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夕迈着莲步朝圆桌走来,在二人劈面坐下,浅浅一笑,“二位公子眼熟得紧,是第一次来吗?”
连彦点头轻笑,“我们是买卖人,恰好路过此地。官方哄传天香楼的风夕女人才艳双绝,本日一见,确是风华绝代。”
待她收声之际,下方的男人皆高呼女子芳名,更有甚者一掷令媛,只为一求成为她的座上宾。
“那都是外界谬传,风夕不过一介浅显女子,并无出彩之处。”对于连彦的承赞,她并未表示出娇羞相迎之气,只是淡淡一笑。
绕着纱幔旋至女子身后,连彦一手揽上她的腰,将之带入怀中。
微顿半晌,她敛了目光,朝他盈盈一福,“小女子风夕。”女子如水的嗓音,不娇不媚,倒有几分纯洁之气。
不远处,斜倚在雕花雕栏旁的连澈收回了目光。本来,这几日她单独潜伏此处,竟是为了查验这个。
“女人,茶水来了。”门口,一名低垂着头走路微瘸的女子,正一颠一荡地端着茶水走出去。
见她这般模样,风夕略显惊奇道:“柳儿,你本日如何了?”
行至三楼回廊,清浅深吸了口气。眼眸一转,她向方才的配房扫了一眼,他们竟也亲身来查了。
女子作势轻咳了几声,哑然道:“柳儿不慎染了风寒,怕过给女人与公子,顿时就走。”将茶水置于桌上,她忙收起茶盘,又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
环顾了一眼大厅,连澈神采怡然地静候着接下来的统统。半晌后,有清婉灵动的嗓音哼着小曲,从内顶悄悄荡开,悠悠飘至耳际。
连澈将目光移向正在唤小丫头端送茶水的风夕,眸中有些许了然。他掀了衣摆在圆桌前落座,不着陈迹地将配房核阅了一番。
一时候,厅中男人纷繁起家,聚向花魁风夕地点之处,瞻仰那轻悬空中的绝色女子。
撇了撇嘴,她不再多想,只缓缓朝跑堂地点的方向走去。才行出几步,便有一抹高大的身形闪至面前,拦住了来路。
随女子一起行至一间非常讲求的配房前,她伸手推开了雕花木门,“二位公子请坐。”
连彦含笑之余,将大掌狠狠擒上她的手腕,语气亦是带了一丝薄怒,“苏清浅,莫觉得弄成如许,爷就认不得你。”
清浅抬起眼眸,四目相对间,连彦微皱了眉。
风夕低头一福,悄悄道:“公子谬赞了。”
垂了眼眸,清浅死硬道:“公子认错人了吧,我还要去给别的客长送茶水。”
这二人虽是第一次踏入烟花之地,却无涓滴内疚之气,只是云淡风轻地接受着老鸨的夸大赞成和一众莺莺燕燕的热忱相迎。
在一名女人的引领下,连澈择了二楼的雅座,只是以处恰好可将全部大厅尽收眼底。
望着女子身下为之痴狂的男人,连澈瞳中淌过一道妖魅的流光。
连彦起家一挑衣摆,轻踏上雕花栏栅,一个腾空飞身,灵动地缠上了女子腰间吊挂的纱幔。
一盏茶的工夫后,大厅俄然静了很多,之前那些陪公子们吟诗作乐的女人也都退了下去。
连澈轻笑之余,将目光落向了她,“第一花魁风夕,实至名归。”这女子并不似普通青楼女子那般柔腻狐媚,倒是风雅中带了些许清冷,但若盈盈一笑,又是妖娆傲骨的。
面前女子这双眼一如往昔般清澈晶亮,可她本来白净的脸上,竟不知是用甚么抹了麻麻点点的东西,将她清绝的面貌全数隐去。
连澈轻瞥了一眼柳儿,从风夕手中接过茶水。
悄悄端起茶盏,他凤眸微挑,亦递给连彦一记眼色。
老鸨忙着赔笑安抚来宾,又悄悄向风夕投去一记目光。不去理睬大厅内得志不平的世人,风夕悄悄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一名身着芙蓉流纱裙的女子轻柔地缠绕在万重烟纱间,缓缓从半空落下,悬至厅中。
眸光轻探向连澈,风夕只觉这男人气度不凡,容颜倾城。模糊间,竟比本身还要美上几分。
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连彦唇角悄悄一扬,“这位是我大哥。”
方才趁风夕说话的当口,连澈已半眯着眼将大厅内的男人环顾了一遍,仿佛并无可疑之人。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处所,跟我归去。”他沉声开口。
将缠于她身材的纱幔一展,连彦淡然看着下方世人薄怒的神采,发挥轻功将女子挽至连澈身前。
刚踏至房内,连澈便觉有一脉异香袭来。本是淡雅清幽的气味,却透着丝丝苦涩。
用力甩开男人的大掌,清浅咬牙道:“好吧,风夕能够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决计忽视连彦更加深沉的眼眸,她持续道,“她房内有异香,那气味与我们凡是见到的熏香分歧。且她沐浴时,我偶然中瞧见了,她的胡蝶骨处有一枚烙印。”
见心心念念的花魁被男人揽至二楼,楼下世人的抱怨声一浪高过一浪。
并不惊奇他的行动,风夕只是眼梢一挑,唇角噙了记轻媚的含笑。
说完,清浅抬眼看向连彦,眸中已尽是清澈若星的光芒。