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如何会在这里?”容珏眉头一紧,赶紧哈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不怕,灵儿不怕,有爹爹在,今后谁也欺负不了你。”容珏抚了抚灵儿的脑袋,小声欣喜道。
灵儿跪坐在药塘中间,嘴巴上叼着朵已经残败的岘兰,嘴唇四周红肿一片不说,额上尽是虚汗,双颊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只是强撑着罢了。
“爹爹,不要!”灵儿吓了一跳,想要出声禁止,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一群人只得作罢。
灵儿跪了一下午,整小我都没了力量。六月的太阳如同火烧,更是将他烤得晕乎乎的,连说话的力量都快没了。
灵儿半眯着眼睛,等瞧清抱他的人是容珏,这才敢“呜哇”一声,放声大哭出来,嘴巴里叼着的岘兰天然也就掉了下去。
公然是她!
“好!很好!”容珏上前一步,掌心微微一动,长臂朝前一推,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便借由掌风收回。不过瞬息工夫,百里孤烟的一整片药塘,便沦为一片狼籍。掌风所到之处,百草枯萎,无一存活!
“主子服从。”
灵儿声音沙哑,明显被虐得不轻。
“臣等服从。”
比及他们一分开,宗政宣便叮咛身侧的李公公道:“传朕密旨,宣丞相上官赟觐见。”
“爹爹,你想如何——”灵儿一脸惶恐,总感觉事情要闹大似的。
容珏面露恍然之色,就因为一朵岘兰,她竟然对一个孩子下得去这么狠的手?!如果再任由她这么下去,只怕今后,她还会做出更加特别的事来!
世子府。
容珏耸了耸肩,抱着灵儿就走。
走到主屋门口的时候,容珏便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
“她就是因为你摘了朵花,才这么奖惩你的?”容珏指了指地上残败的岘兰问道。
“爹爹,灵儿怕——”灵儿的眼神里充满害怕,好不轻易有了力量,便直往容珏怀里缩,“屋子里的阿谁姐姐好可骇,灵儿今后再也不敢乱摘花儿了。”
“爹爹……”
灵儿灵巧地点点头,“灵儿晓得错了。”
容珏瞟了一眼主屋的方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毒妇啊毒妇!
“不消!”容珏一口反对,“你是我儿子,凭甚么要给阿谁母老虎报歉?!咱不但不报歉,爷还要给她点儿短长看看!”
“爹爹,灵儿要不要去跟那位姐姐报歉……”灵儿吓得失魂落魄,原有的聪明劲儿都看不到了。
呸!母老虎!
容珏一入大堂,便直奔主屋而去。也不知咋地,他仿佛已经跟那臭丫头一条战线,凡事都想像她报备一下。
亏他还想同她推心置腹,想着今后敦睦共处,不再刁难她。现在倒好,他不刁难她,她竟然敢刁难他儿子!真是反了天了!他容珏再如何不济,也是这世子府的仆人,他就不信了,戋戋一个怀着孕的臭丫头,他会补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