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这多亏了她在宫里保存了一段日子,让她对这位恍若谪仙的王爷有些体味。
皇上人虽老了,可内心明白太子的才气,早有废黜之心,可看在死去的恭烈皇后份上,这才忍到现在,其他的皇子都在蓄势待发,抢先恐后想要获得皇上的一点赞美,可只要他闷声不响,日子还是如常。
刘苏苏低垂螓首,大要上低眉扎眼,倒是在绞尽脑汁想着这个王爷的质料。
迷惑地视野往中间挪动了下,这下子她的眸子子差点瞪出来,搀扶着他的女子已是腹部隆起,看来腹中的胎儿已有六七个月,瞧她这身不凡的打扮,定然不是府中的丫环媳妇。
沙哑的咳嗽声将她的思路拉了返来,微微抬眸间便看到了正牌新郎官。
“快请王爷上座!”
将军府家声松散,岂能让二爷的妻妾搀扶着小侯爷,故而这位大腹便便的女子定然是小侯爷的妾室。
信王这才收回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走到了左手上座。
老太君岂能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从速婉拒:“乖孙一贯身子孱羸,神医曾叮嘱不要吃过量的补身药汤,不然物极必反,会拖垮他的身子的。”
信王乃是皇上二子,乃宠妃萧贵妃所出,聪明聪明却淡泊名利,闲时只好游湖听曲,此番皇上病危,太子监国时几乎犯了不成宽恕的罪恶,他也没有借此落井下石,反而一声不响帮太子处理了危难。
老太君见状拄着拐杖走到他的面前,缓缓下跪:“老身叩见信王殿下。”
绯红的喜袍衬得他的神采更加惨白,脸上的青灰色并不是能够装出来的,看来他是真的身子抱恙。
这相府和将军府两府联婚乃是皇上心中的一块石头,现在皇上调派此人来处理心头积存的石头,恐怕他是在磨练这位皇子啊!
老太君勉强扯起笑容,使了个眼色给本身的女儿:“俊儿身子不适,方才去服药了,这会儿估摸着正在赶返来的路上吧。”
信王佯装惊奇,体贴道:“小侯爷乃是骁骑大将军留下的血脉,将来的国之栋梁,这身子可千万得保重才行,正巧本王本日带了太医,不如就让太医为小侯爷开几服补身药汤吧。”
信王摆手:“不了,本日是将军府的大喜之日,您白叟家才应当坐在上座,接管孙媳妇一拜。”他环顾四周,两条剑眉垂垂拢了起来,凭添几分寒意,“这新娘都站在这里了,如何不见新郎官?另有这只鸡倒是很敬爱,竟然穿戴者同心结,这又是甚么新花样?”
既然如此老太君又何必禁止信王美意的建议,难不成这内里有甚么猫腻吗?
看似漫不经心的扣问中危急四伏,只要过阵的人略微走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老太君快快请起,您这是折杀本王了。”降落的嗓音如同窖藏多年的琼酿普通醇厚,他越是笑得浓烈,老太君就越感觉汗毛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