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元这么一说,世人也是七嘴八舌地抱怨。

“财帛乃身外之物,如果大人需求,我们自当帮手。只怕蟊贼袭扰,防不堪防啊。”陆元美意劝道。

一刹时,包间内又温馨下来了。

一个黄姓的老富商颤巍巍地站起来,冲陈处墨等人拱手施礼,回想旧事,脸上另有惧色。

陈处墨看到世人的模样,内心早就猜到了七八分:扬州富商对于布行买卖忌讳莫深,多数都是被“会稽布业商会”吓怕了。

方芷寒固然不懂商务之事,但是巾帼不让须眉,自有一股豪放气度。此言一出,世人无不汗颜,内心直呼忸捏。

陆元冲陈处墨拱手施礼,又道:“陈大人既然成心做布行,鄙人不得不实言相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只怕买卖做不成,还落个一地鸡毛,徒增烦恼。”

“错了错了,把钱扔进水里,另有咕咚一声响,费钱开布行,连个水花的响声都怕是听不到哩。”

方芷寒是江湖后代,初到这类场面,刚开端有些拘束,略略饮了两杯也就逐步放开了。看到丈夫的建议遭到礼遇,心头不忿,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杏目圆睁,声音清脆。

“诸位也算是有头有脸,说话吞吞吐吐,云山雾罩,成何体统?昔日诸位受制于人,外有海寇反叛,内有鲍家排挤,迫不得已,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处墨替大夏天子扫清了表里仇敌,对诸位以诚相待。大师有甚么话,就不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一个慵懒的女声从门别传来,刚听的时候貌似间隔甚远,几近是一刹时,就到了近前。

陈处墨笑道:“陆少所言极是,但是陈某历经兵戈杀伐,山贼海寇俱是部下败将,岂惧戋戋蟊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技术和安保,由陈某一力承担,诸位只需求投入一些财帛,不担风险,只等着收方便可。”

“织布的工人老是失落,发明时就被人家堵住嘴巴,鼻青脸肿绑在树上。久而久之,大师谁也不敢上工,干脆就跳槽到别处了。”

“一场大火,把织布厂烧了半个,还烧死了五六个工人。官府查案查了一个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众商贾对视几眼,悄悄交换了几句。一个身材高瘦、穿着华贵的年青公子站了起来,冲陈处墨等人拱手施礼。此人自报家门,恰是扬州“开源当铺”的少店主陆元。

“陆少爷说的俱是真相,没有半句虚言。”

崔刺史面色乌青,有些坐立不安。本身身为一方大员,方芷寒所说的“外有海寇反叛,内有鲍家排挤”,和本身脱不了干系,起码是一个履职不力的罪名。若非本身的背景阎太师立保,早就丢官回家了。

“陈大人和夫人气度不凡,说的都是正理,我等万分敬佩,深感忸捏。实不相瞒,在坐的很多朋友都曾经做过布行买卖,陆某也凑了一份钱。本来运营得还算不错,但是不知不觉,手里的工人就被人家挖走,最后连监工也管家也分开了。”

听陈处墨决计已定,世人悄声群情,都有投资之意。陈处墨才识博识,部下能人极多,又有官府背景,敌手就算再狠,也得顾忌几分。这件买卖若能做成,收益不菲。

这山羊胡子的富商姓沈,乃是大夏东南一带驰名的茶商。听他这么一说,众贩子七嘴八舌地拥戴。

崔刺史坐在一旁,面无神采,内心却有幸灾乐祸之感:让你陈处墨再嘚瑟?你小子也有冷场的时候?

“织布机三天两端破坏,工人都说不清如何回事。”

谁是幕后黑手,现在已经呼之欲出。以高家为首的“会稽布业商会”,通过这类分歧法合作的伎俩,迫使敌手退出布行,达到一家独大的把持结果,大赚特赚。

“老夫鄙人,也曾投钱跟大师合作运营布行。前年夏天,老夫在后花圃乘凉,墙头飞来一支飞镖,钉在树上,镖上绑着一张纸条,说是老朽再干布行,就要给点色彩看看。老夫也是心惊,雇了七八个武师,还教全院数十名仆人轮番巡查,只当是万无一失。谁曾想......”

众富商的定见只要一个:劝陈处墨不要投资布行。

“沈爷说得在理,现在费钱去开布行,就相称于把钱白白扔进水里。”

“诸位,陈某毕竟是个外来户,这些日子又忙于公事,对扬州一带的环境不甚熟谙。如有甚么隐情,无妨直说。”陈处墨笑嘻嘻的说道。

陆元苦笑一声:“唉,如果财帛能搞定的事情,我等就不必忧愁了。本来陆某也想开费钱留人,但是莫名其妙的,我们的织布厂一到早晨,不是失窃就是失火,民气惶惑,都不敢留在布行了。”

“清平天下,朗朗乾坤,哪来的甚么蟊贼迟误诸位买卖啊?”

张闻西忍不住插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扬州商会这么多豪奢人家,竟然留不住人?当真是岂有此理。”

“厥后如何?”方芷寒焦心肠问道。

陈处墨冲他翻了个白眼,表示他不要胡说话:这小子脑筋秀逗,连说话的重点都弄不清楚。

老头说到悲伤处,一个劲地抹泪。

“白叟家,您一把年纪还在纳妾,真是老当益壮啊。”张闻西在一旁出言奖饰。

“三思而后行啊!”

“陈大人对我等有恩,如果想干其他行当,我等定要互助。”

陈处墨微微点头:这定是会稽布业商会在背后拆台。

如果合法的贸易合作,扬州富户的财产总量比起会稽还要高出一筹,并不惊骇。怎奈会稽布业商会的幕后大佬是高家,做事不循常理,采集了很多江湖武林人士,如果背后拆台,谁能受得了?

“高夫人到了?”陈处墨心头一凛,皱起了眉头。

“老夫新纳的小妾小桃红,脑袋被人割去,只留血糊糊的身子。老朽吃了这一吓,立即退出,再也不敢运营布行了。”黄老头声音哽咽。

陈处墨微微一笑:高家连私运盐铁、偷运白银、囚禁藩王、私通内奸的事儿都能做出来,“不法合作敛财”之类都不算甚么大罪了。这里的水够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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