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鲁婆子当真唯恐天下稳定,见她略有踌躇,便添油加醋起来:“即使是陪嫁的丫环,可如果有了害人之心,那也得遭到惩罚,若本日不惩罚这个心狠手辣的贱婢,他日必然有人效仿,如果是以毁了老太太好不轻易保持的清正家声那可就不好了。”
两个手脚敏捷的丫环赶紧上前,将浑身有力的都子俊搀扶起来,候在一旁鹄立着。
都莫心用力推开这个矗立欣长的绊脚石,冷哼道:“既然她已经跟着相府令媛嫁到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我措置自家的丫环,这犯的又是哪门子的国法?”
都子毓见此状况,心中一个格登,从速伸出双臂拦在了床榻前:“姑姑,这件事情尚未了然,您还是先歇歇吧,本日侄子不是揽着您,而是在提示您,如果您把这个丫环给打死了,但是犯了大罪的。”
都莫心暗自抽气,几乎让藤条滑脱手心。这件事情已经畴昔好久,她觉得家里统统人都已经健忘了,想不到本日却成了伤害本身的一把利器,她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连简朴的呼吸也变得极其困难起来。
刘苏苏抿唇非常委曲,纤长的手指相互戳着:“我不是用心的,只是一时忘了。”
“二少爷,就先劳烦你好好照顾这个没脑筋的小丫头,我去去就来。”
墨离殇前脚刚分开,另一伙发兵问罪的人又闯了出去,挤满了狭小的房间。
“另有再过半月余就是太后的生辰了,固然皇上非太后所出,可皇上毕竟是太后养大的,即使他们之间有些曲解,可母子哪来的隔夜仇,这场寿宴必然会办的风风景光,到时候您的前公公婆婆也会参加,如若让他们拿捏住了将军府的把柄,也不晓得要如何大做文章。”都子毓一手负背,眼神深幽如潭,语气平平的仿佛讲的是别家的故事。
望着他肝火冲冲的背影,都子俊用力吐出一口浑浊的热气,如同一滩烂泥似得瘫坐地上,背上已是盗汗淋漓。
都莫心微微一颤,凤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骇怪,这个一贯唯唯诺诺没有主意的侄子竟然能一股脑儿说出如此完美的事理,是他们帮衬着出气,倒是把这些给忽视了。
都子毓凝睇着对方:“若姑姑措置的是将军府的家生主子也就罢了,可恰好您要措置的是相府的陪嫁丫环,姑姑莫非忘了,明日大哥就要和新嫂嫂回相府回门了吗?若阿谁时候,这个陪嫁丫环不呈现的话,您要以甚么来由敷衍畴昔,您要奶奶如何腆着脸皮去赔罪?”
都莫心哈腰拾起地上染血的藤条,凤眸中划过一丝阴鸷的杀气,自从这个丫环进了家门,就闹得鸡犬不宁!现在又鼓动着这个听话的二少爷变成了违孝子,竟胆敢救下这个贱婢。母亲的身子骨不好,不宜动气,明天就让她这个女儿代母亲好好正正将军府的端方。
都莫心看着瘫倒地上的侄儿,满脸心疼:“你们还杵在那边何为,还不把大少爷搀扶起来,地上凉,如果抱病了,老太太那边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