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嘿嘿,姐姐,你有呼唤,我还敢迟误么?急着跑着,也赶来了。”
索玉贵丢下小和尚,便退到中间。蹲在墙角,冷静抽起旱烟来,就象是个尽管干活的仆人普通。
他被押到屋里,吃惊地看到地上歪卧着的董二愣和小和尚,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个“冯兄弟”的声音,如何这么耳熟?
“啊――”
南宫仕,岂是这么轻易便让你抓住的?
走在前面的,恰是闻海山。
索小友象他爹一样,一言不发,扔下棒子,走出门外。
董二愣被黑布套住了头,嘴里还是怒骂,“王八蛋……呜……烂婆娘……呜……老子迟早给你……呜……”
时候不大,他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走进屋来。
王寒桃骂道:“你就随你爹那副德行,就晓得打死,奉告你多少回了,不准再吃人肉。”
索玉贵一言不发,站起来便走出去。
俄然王寒桃眼睛一瞪,跨步上前,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塞进董二愣的嘴里。
索玉贵辩白道:“我又没说……你瞎胡说个甚么……”
索小友凑了上来,“娘,这小我很值钱么?干吗不让我打死他。”
董二愣翻了翻眼睛,内心悄悄好笑,这个贼婆娘,竟然把本身给当作南宫仕了。
董二愣对她的凶险暴虐,早有筹办,却没想到这个婆娘还这么地痞下作,不知廉耻。再看蹲在墙角的索玉贵,一言不发,冷静抽烟,就象没闻声一样。
王寒桃用鼻子哼了一声,踢了一脚董二愣,“我这‘臊鼬丸’的滋味儿,还好吗?你倒是持续嘴硬呀?我奉告你,在老娘的部下,还没有哪个男人能硬撑得畴昔,就算你是铁打的铜铸的,我也让你化成水融成泥,乖乖地给老娘**丫子。”
闻海山瞅着董二愣,一脸惊奇,他没搞明白为甚么董二愣俄然成了“南宫队长”。
这声音里,也是充满着猥狎。
锋利刺耳的嗓音里掺了柔媚,却更加让人感觉肉麻难受,董二愣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一窝牲口。
他正要破口痛骂,俄然内心长了个心眼,奶奶的,这个贼婆娘毒王母,老子干脆便骗她一下。
闻海山胳膊受伤,又被绑着,显得精力委靡,没精打采,头上脸上,有几道血痕,破口处流出的血,凝成血痂,看模样,也是傻小子索小友用棒子砸的。
这婆娘叉着腰板儿,说给老公和儿子听,嘴里骂骂咧咧,凶蛮刁悍,尽是经验语气。索玉贵和索小友,只是冷静听着,不出一声。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大呼起来。
王寒桃对劲地嘲笑了一阵,指手画脚地号令道:“小友,拿黑布套,把他们的脸给蒙上,一会筹办装车,运到城里。”
这是一窝甚么东西!
王寒桃斜了一眼闻海山,对劲地说道:“瞥见了吧,你们南宫队长,也让老娘给抓来了,佩服吗?哈哈哈……都说八路军威风八面,南宫仕一把大刀,杀遍四方,威镇全县,还不是都在老娘的裤裆下变成了叭儿狗,哈哈哈……”
“哼哼,”王寒桃瞪起三角眼,对劲地嘲笑了一声,“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南宫队长,竟然落到老娘手里,你不是威风八面,神通泛博么?还不是卧倒在老娘的裤裆下,任我玩弄么?哈哈。”
蹲着抽烟的索玉贵开口了,闷声闷气地问道:“那……姓花的婆娘呢?”
“晓得老子是南宫仕,你想如何样?快把我放开,饶你一命。”
“此人是全县闻名的八路队长,日本人赏格几百大洋要他的脑袋,比阿谁狗屁姓闻的,值钱多了,交出去,就是白花花的大洋,幸亏没让你给打死……给我听好了,这几个八路,另有席有仁,给我好都雅管,不准打死,更不准挖心剖肝甚么的……”
一会工夫,索小友取来几个玄色的头套,给董二愣等人套在头上。
董二愣朝闻海山挤挤眼睛,扭头朝王寒桃大声骂道:“把老子运到那里,都是一样,贼婆娘,八路军迟早把你们百口抓住,抽筋扒皮,大卸八块。”
她的笑声象锋利的夜猫子叫。
“哼,你一撅尾巴,我还不晓得你要拉甚么屎?快去,把阿谁姓闻的提溜上来,另有席有仁,呆会冯小哥来了,一块装车运走。”王寒桃象使唤下人一样,对索玉贵颐指气使。
前面阿谁被绑着的人,有五十多岁,面色蕉萃,身上的衣服破裂不堪,脸上被打出一道道伤口,不住咳嗽,他是郎中席有仁。
南宫仕?
董二愣倒是内心一惊。
她的声音,俄然有了几分柔媚。
这个婆娘,当真是其毒非常,凶险至极。
“……等你冯叔叔来了,把他们交给日本人,全须全尾,不准残破,闻声了吗?笨伯。”
闻海山、小和尚、席有仁,都在中间看得胆战心惊。
毒王母王寒桃走到董二愣跟前,用脚踢了他一下,尖着嗓子喝道:“喂,你是南宫仕么?”
董二愣瞪大了眼睛,扫了扫这一家人。
“呜――”董二愣猝不及防,只感觉一股又酸又臭的气味,直逼嗓子眼,紧接着,喉咙里火辣辣地又痛又痒,说不出的难受,仿佛好多只咬人的虫子,一起顺着嘴巴钻进脖腔里狠咬。
她就象是怒斥仆人仆妇。
闻海山瞅着董二愣和小和尚,迷惑地问道:“你们……”
他骂了一阵,王寒桃倒不睬他了,再过一阵,只听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象是有人来了。
董二愣瞧了瞧,他立即鉴定,这三人,便是“索命鬼”一家了。
“你娘的王八蛋浑蛋羔子……”王寒桃象是被蝎子蜇了似地跳着脚骂道:“你看上她了是不是?贼坯烂屁股的玩艺儿,她是你师弟的媳妇,你不怕你们师父从棺材里跳出来砸你的卵蛋子……”
董二愣心下悄悄纳罕,这个婆娘眼看着弱不由风,如何对细弱孔武的索玉贵,如此有能力?
她仰起脸尖笑起来,声音就象夜里的枭叫那样刺耳。
董二愣黑布套了头,目不视物,耳朵里闻声王寒桃尖声尖气地说道:“哎哟,冯兄弟,你来得恰是时候,我……嘻嘻,我正想你呢。”
拎着小和尚的壮汉,身材体格,都和董二愣相仿,但他神采暗晦,不苟谈笑,几道深深的皱纹,把全部脸庞显得机器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