开。
却不知谢贻香内心也是金捕头的这般设法,以戴七这等修为,又是这等年纪,就算当真寻访到了昔日蜀山派遗留下来的绝技,又还剩多少光阴让他用心修炼?
先前金捕头用他那把匕首割开铜锁锁环,其锋利世人有目共睹,却不料竟会毁在这柄短剑之下,由此可见这“金门”后的石室里所保藏的毫不凡品,天然是这个奥秘家属数百乃至上千年的运营。如果将这些兵刃放到内里的江湖当中,只怕足以让全部江湖眼红心动,为此掀起一场绝代争斗了。那吴镇子见状,当即也顾不得别的,也遴选起合适本身的长剑来。
“幸亏趁着诸位大侠此番的突入,下官才气伴同诸位再次来这阳间。方才在那阳间赤龙镇里,六曾祖母率众将那姓鲁的僵尸一行人擒获,便将下官和老金两人救下了。家里人看我俩是被勒迫而来,重创之下,一时候哪另有精力来防备我们?当此千载难逢的机遇,下官和老金二人便趁乱溜出,想要用家里管事人的信物来这湖神祭坛假传号令,从而窥测此中的奥妙。”
谢贻香固然也有些心动,但毕竟明智尚存。腰间那柄乱离是师父刀王所赠,她也用得惯了,能够说早就和本身的工夫融为了一体,即便是再换上一柄赛过乱离十倍能力的宝刀,发挥起来也一定能够得心应手,以是换刀之举倒是不必。但是面劈面前这满屋子的神兵利器,她一时候竟也舍不得挪开眼睛。
当下谢贻香和吴镇长赶紧来到那道“金门”之前,但见这石门上除了一个篆刻的“金”字,便只要一个供人拉扯的铜环,别的倒也并无别的装潢,只是门身极重,约莫有三四尺厚;若非戴七互助,仅凭金捕头一人之力,只怕还一定能将这道石门推开。待到石门开启,门后则是一条极长的通道。
四人在这石室中逗留了约莫有一顿饭的工夫,那戴七心系蜀山派的武学秘笈,早已等得不耐烦,当即大声喝到:“武功练到极致,草木竹石皆可伤敌,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随便拿上几件,便从速出去了。”吴镇长被他这一喝,当即挑出一柄乌光沉沉的软剑,替代掉了他本来的那柄软剑,然后又将一柄珠光宝气的重剑拿在手里。至于那金捕头更是夸大,竟然将七八柄短剑匕首尽数塞入本身怀中,就连双脚的靴筒里插上了几柄。
谢贻香原觉得戴七所谓的“光大峨眉”只是一句废话罢了,哪知他当真便是这般设法,一时候不由心生佩服。那吴镇长赶紧说道:“戴前辈说得极是,下官所学的‘瞬息千里’以及‘亲王六合剑’这两门工夫,虽是由家里的四祖父代为传授,但想来在这祭坛当中,定然存有本来。除此以外,家属里还传播着数十门蜀山派的绝技,该当都被保藏在此地。”
这道“水门”前面倒是和方才的“金门”以后普通布局,也是一条通道连着一间极大的石室。此次石室中存放的则是些瓶瓶罐罐装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丹药,大略望去,少说也有上千种,却没有任何的标注。戴7、谢贻香、吴镇长和金捕头四人都不通医术,虽知这些丹药一命宝贵得紧,但因为没有标注,也分不清楚用处,不知哪些是救人道命的灵丹灵药,哪些又是害人道命的杀人毒药。
顿了一顿,他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下官年青识浅,入赘其间,原觉得会有一番作为,谁知……唉,不提也罢,归正这十几年来下官屈身在这赤龙镇上,心中早已志存高远,不想持续受人摆布,却始终感觉就此远走,仿佛有些不划算。自从听我家夫人提及这祭坛底下的家属宝藏后,便起了看望之心,如果能在这里有所收成,不管是傲视天下的武功还是富可敌国的财产,都足让我在远走高飞以后,改头换脸立名当世,再不必受旁人的鸟气?只恨却一向没有机遇……”
谢贻香见他们拿了很多宝剑,不由地也有些心动,拣了一柄精雕细琢的长剑拿在手里。至于戴七倒是一件未拿,仍旧背负着他那柄裹覆在包裹里的长剑。四人谨慎翼翼地退出这间石室,穿过通道回到正中的圆形石室,当下略一合计,便按着“金水木火土”五行相生的道理,去将那道刻着“水”字的石门给推了开来。
看这形貌,倘若这座所谓的“湖神祭坛”深处,当真存有昔日蜀山派的武功秘笈,那便必然是在“木门”后的这间屋子里了。
戴七这话清楚和谢贻香是普通心机,这吴镇长和金捕头二人挖空心机进到这祭坛之下,却始终不知这两人究竟有甚么图谋,竟值得他们冒此大险脱手杀人。那吴镇长本就顾忌戴七,当下倒也不敢胡言乱语,赶紧说道:“戴大侠……不对,戴前辈,实不相瞒,下官替阳间的家里人办事多年,多少还是传闻过一些传闻。按照我家夫人所言,这个家属里上千年来所积累的金银珠宝,便是尽数藏于这座祭坛之下。除此以外,这祭坛里还稀有不尽的神兵利器、灵丹灵药以及武功秘笈……”
一时候世人不由看得目炫狼籍,虽不识得这些兵刃的出处,但猜想既然能被保藏于此,必然都是颤动一时的神兵利器。要晓得此行的四人都是习武之人,目睹这满屋子的兵刃,或多或少都有些心动,那金捕头更是两眼放光,直接冲了上去,在一堆短剑匕首中遴选起来。没过量久,金捕头便选中了一柄短剑,他用本身怀中那柄匕首去试,不料悄悄和这柄短剑的剑刃一碰,匕首顿时无声无息地断做了两截。
只要那戴七不为所动,只是随便抓起几柄长剑比划了下,便原封不动地放了归去,仿佛这屋子里的统统宝剑,竟没一柄是他瞧得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