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教员。”谢幼娘应道,回身在琴几边坐好,玉指纤纤,手抚几上古琴。琴面黑红相间漆,龙池上方刻“独幽”,池内有“太和丁未”四字;竟是唐时驰名的古琴,就是后代也属十大古琴之一,这谢家公然秘闻深厚。谢幼娘玉指轻弹,一阵动听心弦的琴音传入耳中,让人不觉飘飘然,直如身处云端,满身放松,心神沉浸。想不到这谢幼娘的琴技竟已至极高的水准,再过两年怕是可成为一代宗师了。不过岳不群就感受不到舒畅了,只觉琴声固然好听,却扰乱了自已的心神,体内的内力竟和琴音共鸣,如不便宜便不知不觉的为琴音所制。
谢迪晓得岳不群有些本事,忙请岳不群坐下,又让谢幼娘伸脱手臂。谢幼娘表面荏弱,但脾气风雅不作做,盘膝坐于琴几旁,依言将手臂放于琴几之上。话说练武之人多少晓得一点皮肉内伤的医术,对于其他的就不太懂了。不过岳不群为了便利传播五德教,也曾研讨过一些医书,特别是天山派的表里科医书、及小半本的蝶谷医经和毒经。也曾为很多百姓冶疗过,加上此时也没有医闹,岳不群的胆量大了很多。虽说大病治不了,小病中病还是没题目的。更别说华山内功本就善于摄生之道,现更有了《九阴真经》的锻骨易筋篇和疗伤篇。岳不群伸出二指号脉,细细感受了一会,现脉象极怪,时断时续的。细心一想,仿佛与天山派外科中所说的“九阴绝脉”类似,不过却又没有“九阴绝脉”那般卑劣。因而出一道细细的真气入体探察,觉谢幼娘的体内阴寒非常,真气刚到十二端庄,谢幼娘就一阵轻呼痛声。
一曲即完,谢迪神清气爽,谢幼娘更是满面嫣红,比初见时更加鲜艳动听,而岳不群则额上微汗。谢迪笑道:“岳大哥,我妹子的琴技不差吧?”岳不群说道:“岂只不差,比愚兄要好上千倍万倍,愚兄而后都不敢说琴了。”谢幼娘谦善的说道:“岳教员过奖了,幼娘还差得远呢。不知岳教员可有何法治愈幼娘之疾?”
岳不群忙收回真气,问道:“幼娘,你小时得过些甚么病?”谢迪满眼体贴的扶着谢幼娘,谢幼娘说道:“幼娘小经常常嘴唇紫,皮肤泛白,身材肥胖,不能做狠恶活动,乃至不能有狠恶的豪情颠簸。最让幼娘痛苦的是每日凌晨摆布,浑身阴冷,满身有一种酷寒砭骨的疼痛,还伴随随心绞痛。后驰名医诊断,这是一种绝症,是体内十二端庄梗阻,称之为‘九阴绝脉’,本无医药可治,此生难以活过九岁之龄。不过幸亏在八岁那年碰到了秦师父,他自称自已的琴音能够医治幼娘的病痛。而后三年,每当幼娘病之时,秦师父就操琴给幼娘听,公然好上很多,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疼痛,更能活到十四岁年纪。这几年固然也常常病,但幼娘都是依托秦师父所授琴技度过难关。”
岳不群点点头,本来还真是“九阴绝脉”,这类病症状和心脏病近似,在后代多被西医诊断为心脏病,也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绝症。此病特别是凌晨时的那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真想就此他杀了事。但谢幼娘能对峙到现在,可见其脾气之固执,求生**之果断。谢迪问道:“岳大哥,不知可有何法治愈?”岳不群深思了一会,才又问道:“幼娘,你可弹奏秦师父所授之琴技给我听听,看看琴音中有何奇妙之处。”
岳不群在谢府大堂向谢迪父母施礼拜见,不过此来是作为谢迪之妹的教员,以是可低半辈论礼;略叙一会以后,又被谢迪引到后院客房歇息,享用精彩细食。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谢迪前来引岳不群至谢府琴房,谢迪之妹已在琴房等待多时了。只见一个长披肩,头上束了条紫带,满身淡红丝衣的韶龄少女站于房中,肌肤乌黑,美好非常,容色绝丽,让人顾恤;身似拂柳,气质楚楚,神采淡然,欲语还休,更有大师闺秀以内秀;只是樱唇淡紫,阴气极盛,有些奇特。见岳不群到后盈盈下拜,说道:“谢幼娘拜见岳先生。”
岳不群为得琴技之秘,也不去便宜,只铺高兴神听琴;琴音舒缓时,内息舒缓;琴音急骤时,内息也跟焦急骤。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悄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让岳不群大感难受。又过了一会,琴声越弹越急,岳不群只听得心神不定,呼吸混乱,当琴音高亢时,心跳猛得减轻,就差没跳出胸腔来。激得岳不群心火烦燥,直欲舞脱手足,大喊大呼的泄一番。岳不群恍然,这琴技实在是一种音攻之法,此法非常的奇异,对于无内力之人完整无伤,反有奋发精力的好处。而对内力越强之人,影响越大,有扰乱操控之能。没有内功修为的谢幼娘,光凭技法便可变更自已这一流中品内功妙手的内息,固然是自已没有抵当的启事,也可见此功之能力了。
岳不群不由暗赞道:好一个绝代美人,好一个红楼黛玉。岳不群笑问道:“谢兄弟,你说你妹子不喜红妆爱武妆,看这模样一点也不像,你是否是在利用愚兄?”谢迪不及答话,谢幼娘已答话说道:“禀告岳先生,二哥所说没错,幼娘自幼爱好红拂女的故事,更慕其伴随李靖闯荡天下的英姿,行侠仗义,笑傲尘凡。只可惜幼娘自幼体弱多病,成不了红拂女,心中甚是为憾。”岳不群问道:“不是听闻你曾拜了一名琴师为师,那琴师未曾为你保养身材?”谢幼娘说道:“六年前,秦师父教了幼娘三年琴技,本来好不轻易承诺传授幼娘养气习武,可惜却俄然不见踪迹,到本日已有三年时候了。”岳不群点头道:“本来如此,不知可否与你把一评脉象?看看你的身材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