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德!陈县令呈报州府的檀卷上,说你对城东门外豆腐坊的孀妇赵李氏图谋不轨,勾引不成,强行逼奸,害死性命,还将尸首吊挂于横梁之上,捏造他杀现场。你说,可有此事!”
大堂上,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挺直身子,站立两旁,拉长声音大声喊道。
一个刻薄刻薄的声音传来。世人闻声看去,却见崔状师这个恶棍,一身秀才长衫,摇着白纸扇,对劲扬扬地走了出去。
这狗东西纯属是欠打啊。
王二把心一横,拧着眉毛吼道:“刺史大人啊,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我王成德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冤枉啊!”
“昭雪不要紧,王刺史再给陈县令扣一个判案不实、草菅性命的帽子,这顶县太爷的乌纱帽算是保不住喽。”
王刺史冲他眨眨眼,要他不要轻举妄动,本身早有打算。
“李元芳这厮,说是人多眼杂,不想露面。唉,县尊大人孤掌难鸣,身边也没个说话帮腔的。”张闻西答道。
王刺史大大咧咧地坐在公堂正中的桌案后,虞猛神情活现,满脸刚毅,站在王刺史身后。陈处墨一脸愁闷,坐在中间。
王刺史斜眼瞥着陈处墨,声音冰冷:“陈县令,你倒是在青牛县干得风生水起,这个肥差丢了可惜。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官既然敢重审此案,就是内心自有掌控。你这个县令,来之不易,何必执迷不悟?”
王刺史眉头一皱:这小子柴米不进,不见棺材不掉泪。本身找死,怨不得本官。
“唉,陈县令此人不贪不坏,带着我们用饭、挣钱,如果换个官儿过来,指不定是个甚么环境哩,我们老百姓的糊口,怕就没那么安闲了。”
“李都头呢?”方芷寒皱眉问道。
“哼!就算姓陈的削职为民,不清算他,也难明老夫心头之恨!”想起儿子受的两个月监狱之苦,王员外眼冒凶光。
方芷寒和张闻西站在人群里,和百姓一起看案子的“重审”。两人的脸上都有一丝不好的神采,感觉王刺史有备而来,陈处墨的名声和官位难以保全了。
“升堂!”
陈处墨冷哼一声,目光闪动:王二这狗东西,公然翻供了!要说没有人指导他,鬼才信赖。
“刺史大人,鄙人受王员外所托,有话要说!”
“员外老爷,都安排好了。陈处墨明天就是神仙互助,也得弄个灰头土脸。他这个县令的乌纱帽,迟早被刺史大人拽下来。”孙管家悄悄说道。
王二昂首看到王刺史,眼睛一亮,几近就要脱口而出“叔父”两字。
“崔秀才,你既有功名,根据大夏律法,就不必下跪了,一旁候着。倘如有甚么要说的,自能够畅所欲言。”
王刺史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看着这张贱兮兮的脸,陈处墨面色不善。
王刺史来之前,早就跟崔状师打算好了,使个眼色,让他站在一边,随时替王二辩白。
表示的意义很较着:只要陈处墨肯让步一步,放过王二,王刺史天然不跟他计算,乃至能够罩他一下,共同发财。
“王二这狗东西已经认罪了,铁证如山,莫非还想昭雪不成?”
崔状师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陈处墨看着想吐。
王员外在孙管家和一众仆人的簇拥下,大模大样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显是胸有成竹,早就和王刺史通过气了。
陈处墨微微一笑:“既然刺史大人胸有成竹,尽管审就是了,何必问卑职?”
“哼,谁让王二的亲爹是王刺史的兄弟啊。有如许一座背景,王二不但不会掉脑袋,能够还得脱罪呢。”
堂外的百姓们收回了一阵不满的喧闹,王刺史带来的兵卒横着长矛,大声呵叱着,将百姓拦在门外。
百姓们聚在县衙门外,内心没底,七嘴八舌地群情。
说罢,还冲王二使个眼色,做了个表示。
门外堆积了很多百姓,大师群情纷繁,很多人都在点头感喟,猜想这场合谓的“重审”,不过是王刺史这狗官的狡计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吧。
几个衙役拉着带着桎梏的王二和刘海龙,从堂下走了上来,跪在地上。两个月监狱之灾,王二比本来瘦了几十斤,面庞蕉萃,刘海龙看到王二,强忍肝火,老诚恳实跪下不动。
沐猴而冠,不堪入目。
“刺史大人,崔某曾受王员外之托,为王公子辩白。谁曾想,陈县令刚愎自用,不听善言,把我赶出县衙。本日刺史大人到临我青牛县,好似彼苍来临,崔某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得给王公子主持公道啊。”
陈处墨心细如丝,早就看到眼里,呵呵嘲笑一声。王刺史这故乡伙,明显是早就安排好了,要给王二脱罪。
“哼,李都头是习武之人,脾气朴重,这类场合也派不上甚么用处。也罢,陈处墨如果官职不保,干脆就一心从商,阔别了宦海尔虞我诈,也一定不是一件功德。”
“照这个说法,小孀妇恐怕是白死了。”
方芷寒声音冰冷,眸子却出现着炙热的光芒。她的内心悄悄下定决计:倘若王二这时被王刺史强行脱罪,本身也不惯着他,手中这两柄雁翎刀,迟早割掉这狗贼的脑袋。
人群中的白芷月和林竹贤对视一眼,内心都明白:王刺史这是秉公枉法,成心替王二摆脱。多数在来青牛县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
虞提辖缓缓对王二说道:“王成德,堂上坐着的这位大人,乃是本州刺史王大人!王刺史为人最是刚正,满朝皆知。你如果有甚么委曲,尽管对他讲来。”
王刺史微微点头,冲身后的虞提辖说了几句甚么。虞提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带正犯王成德、从犯刘海龙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