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禅师微微一笑道:“月下虽不明朗,但看你的打扮,应当是岳施主了,我这门徒啊,常日里也算非常机警,没想到也是白痴一个,竟让人跟了数百里路程都不晓得。真是该打,该打。”岳不群笑道:“老衲人,你也不要去怪门徒,你自已还不是一向未曾现我。”明心禅师一声佛号,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岳施主内功如此精纯,比之武当的玉清老道也不差半分。呼吸之间没有半丝声响,若不是岳施主偶然中大大喘了口气,老衲也不必然现岳施主的行迹。现后也觉得有此功力的是老衲那不成器的门徒了如。”岳不群说道:“过奖,过奖,信赖不管是谁,听到他派父老说及与本派的恩仇,恐怕他也不会无动于终吧。”明心禅师说道:“不错,不错,岳施主真乃江湖上的新起之秀,后生可畏啊。岳施主,不以下来随老衲入寺一叙?”岳不群说道:“不了,此处风景无穷好,岳某彻夜便在此处安息了,天气以晚,老衲人还请自便。”明心禅师说道:“岳施主远来莆田,老衲作为南少林之主,岂能慢待高朋,岳施主还请下来,随老衲入寺歇息的好。”岳不群说道:“岳某不请自来,纯属恶客,老衲人不怪就好,哪敢入寺为宾?”明心禅师说道:“不怪,不怪,我南少林封山以后难见高朋临门,对高朋来访非常渴求。本日岳施主远道而来,老衲不甚为喜,不若老衲唤全寺和尚一同前来驱逐岳施主,可好?”岳不群说道:“天气以晚,还是不费事各位大师了,岳某这就下来。”

说完腾空跃起,头下脚上,朝下坠落,目睹就要着地,猛得双掌向明心禅师击去,口中却说道:“岳某久闻老衲人武功高强,还请不吝见教。”明心禅师双掌上翻,掌势威猛,四掌交击却不闻声响,岳不群被震得倒飞而上,明心禅师笑道:“岳施主有兴,老衲岂会不陪,岳施主的内力不弱啊,竟有一流中品的内力,看来我那呆门徒看走眼了。”岳不群半空中深吸口气,也不答话,摆布足一点,顺势直上七八丈,心道:这老秃驴真不愧是绝世大宗师大妙手,内力如此高深浑厚。我使出了十成之力,还借了下坠之势,竟反击得我眼冒金星,内息迟滞,只不知我能挡得了他几招?需得以奇招制胜。翻身朝下又是双掌击去,明心禅师双掌再次迎来。无声交击以后,岳不群再次倒飞,明心禅师并无半分让步,明显功力高出岳不群甚多,不惧岳不群的腾空之势。

岳不群一时分神,明心禅师当即抓住机遇,刚猛大力之掌刹时袭来,岳不群的空明拳一时克之不住,被震得胸门大开。明心禅师一记阴柔之掌至下而上,猛得击中岳不群的腹间,内力一吐,雄浑的内力击入岳不群的体内。岳不群内腑巨震,鲜血喷出,身子更被击得向后翻倒,摔下后爬伏在地,只挺了几挺,哼了一声就不再转动了。

明心禅师轻咦一声,说道:“这不是天山派的《腾空云掌》吗,岳施主不知从那边学到的?”岳不群身在半空,为保真气不泄,哪敢答话,一个扭身双掌变双爪,气势惊人,仿佛巨鹰捕食,凌厉非常。明心禅师又是轻咦一声,问道:“此功像是鹰爪功,岳施主是从那边学来?老衲怎的未闻此种鹰爪招式的功法?”口中问话,但双手不断,也成虎爪之势,一爪一锁,反将岳不群拉了下来。岳不群转手变柔,脱开通心禅师之锁,分蛇形高低分击明心禅师人中穴和蔼海穴。明心禅师双手成龙爪之势高低挡开,说道:“风趣,风趣,又变成了蛇拳。咦,莫非是华山派的《鹰蛇存亡击》?”岳不群也不答话,左手鹰爪功,右手蛇行功,刚柔并济连攻数十招。明心禅师变爪为拳,时而威猛,时而阴柔,口中还赞道:“不错,不错,还真是《鹰蛇存亡击》,本来并未失传啊。”

岳不群右手引开通心禅师双拳,左拳猛得长出一截,正中明心禅师前胸。“咚”的一声,明心禅师被击得退后两步,说道:“短长,短长,连武当的太极拳和长臂猿猴拳也会,还学得如此短长。岳施主不但拳掌工夫有一流上品的境地,还善于一套双手互攻之术,气力更可增加一倍。看来我南少林除老衲以外,无人是你的敌手,老衲倒是不能留你了。”说完,拳风大变,变成古朴大力之掌,连连十数招,就攻得岳不群连退十数步。岳不群忙使出空明拳来,空明拳招数精微,窜改奇妙,加上摆布互搏,才堪堪将其掌法挡住,与明心禅师打得守中有攻起来。“空碗盛饭”“空房住人”“妙手空空”奇招妙招不竭,明心禅师见了连连赞道:“好拳,好招,竟是天下至柔之拳,老衲从未听闻过比太极拳更柔的拳法。可惜,可惜,岳施主功力不敷,不能挥其最大的能力。”明心禅师说得轻松,却也不敢怠慢,招式使得更加松散。岳不群有苦自知,这空明拳自已还练不到家,并且空明拳也没有必杀招式,只能用之拖死对方。可恰好自已的内力虽精,却不如明心禅师来的浑厚,若自已有一流上品的内力,或能拖死这明心秃驴。现在么,只要逃窜一起了。

岳不群一惊,“如何?另有别人?”忙伏于大石上一动不动。 不过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明心禅师的神采垂垂阴沉下来了,沉喝道:“不知哪位妙手来我南少林一游?贫僧想请见一下。”岳不群又是一惊,“莫非明心秃驴早就现我了?”又怕明心禅师耍诈,就更加谨慎了。不料明心禅师直指峭崖上的岳不群藏身处说道:“好朋友,峭崖石上风大,还是下来一叙吧。”岳不群才知明心禅师早就现了自已,站起家来,与崖下的明心禅师对视一眼,哈哈长笑道:“没想到只是在此过夜,竟然听到了如此之多的江湖秘闻,真是运气啊。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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