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云没有推开他,一双小手就像是藤蔓普通,紧紧将面前的人缠绕住,如果能够,余生连一秒,她都不想再分离。
太冗长了,这两年的光阴,实在太煎熬了,他们分家两地,经历了战役,经历了厮杀,经历了鲜血,经历了灭亡,每一分每一秒,支撑着他们活下来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那一晚,风很冷,她的心却很冷,内里的风霜雨雪都冻不着她,因为男人一整晚,都将她护在怀中。
而皇后出逃,倒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讲,出了那道围墙,秦绥阳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名字,当日跟着青城毁灭,被埋葬在了巨石阵下,时至本日,她的男人,带着她的名字,找到了她。
直到男人胸膛里残虐的蛊虫渐渐停止了啃噬血肉,疼痛渐渐消逝,男人滚烫的唇才肯分开面前柔滑的花瓣,却不是鸣金出兵,而是转战别处,循着那脸颊一起亲吻至耳畔,将身下之人敏感的耳朵亲成一片嫣红的赤色,连带着脸颊也染上了红云。
男人的呼吸滚烫,因为情动而嗓音沙哑,这一声呼喊似是呢喃,似是满足的感喟,又因着间隔极尽,不竭回荡在林云的耳边。
林巧云。
他没有食言,一向都是,只是这一次,来得迟了一些,但是只要她另有一口气在,便是不晚。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曲家门前铁蹄纷至沓来,皇上圣旨驾到,召见秦汉入宫面圣,却被奉告秦汉出外探友,去处不明。
“巧云……”
黑夜的风吹不进这狭小的深巷子里,开春微凉的氛围好似被一簇火焰扑灭,急剧升温。
而此时的林巧云跟秦汉已经去了一处无人晓得的处所。
林云的指尖交叉在男人的发间,止不住地发烫,而她那颗七窍小巧的心,也在玄色盔甲的包裹下,滚烫成一片氤氲的水汽。
啪嗒啪嗒,那眼泪像是蓄谋已久,个人发作造反,场面失控,滚烫的泪打在男人的肩头,乃至都能闻声那清脆的声音,林云咬着唇,想要禁止住那哭声,厥后只觉着肩膀一湿,心头一疼,因而就忍不住抱着面前的男人,扁着嘴,平生第一次哭得如此丢脸,如此脆弱不堪。
床铺之间,林巧云一双手无所凭借,只能吃力地揪着底下的被子,呼吸之间满是一片水汽蒸腾。
林云微微侧开首,感觉被挑逗得难受,下一刻倒是被耳畔低低传来的一声唤,定住了行动。
对的,她不是林云,不是战神,不是青云将军,不是云妃,不是皇后,她叫林巧云。
她越是呻-吟,身前的男人便越压抑得越紧。
男人的眼泪亦是滚烫,沿着颈窝,一向淌进了她的内心。
她睁大了眼睛,氤氲的眸子里,在顷刻间节制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唔……”亲吻太久,她的唇瓣发麻,嘴里充满着一股子铁锈的血腥味道,可身上的人却将她钉在墙上与胸膛之间,固执而霸道的亲吻连涓滴的停顿都不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