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纪瞻一怔,问道:“谁能拿住他?”
看到杜若惊奇的神情,“玉鹤真人”笑道:“昨日雅城一战,震惊全部川中武林。令徒青凰以一人之力,独战川中九大妙手,成绩‘一剑独上九重天’的盛举。宸雪挟赫赫威名,孤身入川,川中武林莫不望风披靡。现在宸雪和青凰都在‘青衣门’,惠仪身为‘峨嵋’掌门,又岂会无动于衷?”
世人大笑。刚行至半途,又有弟子飞报:“‘峨嵋’方丈惠仪师太携长老惠静等人投帖拜访,已到山下。”
“玉鹤真人”神采奕奕,白发童颜,袍袖飘飘,好像神仙中人。他看到杜若也是喜不自胜,双双酬酢一番,同业的余玄机迫不及待地把傅宸雪和青凰引见给“玉鹤真人”。
傅宸雪笑道:“父老相询,岂敢回绝?”
仿佛看出杜若的难处,“玉鹤真人”说道:“小若,你不消担忧,只要有宸雪在这里,就不会出任何事。”说到这里,他又笑起来:“至于惠仪和‘峨嵋’诸位长老,就交给宸雪和小凰去驱逐吧,我们也不消折返山下,就在这里等着她们。”
傅宸雪道:“长辈与玄机情同手足,多次听玄机谈起真人,长辈亦多次说过但愿有朝一日能够亲耳聆听真人的教诲,本日有缘会晤,还望真人不吝见教,以慰渴求之念。”
纪风朝青凰努努嘴,笑道:“宸雪是神通泛博的孙猴子,小凰倒是如来佛,不管宸雪如何折腾,都逃不出小凰的手掌心。想想看,从三年前到现在,宸雪都没有分开太小凰半步,岂不是说小凰把宸雪拿得死死的?”
纪瞻哈哈大笑:“你这小子真是滑头,一张嘴就把我刚说出去话全都堵返来,怪不得外间有人称你是‘鬼难拿’,叫我看,连神仙都拿不住你呢。”
杜若惶恐道:“三大掌门亲至‘青檀山’,这是多么光荣?但恐‘青衣门’措手不及,怠慢了高朋,岂不是万死莫赎?”她现在最忧愁的是如何去驱逐“峨嵋”诸人。惠仪亲身前来,必然要去驱逐,可她总不能把“浊音阁”的客人扔在半路上吧?
傅宸雪笑道:“真人学贯古今,悟道多年,妙参造化,岂是长辈可比?”
被老子怒斥,纪风也不怕,“嘿嘿”直笑。傅宸雪说道:“伯父,我们都是混闹罢了,实在有渎您老的视听。”
“玉鹤真人”大笑:“你这个小娃娃心机灵透得很呐,我倒是想指教你,可依你现在的境地,老道另有教诲的资格吗?”
“玉鹤真人”道:“武道一途浩如烟海,深不成测,老道活了八十多岁,仅仅窥得一鳞半爪罢了,何敢妄称‘妙参造化’?倒是老道有很多疑问,还要就教你呢。”
大师说谈笑笑,回到“天心峰”顶,刚到大殿门前,有弟子如飞而来,禀报导:“师娘,‘浊音阁’掌门‘玉鹤真人’携长老余伯穹等人到达‘青檀山’下。”
“玉鹤真人”拉住傅宸雪的手,笑道:“老道修炼七十载,人称‘蜀中活神仙’,与你一比,差异竟不成以道里计!中原有你傅宸雪,是中原之幸,也是中原武林之幸!倒是我这个徒孙玄机叨你很多光,短短时候冲破‘外罡’,逆反天赋,真让老道大开一回眼界呢。”
“甚么?玉鹤真人也来啦?快快驱逐!”“浊音阁”是川中三大王谢之一,杜若哪敢怠慢?把纪瞻请到“归心殿”,让大长老和二长老伴随“青城派”的客人叙话,她则带领青凰和傅宸雪返回山下,亲身驱逐“浊音阁”诸位客人。
大师都笑起来,纪瞻正色道:“宸雪,实不相瞒,我此次来‘青衣门’,除了看望晚熙兄弟,另一个目标就是想见见你。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把纪风和玄机双双推入‘外罡’之境,这类手腕可谓逆天。我一则代表青城向你表示谢意,二则有几个修炼上的困难想向你就教,但愿你不要推让。”
傅宸雪笑道:“伯父如许说,岂不是要折杀我?伯父有‘青城剑客’之称,名扬西陲,威震川中,一身修为入迷入化,倒是我们这些长辈需求您老指教提携呢。”
“啊?”世人全都傻眼,名震川中的“青城”掌门竟然向一个长辈就教修炼之事,这是不是真的?纪瞻年纪悄悄就名震川中,号称“掌剑双绝”,川中武林谁不晓得“青城剑客”纪大侠?纪瞻执掌“青城派”以后,励志苦修,二十年未曾出过“青城山”,工夫现在高到何种境地?而他竟当着世人亲口向傅宸雪请教,光是这份胸怀和蔼度就不是浅显人能够具有的。
“混闹?”纪瞻大笑道:“我们这帮故乡伙都混闹了一辈子,也没闹出甚么花样。你倒好,一脱手便摧毁小鬼子的‘共济盟’,连挑武林四大师族,又跟‘修真界’叫上板,刚一入川,就令川中武林风云荡漾,群豪失容,这类‘混闹’,如果我能及得万一,做梦都要笑醒呢。”
纪风笑道:“神仙和鬼拿不住宸雪,人倒是能拿住他呢。”
青凰笑道:“那里是我拿他?倒是我粘住他,一步都不离呢。”
“‘惠仪’师太亲身前来?”杜若心中掀起千丈狂澜,川中三大王谢当中以“峨嵋”气力最强,作为一派掌门,惠仪师太多年没有分开过“峨嵋山”,乃至连川中武林很多事情都不过问,平凡人更是可贵见到她的仙颜,为何本日竟劳足远师到“青檀山”?
“啊?这倒是……”世人想想青凰与傅宸雪三年寸步不离,真如纪风说的一样,都不由笑起来。
见到“玉鹤真人”,杜若一阵唏嘘。杜若年青时和林晚熙一同到“浊音阁”拜见过“玉鹤真人”,并劈面遭到“玉鹤真人”的指导。对她而言,年近八十的“玉鹤真人”有“半师”之实。当日一别,三十多年仓促而逝,现在相聚于“青檀山”下,杜若天然不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